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瑾萧清瑜:结局+番外新上热文_笔趣阁(说好了,好好活着)说好了,好好活着:结局+番外评价五颗星
护着我的爹娘,不断喊的那句:
“瑜儿,别怕......”
还有萧长瑾咬牙切齿的责骂。
再后来,我的心病越来越重。
就连大夫都说:“找你哥哥来聊聊吧。”
可那时候,爹娘刚走。
萧长瑾才十八岁,就得撑起药材铺子,压力大得脾气都变了。
我不该再拿我的病去折腾他。
那些事又翻上来。
疼得我止不住发抖,我听见细细的呜咽。
像是风声,又像是我自己。
耳边传来沈归舟的声音:
“小瑜。”
我歪头看天,颤声说:
“他们还好么。”
沈归舟没再吭声。
走到院门口,他又开口:
“到家了,小瑜。”
哦,他在叫人。
沈归舟有个妹妹,叫沈瑜儿。
进了院门,他把我放下来。
回头看我,眉眼舒展开,像要说什么。
看清我的脸,他愣了下。
随即恢复平静,像装作没看见我的泪。
13
人总得面对现实。
他看了我一会儿,神色淡下来问我:
“还想喝粥么?”
我想了想:
“算了,吃面吧,省事。”
他身子不好,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还是吃点不麻烦的吧。
熬粥的话,还要盯着火,太劳神了。
劈柴下面,饭桌上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吃到一半,沈归舟突然抬头看我:
“其实,我跟你......”
他像是想坦白什么,又不太忍心,话卡在嗓子眼。
ʄɛɨ我假装没听见。
舀了碗汤,低头喝了口说:
“有点咸了,下次少放点盐行吗?”
沈归舟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半晌,他还是应道:
“行。”
他把水碗推过来:“那喝点水......清瑜。”
吃完饭,他收拾了间厢房给我,自己回了屋休息。
半夜我睡不着,起来想去院里透透气。
刚出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咳得撕心裂肺,像要把魂咳出来。
还有点摔东西的动静,像是不小心碰翻了啥。
我走过去敲门,里面没回应,咳声却没停。
我试着推门,门没锁。
借着月光,我看见他靠在榻边。
屋里一股呛人的草药味,他弓着背,手撑着榻沿,指节抖得厉害。
地上散着几只药瓶,瓶口开了。
药丸滚了一地,像一群小石子在月光下跳舞。
月光照进来,映出他脚边一滩暗色的血。
病症重了,会吐血。
他这样熬夜熬下去,命都不想要了。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我。
慌忙抓起药瓶往柜子里塞,想藏起来。
可手抖得抓不住,像个偷东西的小贼。
嘴角还挂着血,他眼神迷蒙,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对不起,哥哥不该这样。”
我沉默地走过去,坐下,问他:
“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也不知道这话是问他,还是问那个无数次想死的自己。
真就这么想死吗?真不能再试试活下去吗?
沈归舟茫然地看着我。
好一会儿,他低声说:“我只是病得没救了。”
我借着月光看他:
“要是能找到好药,治好呢?”
他的脸颤了下,没回我,像被我的话砸懵了。
过了好久,我又说:
“喂,咱们要不要试试活下去?”
14
这世上,再没人惦记的我们。
比起悄无声息地死掉,要不要试试活下去?
至少每年寒食节,能给愧对的家人烧点纸钱。
至少,那些为我们死的亲人,也盼着我们能好好活着。
沈归舟的脸抖得更厉害。
他抬手捂住脸,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没脸再活了。”
“当年......她是为了让我少花点药钱,才把自己饿死的。”
“这些年,我拼了命攒银子。”
“可没用了,全都没用了。”
他的声音像刀子,剐得我心口疼。
我轻声说:“所以死了,才真对不起他们。”
我在告诉他,也在告诉自己。
天边泛起白光,屋外传来早起的鸡鸣,像在催我们醒来。
好久,他松开手。
抬头看我,眼里满是痛:“你果然......”
