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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地护着江昔念。

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阴鸷。

“你是不是穷疯了？道歉！”

他语气里的厌恶狠狠刺痛了苏南音的心。

她挣扎着想要解释，可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却退缩了。

她只想赶紧逃离。

苏南音死死咬住唇，权当自己只是一个哑巴。

以求全了自己此刻的颜面。

见人不吭声，谢纪安心底的火气更甚。

“怎么，会推人会抢劫但学不会道歉吗？”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穷人，没有一点教养。”

闻言，苏南音浑身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可更心痛的是，

连江昔念都认出了自己。

与她整整相伴了两年的谢纪安却没认出。

这打击让苏南音觉得不敢出声的自己是如此可笑。

想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却换来谢纪安更甚的怒火。

“你竟然还有脸笑！”

“既然你不知悔改，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让我来杀杀你的锐气。”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钱狠狠地甩在苏南音的脸上。

“不是缺钱缺疯了吗？只要你当众下跪给念念道歉，这些都是你的，怎么样？”

“本少爷说到做到！”

当众……下跪道歉？

苏南音徒然变了呼吸，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

胸口尖锐的痛意与屈辱快要将她压垮。

她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同谢纪安的第一次见面。

同样是在洛斯汀广场，同样是被人刻意为难。

可那时，被他护在身后的是自己。

曾经满口穷人也有志气，不比有钱人卑贱半点的人。

此刻却用钱逼着她给另一个女人下跪。

谢纪安，原来那些都是假的。

在你眼里，穷人就是这般低贱，活该被你如此羞辱。

想着，她用尽力气，将心中的酸涩压下，刚要开口拒绝。

江昔念的声音却适时响起。

“算了，谢纪安。我的脚好痛，你快送我回家吧。”

刚才还跟自己争锋相对的男人瞬间软了脸色。

顺从地将人打横抱起，打算离开。

江昔念却忽然眉头紧蹙地挣扎起来。

“你手腕上是什么东西，咯得我好痛。”

闻言，苏南音心里咯噔一声。

同谢纪安的目光一同落在他右手那串透亮的佛珠上。

那是去年，她连着一周风雨无阻地叩满9999级台阶。

在云隐寺为谢纪安求来的周年礼物。

此刻，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从腕间扯下，扔到地上。

任由佛珠寸寸断裂，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三章

苏南音呼吸一滞。

眼睁睁看着那串浸染了她满腔心意的佛珠，变成四散滚落的碎片。

顷刻间心都碎了。

许久，她才艰难地脱掉玩偶服，将它们捡起来。

即便手上被扎出血，她也毫不在意。

只执拗地想要将它们都捡起来。

最终却只有手心孤零零躺着的几颗珠子。

伴随着血渍一滴滴落下，就像它的主人，也彻底被人落下。

苏南音突然觉得，心中那份对谢纪安最牢不可破的爱意，已没了坚持下去的力气。

她枯坐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才堪堪从地上站起。

麻木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伴随着忽明忽暗闪烁的路灯。

苏南音颓然的垂头走在银水巷狭窄的小路上。

脑中不断地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当初谢纪安收到佛珠时，脸上的欣喜和感动好像还历历在目。

可比之更清晰的，是他今天毫不犹豫地像垃圾一样将之丢弃。

而原因，只是因为它咯着他口中的那个念念。

苏南音想着，忍不住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睛。

仓促地低下头，任由眼泪跌进泥土中。

可还不等她伤感太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将苏南音的思绪从难过中唤醒。

她悄悄掏出手机，用余光警惕朝后瞥去。

拐角处垃圾箱的阴影猛地晃动。

黑色棒球帽的帽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一股不安逐渐爬上心头。

苏南音下意识试探着加快脚步，果不其然。

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人盯上了，苏南音死死掐着手心，逼着自己保持镇静。

同时，颤抖着打开手机拨通了谢纪安的电话。

可一秒两秒，一遍两遍，始终无人接听。

苏南音顾不得其他，拼了命地朝前跑，眼看着就要跑出小巷。

巷口突然亮起了车灯。

一阵恍惚后，苏南音惊喜地发现谢纪安就站在车旁，手里正攥着手机。

眼见着身后皮鞋踩碎水洼的声响越来越近。

她慌乱地又一次拨通电话，妄图得到救赎。

却在下一秒，被眼前的一幕，狠狠钉在了原地。

她亲眼看着谢纪安紧蹙着眉峰看了眼手机，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

听着耳边冰冷无情的嘟嘟声，苏南音不甘心。

又一次打了过去。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苏南音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谢纪安不顾自己的死活。

转身将白天的那个女人禁锢在身前，亲得热烈。

一瞬间，数不清的绝望爬上苏南音的心头。

她张口想要喊他，却被身后的人狠狠捂住嘴巴，扯着头发拽了回去。

手上难闻的腥臭味在鼻腔蔓延，苏南音挣扎着咬了下去。

反而激怒了身后的男人，将她狠狠地砸在墙上。

一阵眩晕压迫得苏南音再也发不出声。

男人的拳脚跟着不要命地朝她砸来。

她反抗不了，脑海里只余下刚才那刺眼的一幕。

随着意识一点点模糊，苏南音的心逐渐归于死寂。

直至彻底昏厥前，她才依稀看见，神色大变后，朝她跑来的谢纪安。

第四章

等到苏南音再次醒来。

落入眼中的是头顶无尽的白，和全身难以抑制的痛意。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小腹却传来阵阵剧痛。

还没等苏南音反应，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轻颤。

“阿音，对不起。”

谢纪安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颓废。

昂贵的西装早就换成了皱巴巴的廉价衬衣，软塌塌地挂在身上。

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歉意。

“都怪我挂了你的电话，差点害死了你和宝宝。”

苏南音的身形猛地一晃。

许久，才颤着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宝宝？”

“对啊。”一提到孩子，谢纪安的眉眼紧跟着舒展开。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搭在小腹上，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触觉。

软声道：“阿音，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谢纪安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苏南音的脸色瞬间惨白。

浑身的血液跟着倒流，麻木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竟然怀孕了吗？

苏南音的心情像是被风打落的枯叶，一阵寒凉。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偏偏是这个最不该出现的时候。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饶是谢纪安也察觉到了不对。

“阿音，怎么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苏南音心里一阵悲哀，她一眼就看出男人眼里的小心翼翼。

良久，才哑声道：“你呢？你很想要吗？”

闻言，谢纪安站起身将她圈进了怀里，轻轻用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当然了，阿音，我说过的，我很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我知道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