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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婉有点不自量力了，我看过她的社交账号，她是想拿下本次冠军的。”

“太过妄想了吧？不可否认她的实力很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反应敏捷度肯定还是得看霍神，拿个第二得了。”

顾清婉握着鼠标的手一时间有些颤抖。

一个绝对不可能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彻底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想要将这抹乱挥散，去认真对待这场比赛，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霍知渊，也重生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是剧情让他们重合，让她必须面临那个狠狠伤害过她的霍知渊，让她永远无法逃离他的阴影吗？

那所谓只属于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台下那些观众的话如同催命符一样在告诉她，霍知渊是主角，不管你怎么努力他都会赢，不管你怎么拼命你都只能做他的附庸品。

就在这个时候，耳麦里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队长，不要紧张，是你的话，你一定会赢。”

顾清婉呼吸一窒。

【队长，你和传闻里的不太一样。】

【比传闻里的，更好。】

握住鼠标的手缓缓收紧。

没错，她不该受原来身体的影响的。

她是顾清婉，是真正的，那个现实的顾清婉。

她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一页被描绘出来的人物，她不会因为主角光环而输，这些属于电竞的技术是她真真切切练习过的，六年时间的积累，不会被一笔带过。

随着季怀川的声音落下，其他队友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对啊队长，你一定可以赢的！”

“ZY战队算什么？这些人凭什么认定我们不能超越？”

“ZY战队曾经欺负过队长，就凭这一点，我拼命也要赢！”

闻言，顾清婉的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

没错，他们凭什么不能超越？

就因为书中会写霍知渊一定会赢吗？

可是她不是书中人物，只要努力，她就可以超越！

恶评在这一刻被尽数屏蔽，顾清婉轻声开口：“各位，按照我们的战术来。”

霍知渊不是没有听到那些议论的声音，他的心中有过松动，想过要不要故意让顾清婉赢。

可在一场电竞中如果没有竭尽全力，是对对手的轻视。

他不能那么做。

正陷入纠结中，他曈孔忽的一缩。

只见原本陷入疲态的NL战队，竟渐渐开始压了过来！

顾清婉清晰的指挥，队友们默契的配合，肯定给予她的勇气，让他们在必输的局面下，完成了逆风翻盘！

当胜利的页面出现时，顾清婉狠狠松了一口气。

台下静了足足十秒，随后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

顾清婉站在了领奖台上，手中握紧了奖杯。

只要努力了，她就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与她共享所谓的荣耀，荣耀会自己为她亲手打造起来的NL战队而闪耀！

第19章

看着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顾清婉，霍知渊的心好像空了下去，坠入到了失落的深渊。

明明……明明站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他。

霍知渊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苦涩，偏偏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有人兴奋的议论：“哎，你们有没有看到女神姐姐身边那个男人？他和女神姐姐站在一起好般配啊！”

“当然注意到了！刚刚比赛的时候NL战队就属他们配合的最好，我宣布他们现在是我最嗑的一对CP！”

“啊啊看到了吗！他还抬手给女神姐姐挡闪光灯了诶！好体贴！”

霍知渊攥紧了手，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什么般配，明明他和顾清婉才般配——这么想着，霍知渊抬起了头，却忽地愣住了。

他看到顾清婉朝着季怀川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抹笑容足以让周围的一切失色。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顾清婉这样真心的笑过了，可这一次她的笑，却是给了另一个男人……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般，霍知渊说不上心口那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好像是嫉恨，好像是烦闷，又好像是后悔。

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困难，他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领奖和采访环节结束，顾清婉跟NL战队的队友们都说了一声，随后自己独自走了出来。

在赛场后那一片无人的湖旁，顾清婉看到了霍知渊。

她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开了口：“霍知渊。”

站在湖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霍知渊猛地一僵，转过头来看见顾清婉，竟显得紧张和局促，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攥紧了手，这才看向她：“姐姐……”

他的声音沙哑，顾清婉凝着他，目光落到了他脖颈上露出了一半的咬伤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霍知渊忙拉过了衣服领口，将伤口遮住。

不知道是不是顾清婉的错觉，她竟从霍知渊刚刚的神态中感受到了慌乱，好像生怕她会夺走什么重要的东西，而那重要的东西，是那个咬伤。

顾清婉抿了抿唇，将这荒谬的想法挥散，不再拐弯抹角：“你也回来了，对吗？”

霍知渊猛地僵住，连呼吸都静了下来。

顾清婉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霍知渊却忽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脚步：“姐姐，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荒谬的话语，却是他刚刚站在这里思索了很久的结果。

顾清婉一顿，回过了眸，眼底一片冰冷：“霍知渊，上一世你让我流产十一次，十一条生命，你以为你的命多值钱？”

“我之所以来问你这一句，不是因为我指望你真的对我愧疚而补偿我，而是想告诉我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憎恨你，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报复你了。”

她不会原谅，也不会替书中原本的女主原谅。

十一条生命，还有她真真切切受过的苦难，霍知渊都要经历一遍。

她的一字一句，让霍知渊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让他的眸子里溢满了痛苦。

顾清婉毫不留情转身，可刚走出不远，步子就顿住了。

她看见季怀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眸色沉沉。

第20章

顾清婉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脏也会窒息。

她现在就是这样。

两人对视了许久，顾清婉才堪堪可以挪动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季怀川的面前艰涩开口：“季先生，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季怀川垂下了眼眸，掩下了眼底刚刚顾清婉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情绪：“听到了。”

顾清婉的手紧了紧。

可惜了，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可现实世界里的她的人，第一个认可她灵魂的人。

但男人不都一个样吗？知道她流产了十一次，指不定有多嫌弃。

顾清婉移开了视线，面色恢复了淡漠：“麻烦季先生不要说出去，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是霍知渊吗？”季怀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顾清婉一愣，转过了头。

他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没有再掩饰，认真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是霍知渊吗？是他，让你流产了十一次？”

相处的这段时间，顾清婉一直觉得季怀川是一个温和的人。

可这一次，他的眼中却是无法隐藏的怒意，以及藏在怒意下的……心疼。

顾清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季怀川以为是自己的情绪吓到了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这才重新道：“队长，你没必要因为一个烂人对你造成的伤害自卑。”

说着，他笑了笑：“我说过吧？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让人忍不住靠近你。”

微风轻抚，带起了季怀川身上淡淡的木香，再一次闻到这样的气息，顾清婉刚刚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慢慢安定了下来。

“季先生……”

她启唇，季怀川却认真的看向了她：“队长，我可以……追求你吗？”

顾清婉呼吸在这一刻猛地止住。

她的眼睛都睁大了些，看着季怀川眼中的认真和小心翼翼，完全可以确定，季怀川不是在开玩笑。

沉寂多年的心忽然开始跳动起来，顾清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在这时竟红了脸：“追、追求？”

季怀川轻笑点头：“没错，因为队长太好了，我忍不住想要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