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贺方竹:结局+番外)书荒文好文分享(君心如竹,此生荒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南音贺方竹:结局+番外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君心如竹,此生荒芜
沈南音许诺的那十年阳寿换他安好,从不是虚言。
也许早在她为救他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后,便已损了阳寿。
却换不来贺方竹的真心。
许久,沈南音才轻轻拨开画卷,澄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动容。
她叹息一声:“贺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悔婚别娶的人是你,如今我已嫁作人妇,求我嫁你的人亦是你。”
“难道战场之上,贺将军也能如此儿戏吗?”
她垂眸看向贺方竹腰间的香囊,露出讽刺的笑。
还不等她伸手,诸知明已经冲进房里,他沉着护在沈南音身前,“娘子,我们走吧。”
贺方竹愣住了,好半晌才苦笑出来:“阿音,你为了气我,还真的嫁了他?”
“他没有功名在身,哪里配得上你?”
沈南音懒得同他分辩,直视着他说:“贺将军,我此次来不过是为了拿回东西。我们之间还需要多说客气的话吗?”
“情分已经尽了,别再把脸面都丢光了。”
沈南音张望了两下,又疑惑道:“怎么不见你新婚的妻子?”
紫鸢闷笑一声,轻声道:“谁人不知贺将军的夫人,在婚后不久就被查出与人私通。在那假山之后颠鸾倒凤,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呐!”
“贵妃娘娘亲眼所见,当即吓得落了胎。皇上知道后震怒,将那女子在宫门前杖杀,听闻那一夜的皇城,哭喊声就没有停过啊。”
“连老将军气得卧病在床,把将军和孩子连夜喊来滴血验亲。”
她喘了一口气:“所幸呐,这孩子是贺将军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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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方竹陡然挂不住脸,踉跄一步痛苦地捂住脸:“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
他嗓子喑哑:“阿音,我如今才知道,错过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得知沈南音离开京城后,贺方竹派出将军府所有的暗探,把沈南音这些年经历过的一切查得一清二楚。
看着暗探呈上来的一封封密信,贺方竹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薄薄的信纸。
豁出性命采药救他、被流匪欺辱整整一夜、用鲜血温养平安符、受瞿芳若陷害…
贺方竹压抑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他提着长剑走到瞿芳若的屋前。
隔着一扇门,在他面前一贯温顺的瞿芳若,此刻目眦欲裂地嘶吼着:
“我管她沈南音现在身在何处!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你也得去给我杀了她!”
侍卫发着抖跪下求饶:“夫人,将军的人已经查到我头上了,这个时候对沈南音下手,只怕会引火上身啊!”
瞿芳若气得打碎茶盏,不顾儿子被吓得大哭,劈头盖脸地骂道:“那又如何!只要她沈南音活着一日,贺方竹的心就永远不在我身上!”
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瞿芳若恨得几乎要咬碎了牙。
她和贺方竹从小一起长大,若不是贺方竹意外中毒回京,他们早就在塞北相守多年了。
她爱慕他半生,得知沈南音和他定下婚约之后,机关算尽地奔他而来,甚至不惜假装醉酒献出自己的清白。
一夜荒唐过后,贺方竹看着不着片缕的她,眼中满是怜惜。
“芳若,你放心,我会娶你的。”
他把她养在将军府里,赏赐流水一般地送进她的院子。
却宁可编下弥天大谎,也不肯告诉沈南音真相。
旁人看不透,瞿芳若却明白。
床榻之上,他最爱不释手的是她耳边那颗与沈南音一模一样的红痣。
贺方竹几次大醉后缠着她不停地索要,也一直叫着沈南音的名字。
他从没爱过她,不过是借着她,明目张胆地践踏着沈南音的爱意罢了。
瞿芳若状似癫狂的大笑,竟举起烛火对准襁褓中的婴孩:“你别怪娘,要怪,就怪有个不爱你的爹吧!”
烛油落到他脸上的前一刻,贺方竹一把踹开门。
瞿芳若顿时松了手,颤抖着跪地。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
贺方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一剑洞穿侍卫的胸口,又将血淋淋的剑对准了瞿芳若。
昔日的柔情褪去,只剩下森罗一般的冰冷。
“瞿芳若,是你骗了我!”
是她,害得他的沈南音心如死灰,远嫁江南。
是她,让他分不清自己的心,将最爱的阿音推开,还伤她至深。
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杀了瞿芳若。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孩子忽然大哭。
嘶哑的哭声唤醒了贺方竹的神智。
长剑怔然落地,他踉踉跄跄地离开,再也没有看瞿芳若一眼。
他没杀瞿芳若,但从那日起,就再也没踏足过她的院子。
直到…瞿芳若与人私通被贵妃撞见,丢进将军府的脸面。
沈南音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因为他深情的话而动过一分情。
他眼中痛苦流露:“你就连这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了吗?”
诸知明一把从他的配剑上扯下剑穗,嗤道:“你装什么深情呢?你可知我刚见到她时是什么样子,没有你,阿音只会活得千般好!”
诸知明气得扼上他的脖颈,“你要是还有一分良心,就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却能逼得从小习武的贺方竹步步后退,不敢分辩一句。
诸知明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又提着他的领子狠狠扔下。
从始至终,贺方竹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沈南音,她却不肯分给他一个眼神。
直到贺方竹奄奄一息,诸知明才停手,转身走向沈南音。
他们相携着走出去几步,沈南音回头向他盈盈一拜。
“贺方竹,这些年我始终顾及你的脸面,不曾把事实公之于众。”
“如今却想问你,你去过塞北吗?塞北的黄沙是什么样子的,你真的见过吗?”
那两年,他和瞿芳若在府中恩爱甜蜜之时,可曾听她在门前哭喊求救,绝望地被歹人掳走?
他抱着瞿芳若写下情意绵绵的诗句时,可曾想过她一步一叩首为他求得平安符时的惶然?
他不知道。
他有佳人在怀,红袖添香,又怎么会知道沈南音放了自己多少的鲜血为他抄经祈福。
“贺方竹,我给过你爱,也给过你脸,是你自己都不要的。”
贺方竹眼里的光一寸一寸地熄灭了。
迟来的剧痛像一把钝刀插进胸口,痛得他不得不死死掐着掌心,才忍住去追沈南音的冲动。
他踉跄一步,颓然跌倒。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沈南音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她明媚又张扬,再也不是从前在他面前那样的柔弱无助。
也不再爱他了。
他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满是沈南音画像的房间里,喉间逸出一声哽咽。
“阿音,对不起…”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阿音,早就知道他从没去过塞北,知道他背着她和瞿芳若在将军府中苟且了两年。
甚至因为瞿芳若一句赌气的玩笑话,就召回去救她的死士,放任着流匪带走她,把他宠了多年的小姑娘,折磨成一具没有骄傲的木偶。
贺方竹发疯一般地撞向墙壁,额头被坚硬的木头磕破,流下浓稠的血液。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只呆呆地抱着沈南音的画像,倒在地上慢慢睡去。
身后传来贺方竹骤然跌倒的声音,沈南音和诸知明并肩走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