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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然看着我，眼底全是心疼。

我震惊地抬眸。

不敢相信现在最能理解我的竟然是多年不见的他，霎时间一腔苦涩涌上心头，但当年那些打不通的电话又一遍一遍地提醒我不要忘了过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淡。

“没什么事你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顾川闻言，冷冷地看着我。

“要不是爷爷叫我带你回去参加生日宴，你以为我会来主动找你？”

是顾爷爷。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顾爷爷和蔼的样貌。

从小到大他都拿我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在我家出事之后也一直要帮我，但被我婉言谢绝。

“真是一头白眼狼，亏爷爷对你那么好。”

顾川斥责的话再次落下。

我嗫嚅着嘴唇，并没有说话。

与其到最后让老人家徒增伤感，不如现在就做实这个身份。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顾川狠狠踹了一脚门离开，不曾想下一秒李慕然冲了上去。

一拳砸在顾川脸上。

这一拳李慕然用了狠劲，顾川嘴角溢出鲜血，铁锈味弥漫鼻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说了让你嘴巴放干净！”

顾川看着李慕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出来。

“为这样一个女人出头，值得吗？”

“值不值，我说了算。”

看着躲在李慕然身后的我，顾川只觉得讽刺极了。

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是第一个来保护我的人。

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也只有他全心全意地护着我。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这个多年不见的兄弟竟然会为了我对他动手。

顾川正欲上前，却被一声惊呼叫住。

“顾少爷，您怎么受伤了？”

妈妈看到顾川被打破的嘴角，连忙上前查看，眉眼间的担忧不似作假。

顾川脸色冷淡，避开了她的触碰。

但就算被顾川这么冷漠对待，妈妈的笑依旧挂在脸上。

一时间，我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她在顾川面前嘘寒问暖，丝毫没有考虑过我与顾川有没有撕破脸。

“顾少爷，都是江清宛这个贱丫头不懂事，我这就要她给您道歉。”

闻言，顾川回过头望着我。

“口头道歉有什么用？”

他如同施舍一般拿出一张支票。

“我要她给我下跪道歉！”

9

“打人的是我，你何必为难她？”

李慕然挡在我面前，眸光冷冽。

顾川冷嗤，作势就要将支票撕毁。

见状，妈妈将我从床上硬生生扯了下来。

“死丫头别给我不识好歹！”

她动作粗鲁，丝毫不顾及我身上的伤，甚至抓住了我受了重伤的右手，我痛得浑身发颤，下意识反抗去，手上的力气更重了几分。

“矫情什么？”

妈妈的眼底尽是冷漠，家中出事带来的打击，贫苦生活的压力。

她不能对外人发泄，却能将最听话的我作为泄愤的对象，用尽全力欺辱。

我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她却跟没看到一般将我拽到顾川面前，接着一脚踹向我的膝盖处。

我脚一软，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李蓦然想上前来拦，却被她下一句话给挡了回去。

“你是她新吊的凯子？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就别跑过来碍事！”

闻言，李慕然呆愣在原地。

顾川讥讽的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屑。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李慕然还是个懦夫。

下一秒，妈妈亲手摁着我的脑袋朝地上磕去。

“这丫头不懂事惹您生气，我让她给您磕头道歉！”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两下，没一会额头便沁出血来。

我死死撑着身体却又被重重按下去，恍惚间我听到病房里阵阵惊呼声。

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顾川皱眉，偏过头去不再看这边。

眼前的江清宛哪怕到来现在也不肯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心底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

不是泄愤的快感，更像是心疼。

他不相信自己还会心疼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直到顾川的表情变了，妈妈才停了手，讨好的看着他笑。

我瘫倒在地，眼前一片血红。

顾川将手中的支票扔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看见了吧，不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在我的面前就只能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顾川说的话直接撕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击溃我最后一丝自尊。

我看着他，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你滚。”

顾川没想到我还是不肯松口，把我重重摔在地上，愤然离去。

直到我被李慕然安排重新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房间内的气氛才好了点。

看着面前忙前忙后的李慕然，我只觉得一片酸涩。

当年的事改变了太多，而我也没多少时间了。

“够了…李医生，你走吧。”

李慕然身型一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顿住。

“我很感谢你给我换房间，但以后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

“不，清宛，我是真的爱…”

“真的爱我？那为什么刚刚顾川这么对我，你不站出来？”

“就跟当年一样…”

李慕然颤抖着嘴唇，双眼通红。

“你都看到了…”

我头晕的厉害，但还是硬生生扯了扯嘴角，声音满是不屑。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李慕然你都是一个胆小鬼，我就算再去舔着顾川，也不会选你。”

我还想开口却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晕开床单。

李慕然慌了神，着急地扑过来，把我扶住。

“我不需要你…”

“别说了…别说了清宛，算我求你，都是我的错，我去给你找医生。”

眼前人的眼泪砸在床单上，我看着手心隐去的数字，伸出手将他摁下。

还剩下，12天。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李慕然，你走吧，当年你可是第一个抛下我的人，我不需要你的烂好心。”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瞳孔中倒映出我此时狼狈的模样。

身形枯败，惨白的双唇被鲜血染红。

我的肩膀被他死死抓着，看着眼前流着泪的李慕然，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我被那个人狠狠按在地上，声音破碎，视线模糊间我看到了李慕然仓皇的背影。

出院后，妈妈给我打电话询问要不要帮忙。

也许是因为拿到了钱，她的语气难得温柔。

电话挂断，我谢绝了李慕然的帮忙，一个人回到了出租屋。

难得的清净，我打算出门再买点颜料试试用左手画画，却被人一棍子敲在后脑勺上失去了意识。

10

痛…快要把我整个人撕成两半的痛自身下传来。

我痛的强行睁开了眼，却发现我被人绑在悬崖边上，刀刃般的海风生刮着我的皮肤。

深不见底的海水波涛汹涌，不断拍打着礁石，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下一秒就要我吞吃入腹。

“醒了？”

我转头，惊魂未定的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睛。

“顾川女人的滋味还真不错。”

他的语气带着回味，恶心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手还有意无意地摸了摸我的腰间。

我红着眼挣扎，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里空荡荡，整个人愣在原地。

巨大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我下意识地想要动嘴，却只能发出几声难听的嘶哑，口腔内熟悉的肌肉触感消失殆尽。

“表哥你别把人吓坏了。”

陈嘉佳被绑住双手走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心下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陈嘉佳就被男人劫持，大喊救命。

那张脸哭的梨花带雨，洁白的裙摆染上脏污，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救命啊，阿川哥哥我好害怕！”

陈嘉佳在看见顾川那一刻便想冲上去，却被人死死按住。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