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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今昭摇头：“骆以怀不知道，你也别告诉他。”

王律愣了一下，忍不住说：“你也真够狠的。男人嘛，心里有个初恋白月光很正常，你都已经是他合法妻子了，干嘛还那么在意？”

盛今昭也是一愣，心里莫名难受得不得了，想了很多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简单：“我不是因为他走的，是为了案子。”

盛今昭直接和他说了“阳光学校性侵案”的案子，王律一听就震惊了，眼里闪过一丝敬佩。

没再犹豫，他在离职申请上签了字，郑重说道：“千难万险以后都要自己扛了，一定保重。”

盛今昭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王律办公室回来后，她却看见骆以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

心猛地一跳，盛今昭下意识将手中的离职申请掩下。

但她想多了，骆以怀根本不在乎她的事，一开口就说。

“刚才的事你不要和思萱计较。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漏看信息，但如果不这么做，以后思萱在律所会很难熬。”

盛今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骆以怀居然什么都知道，却仍然这样做了。

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痛得声音都颤抖了：“所以就可以这样对我？”

他知不知道，她的心也是肉长的，被人伤害也是会疼的？

骆以怀眉头一皱，显得有点不耐烦，又很快压了下去：“你不是一直想去补拍婚纱照吗？这次你别计较了，周末我们就去拍婚纱照。”

盛今昭猛地一愣。

心间一点一点地弥漫上痛意。

他们当年结婚结得潦草，连婚纱照都没拍就直接领证了。

后来她明里暗里提了无数次，但每次骆以怀总是找借口说“再等等”，“有空了就去”。

现在想想，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可就是这么不情愿的他，却也愿意为了盛思萱妥协。

真是他深爱的白月光啊。

盛今昭的眼眶渐渐红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骆以怀看到这情形，也愣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我们结婚都五年了，也该拍个婚纱照了，跟思萱没关系。”

这话，到底是在骗谁？

盛今昭不想再听了，将头偏到一边：“那就有空再说。”

到了周末，盛今昭终于有空了，正准备钻研学校的案子时，骆以怀不悦地开口了。

“你怎么还在忙？不是说好了要去拍婚纱照？”

盛今昭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他真的打算去拍，她还以为这又是一次借口罢了。

见她一脸状况外的样子，骆以怀没了耐心，直接道：“给你半小时准备。”

盛今昭合上电脑，淡淡回：“知道了。”

可转身，她就给盛思萱发去了消息：【我和骆以怀要去补拍婚纱照了。】

果然，还没过一分钟，骆以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盛今昭心微微沉住，站在那儿等他最后的决定。

没几分钟，骆以怀挂了电话。

他看起来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对盛今昭说：“今昭，律所出了急事，要不然我们下次再拍？”

即便盛今昭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心口一窒。

“你去吧。”她轻轻说道。

下一秒，骆以怀就毫不犹豫地关上门走了。

房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盛今昭心中也霎时空了一大块，像是有双手扯着她往下拉。

她深呼吸，将上涌的泪意压下去，然后转身回到书房，在电脑上找出了这几个月她改了无数次的离婚申请。

她没有动其他任何地方，只在协议最后一页，离婚理由的地方加了一行字。

——双方感情破裂，再无修复可能性。

第7章

腊月二十五那天，深蓝律师事务所开始放年假了。

盛今昭也在这一天正式离职，她收拾完东西，特地挑了个骆以怀不在的时候，给同事一人点了杯奶茶。

离别的话却堵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开口。

盛今昭的助理先红了眼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一沓厚厚的资料送给了她。

“盛律，这是我们搜集的全国有关‘学校性侵’的案件资料，算作是我们送你的离别礼物，希望能帮到你，还有那些受害者。”

盛今昭愣住了。

她忽地眼睛一热，胸腔里涌起一股股的暖流，声音也莫名哑了几分：“你们都知道了？那骆以怀呢？”

助理一愣，还是回答说：“我们都没告诉骆律。”

大家都一副不怎么想提起骆以怀的模样，搞得盛今昭哭笑不得，但心里也隐隐有些感动。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沉重资料，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今后，有缘再见。”

……

大年三十那天，盛今昭和骆以怀去了骆家一起过年。

骆母好久没见儿子，一整晚都笑得没停过，只有偶尔瞥见盛今昭时，才会露出嫌弃的眼神。

盛今昭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心里只想着吃完这顿饭，好歹也算有始有终。

但是骆以怀刚坐下吃了没几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盛思萱的声音特别激动：“以怀，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见我好不好？”