他没说完,但我懂。
他看出来了,我压根没失忆,全是装的。
答案明摆着。
我没接话,直直盯着他:
“要不咱们试试,给你找点好药吧?”
他眼神复杂:“你干嘛帮我?”
我说:“因为你要是能撑下去,我也想试试。”
也想试试活下去。
就像爹娘拼了命想让我活的那样。
我们在夜里对视了好久。
天亮时,他终于点了头。
他说:“好。不过,怕是要让你白忙一场。”
我笑笑:“别这么没底气,说不定有转机呢?”
我活了十年像行尸走肉,现在总算有了点事做。
沈归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他没法再跑医馆,可散尽家财的事也先放下了。
他这身子骨,跑不了远路找药。
好在我除了心病,身子还算硬朗。
我接下了给他找药的事,几乎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跑遍了附近几个村镇的医馆。
为了让医馆重视,我还砸了点碎银子。
爹娘走前留了点田地,我和沈归舟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手头还不算太拮据。
冬至那天,我在灶房跟沈归舟一起熬药。
突然有人敲门,说是镇上医馆捎来的信。
第九章
15
我接信时,沈归舟正蹲在灶边添柴。
他身子越来越弱,连劈柴都费劲。
之前雇的下人,他早就打发走了。
让我一个人熬药他过意不去,非要帮着烧火,灶里的火苗噼啪响。
我拆开信,对上他从灶边投来的眼神。
兴许是银子砸得够多,兴许是运气终于来了。
我听见自己心跳得像擂鼓,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原来让人心动的不只是死。还有活下去的盼头。
自己的,或者帮别人争来的。
我扔下信,满心激动得扑过去,一把抱住他。
“找到了!沈归舟,找到药了!”
他身子晃了下。
伸手撑住灶台,回抱住我。
他低笑一声,声音跟我一样抖得厉害:
“嗯。谢谢你,清瑜。”
我红着眼抬头,认真看他:
“也谢谢你。”
要不是他,那天我摔进溪流捡回命,又被萧长瑾撵走,听他说“不是我妹妹”时。
我怕是又要去寻死了。
这十年,我脑子里总有个声音。
阴沉沉地催我:“萧清瑜,去死吧,去死吧......”
“死了就不用做梦,不用总想起那天。”
“死了,就不疼了......”
可现在,我脑子里多了另一道声音。
带着爹娘从前的温柔,对我说:
“清瑜,试试救救自己,试试活下去吧。”
“就像你救沈归舟那样。”
我激动地说:
“要是药管用,以后就好好活着吧?”
他沉默了好久,点ʟʋʐɦօʊ头:
“嗯,咱们一起,好好活着。”
为自己,也为死去的家人。
我开始张罗,准备带沈归舟去镇上取药。
我们合计着,要是药真能治好,就考虑搬去镇上住一阵。
萧长瑾不认我这个妹妹。
村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想试试换个地方,看能不能少做点噩梦,少点寻死的心思。
16
沈归舟喝了药虽然有好转,但是只能缓解。
不过镇上空气清净,适合调养。
商量好后,他立马托人去镇上买了个小院。
虽然缓解了病情,但是我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一个能彻底治好他的病的大夫。
附近最有名的,是个姓魏的老大夫。
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他年底回了山里的老家。
我联系不上他,想来想去,决定亲自跑一趟。
求人办事,登门拜访总比空口说强。
山里连着下了几天雪,沈归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可又拦不住。
最后我们一人退一步,我雇了辆牛车,他跟我一块去。
牛车到山脚,进村的路却被雪封了,车进不去。
我们在山脚找了个小客栈,先歇下来。
半夜我躺在炕上,又听见沈归舟低低的咳嗽声。
像是憋不住,咳得喘不上气,像要把魂咳出来。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