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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特意去做过这方面的检查，如果，她真的和那个女孩子一样，他们应该也会很失望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止不住的不安，即使是知道叔叔阿姨不会像那些故意刁难的公婆一样，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们欣喜的目光慢慢破碎掉的样子。

“云啾，”岑砚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明明是疑问，语气里有些笃定的自信，“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但如果单纯是想看你对象身体有没有毛病，”他开口，“那就别浪费这个钱了。”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

云欢听完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岑砚总有能力让她刮目相看。

他语气轻狂，似乎是对这个东西并不在意，又或者只是想用这样的态度跟她说，不用担心，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只在意你的心情。

其他都是小事。

“请33号到妇科室就诊。”

云欢抬头看了眼播报的电子屏，快速跟岑砚说了句：“到我......林姐了，我去叫她，先挂了......”

第105章 百分之二

云欢下意识没等岑砚把话说完便挂断了他的电话。

林琳还没回来，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门内的医生照行惯例，问她：“叫什么名字。”

“云欢。”

医生看了眼她挂号的单子，“怀疑是多囊？”

云欢轻轻点点头。

“门外的症状图对比过了吗？”医生从病历单上抬眼，“有符合的吗？”

“嗯......时常发困，会觉得燥热，恶心，小腹酸胀。”

她把自己的问题清晰地讲出来。

而她的问诊医生似乎也是干练的性子，她抬了抬下巴：“去做个B超。”

......

云欢从里面出来时，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她平静的将结果递给医生。

后者拿起来看了会儿，倒是想起来问她：“上次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云欢说：“前天来的，但除了第一天有些量，这两天就没有了。”

“应该不是这几天吧，”医生问她，“确定是生理期吗？”

“......”云欢被问住，但想起来岑砚之前说的，便开口，“我的月经一直不准，但似乎提前了几天。”

医生点点头，“小腹胀？有没有出现过腹痛？”

“嗯，有的。”

“食欲不振，经常犯困，”医生重复了遍她刚才述说的症状，“也不一定是多囊。”

“......”

医生打量了一眼面前冷静的姑娘，问，“有男朋友吗？”

“有。”

“那跟我去做个HCG检查。”

云欢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舔了舔唇，主动交代，“我们每次都会做安全措施的。”

医生听完她说这话，看向她时倒是认真了几分：“虽然保护措施下受孕几率低于5%，但是姑娘——”

“抛去使用正确性和质量问题，正确使用情况下,每100个女性在一年内也会有2个怀孕。”

而你，可能是那神奇的百分之二。

“......”

......

岑砚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夜晚骤然降温，湿空气在地表形成一层雾气。

他把行李留给庄时，拿出手机先给云欢打了个电话。

“喂，”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刚睡醒，“岑砚。”

“睡着了？”

“嗯，”她语气温糯，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一样了。

连忙止住动作。

比起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她现在似乎才觉得有些奇妙，手心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有异样的感受涌出。

岑砚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下午刚去了医院，晚上回来又继续睡觉。

现在醒了，声音还听上去异常疲惫。

他心里有些担心。

“晚上想吃什么，在家还是想去外面？”

云欢考虑了一下，“在家吧。”

她的心思有些不在和岑砚的对话上，脑袋里正在飞速转动，在想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情。

心脏也跟着隐隐加快跳动。

“行，”岑砚坐进车里，“那我等会给你做肥牛怎么样？前几天不是说想吃了。”

“好。”

她舔了舔唇。

内心的鼓动声随着等待岑砚把话说完的过程愈发清晰。

“我刚下飞机，一会儿去超市，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自顾自说着，“酸酪草莓还要不要吃，牛奶家里应该也没有吧，这次换个口味怎么样……”

他几天不在家，知道云欢不会把自己照顾好，家里厨房估计没什么变化。他滔滔不绝，似乎要将这段时间云欢落下的一日三餐都给补上。

云欢第一次觉得岑砚有时候话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

云欢等了一会儿，只觉心口的鼓动声渐大到无法忽视。

她猛地打断了他，“岑砚。”

“……在呢”他停下话头，指尖在庄时递过来的导航平板上轻点了两下，定位到别墅最近的超市，“怎么了宝贝。”

他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说的话被她打断而有什么变化。

在他心里，无论他要说什么，只要云欢开口，她的事情都更重要。

云欢眼睛突然涌上一层热意，她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可是现在，她突然有了实感，觉得幸福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她觉得，岑砚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云欢的心莫名平静了些。

她开口，声音带了些轻软：“你喜欢孩子吗？”

岑砚挑了挑眉，猜着她的心思，没有犹豫：“不喜欢”。

“……”

云欢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有点不好受，她没想到岑砚会回答的那么直接。

“奥。”

云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只觉得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岑砚的想法。

理所应当的将他带入到自己的感受中去，却没有真心实意的为他考虑。

所以，她此时会因为觉得他喜欢小孩，会开心听到这个消息而跟着他开心。

可是，她觉得的东西是错的。

她的心好像被泼了盆冷水，又遇冷结成了冰，新鲜的血液逐渐凝固，心脏跳动的越来越缓慢。

她张了张嘴，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晦涩的安静中，她听到岑砚又开口∶

“但是——”

岑砚唇角的弧度渐深，懒洋洋道∶“要是你生的，我或许可以试着喜欢喜欢。”

“……”

云欢握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她眨了眨眼。

她从没觉得心境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迅速的变化。

只觉岑砚这句话一说出，她心底便像是春风遇暖阳，融化坚冰，复苏万物。

她的喉咙也似乎被微风挠过，也跟着酸涩发痒。

“想生一个？”电话那头，岑砚语气有些轻，“云啾，你今天怎么回事？”

“又想这个又想那个的。”

“......”

他主动活跃气氛：“不过，我这人向来大方，既然你都那么暗示我了，我就——”

“岑砚。”

她又叫他名字，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因为紧张，连声线都带着颤意。

岑砚停下话头，语气有些宠溺：“怎么了？”

二月末的夜晚正赶上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给归家的行人染上一层明亮的白霜。

此时早已避开高峰期，车子在马路上平稳行驶。

车内空调吹散冷意，岑砚说话间，将领带稍微扯松了些。

他倚在后座，红绳上的吊坠被窗外灯光反射出一段碎芒。

却耐心地没有开口催促。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点在手机外壳上，却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下一秒，他听见云欢带着湿意的温柔嗓音响起——

她说，“岑砚，你要当爸爸了。”

第106章 大梦一场

云欢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久到云欢都忍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