“胡闹！大晚上的你不回家过年，跑来我家楼下干嘛？”

骆以怀虽然在责备她，但声音里充满了担心。

盛今昭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

又听到盛思萱在电话里深情地说：“以怀，我等不到你是不会走的……”

骆以怀一惊，急切地喊了声：“思萱！”

可是电话已经挂了。

骆以怀立刻站起来，连看都没看盛今昭一眼，说了句：“爸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可骆母突如其来的一声“站住！”让大家都愣住了。

她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是盛思萱找你吧。”

骆以怀愣住了，下意识看了眼盛今昭。

骆母顿时冷笑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吧，你和盛思萱的事整个小区都传遍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

骆母骂的毫不留情，她看不上盛今昭，更看不上已婚还有孕的盛思萱。

骆以怀慌了一瞬，立即对盛今昭解释说：“我和思萱没什么。”

盛今昭自嘲地笑了笑。

她都不知道骆以怀现在是在撒谎还是自欺欺人了。

骆母脸色一沉：“我不想听这些，我就一句话，今天你哪都不准去……”

盛今昭却觉得强留他下来一点意义也没有，便主动开口道：“你去吧。”

整个屋子猛然一静。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了盛今昭，她却平静地补上一句：“记得早点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

骆以怀虽然诧异，却还是松了一口气，当即便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那瞬，骆母将筷子猛地往桌上一砸！

“盛今昭！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怎么现在反而拎不清了？这可是除夕，你怎么能把你老公往别的女人那推？”

“盛思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赔钱的二手货！你要是连她都比不上，还不如早点离婚，别耽误了我儿子！”

整个屋子都回荡着她的骂声。

在这种氛围里，盛今昭放下筷子，平静地看向骆母：“如您所愿，我是要和他离婚了。”

第8章

在骆母的目瞪口呆中，盛今昭也随之起身从骆家离开。

盛今昭一个人走回了家。

没想到在小区里，突然看到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起放仙女棒。

她越走越近，他们的模样也逐渐地清晰，正是骆以怀和盛思萱。

盛今昭脚步猛地一顿。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记忆中无比深刻的一幕。

五年前，骆以怀向盛思萱求婚的那个晚上，他单膝跪地，眼底泛红，真挚地向盛思萱告白。

那时候盛今昭就在人群里，就像现在这样，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的爱情，甚至他们脚下的花束和仙女棒都是她花好几个小时亲手布置的。

只是最后，盛思萱哭得梨花带雨，可说出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以怀，我得和别人结婚了。”

从那以后，骆以怀便再也没有在新年买过仙女棒。

而现在，盛今昭看着骆以怀笑着点燃了盛思萱手中的仙女棒。

好像五年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是那个路人甲。

盛今昭攥紧了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不停地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情绪平复下来，本来打算绕过他们从小区的另一边上去。

但就在此时，夜色中忽地蹿出一道黑影，猛地扑向了盛思萱大喊！

“盛思萱！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居然就敢给我戴绿帽子！”

盛今昭愣在原地，就见盛思萱尖叫一声，往骆以怀身后一躲。

骆以怀当场便和男人扭打在一起。

盛今昭这才反应过来，稳住情绪报了警，便迅速地走到男人面前，冷静劝道：“这位先生，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希望你能马上停手……”

可那男人却根本不听，凭着一股戾气，竟将骆以怀掀翻在地。

然后又扑向了盛思萱，目眦尽裂：“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急着想和我离婚？”

盛思萱避之不及，居然惊恐地尖叫道：“是盛今昭怂恿我离婚的！你要怪就怪她好了！”1

盛今昭不可置信地看向盛思萱，却只看见她因恐惧而面目狰狞的脸。

下一瞬，本来要打在盛思萱脸上的耳光，就打到了盛今昭的脸上！

盛今昭被打得直接倒在地上，脸颊瞬间红肿一片。

而盛思萱也因为惊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男人还要上前打盛今昭，骆以怀已经站了起来，在路人的帮助下将男人牢牢按在地上。

然后他立即紧张地蹲在盛思萱面前问：“思萱！你有没有事？孩子还好吗？”

见盛思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