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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定迁低叹一声，摩挲泛红的地方，安抚她：“放松点。”

他一手扣住她五指，一手覆上她后脖颈，慢慢收拢。

“难受吗？”叶定迁俯身，在她耳后低哑地询问。

“不难受……”

脖颈上的力道渐渐加强，蒋漫忍住快到嘴边的轻薄话语，只是单纯地发出享受的哼吟。

把主导权让给对方，是她等候已久的、从没有过的新鲜体验。洁白的床单如拍打到岸上浪潮的浮沫扑面而来，她快溺死其中。

叶定迁同样极度欢愉。她如完全能握在掌心的果实，任由他捏碎，不可反抗地、无力地浸出软烂的汁水。

晃晃荡荡，仿佛无处依靠，可怜可爱。她现在就在他掌中，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由他挞伐。

心满，意足，快感节节攀升。叶定迁拨开汗湿在蒋漫颈后的发丝，在他留下的红痕上亲吻。

“漫漫……你是我的。”他低语，宣告归属权。

已经目眩神迷的蒋漫闭着眼，在喘息的间隙里，用轻柔的语调随口应和：“……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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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婚姻之无必要

香槟塔高高树起，水晶灯华丽闪耀。宴会厅里名流云集，往来应酬。

“叶董，叶太太。”

雅逸集团的董事长秦望雅过来打招呼。中年女人一身干练西装，气场强大。

叶向荣举杯回应：“秦董，好久不见了。”

看到秦望雅身后的男伴面孔陌生，梅娟秀问：“秦董的先生今天没来？”

“身体抱恙。”秦望雅解释一句，视线转向叶家夫妇俩身旁的男人，笑道：“这位是小叶总吧。青年才俊，叶董和太太教子有方啊。”

“哪里哪里，”叶向荣笑着看向秦望雅身边的女人，“秦董才是，教出的小秦总不减您当年风范啊，听说前不久又拿下一个大项目……”

秦卓一身中式礼裙，头发用簪子盘起，五官精致，气质清冷，比起集团高管更像是艺人。她朝叶定迁举杯：“幸会。”

“幸会。”叶定迁微笑，和她碰杯。两人客气几句，而后谦逊地听着长辈们交谈。

“那先这样。改天再约，叫上你们家小叶一起来。”两边寒暄完，秦望雅在道别前邀约。

“好，秦董，下次见。”

商务酒会结束，叶家三人回到城西的水云庄园，叶家本宅。

屏退佣人，叶定迁靠在客厅沙发上，舒出一口气。他拿出手机，开始浏览 Wendy 的最新视频。

滑雪季已经开始。装备齐全的人影从陡峭的滑道上飞驰而下，身后只留富有美感的左右回荡的弧线。同样的行为持续了十几分钟，看下来竟然一点不觉枯燥。

此前几周的视频是一些无名山村的田园风景，岁月静好。直到这个视频，画风又变回了他熟悉的冒险家模式，看得人身心愉悦。

“我看找个时间让他跟小秦总吃饭。”

“小秦总不适合吧。之前饭局上见过的那个，季董的女儿，瞧着更适合些。”

“那就都约。多见见也没坏处。”

“也是。你说呢，定迁？”

父母谈话里突然的提及，让叶定迁从屏幕那端抽离出来。他问：“什么？”

“你爸说，找时间跟人姑娘见面，”梅娟秀责怪他，“爸妈说你的大事呢，自己一点不上心。”

反应过来，叶定迁继续低头拨弄手机，无动于衷：“三十岁以后再考虑这些事，现在还早。”

“还早什么？过完年你不就三十了，没多久了。”梅娟秀说：“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还有长辈跟你说话，你也不认真听着点。”

“抱歉，妈，”叶定迁放下手机表态道，“我在听。”

“从小到大都不让人操心的，怎么到结婚这件事上这么让人不省心。”叶向荣面相和善，看起来好说话，却最是正经严肃。他嘱咐妻子：“好好说说你儿子。越早定下来越好。”说完，就上楼去了。

叶定迁无声叹气。他松了松领带，呼吸顺畅了一些。

“之前你说三十以后再考虑结婚，你爸也同意了。现在你可不能再推了吧？”梅娟秀说：“我觉得这年纪正好，都说三十而立嘛。你觉得呢？”

见叶定迁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垂眼端详，一副不感兴趣的冷淡模样，梅娟秀又试探着问：“是不喜欢我们说的那两个，还是你有女朋友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带女孩子回来过，可以带回来给爸妈看看嘛，要是你喜欢，人也好，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叶定迁眼皮都没掀起来，轻飘飘地说：“我谈恋爱又不为了结婚，带回家做什么。”

这话说得像那些浪荡爱玩的公子哥一样，梅娟秀一拍他，责怪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正经事吗？说这种话，你爸听了肯定又要说你。”

叶定迁不以为然，淡淡道：“还有，要是我说想和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结婚，你们真能同意？”

梅娟秀吓了一大跳，忙道：“这个绝对不行。”可看到儿子投向自己的平静目光，好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只是话说的好听”，她反应过来，这只是他随口一说。

梅娟秀不由神色黯然了一些。她在家中话语权不多，丈夫又希望有一个家世相当的儿媳妇，要是儿子真带个灰姑娘回来，她多半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勉强地笑了笑，解释道：“你爸也是为了你好。门当户对的婚姻有很多好处，我和你爸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有好处？”

“当然有了。我和你爸结婚后，两家的事业都蒸蒸日上呢。”

“妈，那对你自己呢？”

梅娟秀顿了顿，抿唇思索一会儿后，语气弱下来：“也挺好的。你爸对我很好啊。”

在旁人看来，叶家算得上圈子里少有的模范家庭。夫妇俩家世显赫相当的多了去，都不算稀奇事。可对叶家，一些做丈夫的羡慕叶向荣娶了个温良贤淑的太太，一些做太太的羡慕梅娟秀嫁了个能干本分的丈夫，还有一些做父母的羡慕这两人有个优秀非凡的孩子。

一个家庭让人艳羡至此，还能有什么缺点呢？

梅娟秀结婚前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嫁到叶家做了全职太太，变得精于伺候人，尽管这个人是她丈夫，尽管其中也有她爱照顾人的原因。

可既然前后都是一样的富贵，进了叶家反而遭磋磨了，她又何苦来哉？叶定迁偶尔想到这儿，就会感到婚姻之无必要。

梅娟秀挑挑拣拣，尽力找出一些婚姻的优点，最后覆上叶定迁的手背说：“最好的一点，就是把你带到我的生命当中。”

说这话时，她柔和慈爱，让人相信，哪怕她曾后悔过很多，但只有这件事不曾后悔。

母子俩少有这么交心的时候，都有动容。叶定迁眉头松了一些，沉默良久，才说：“谢谢妈。”

只是说到这里，梅娟秀不免又提起结婚生子，语重心长道：“这是每个人都不能缺少的经历。爸妈都是为了你好，让你相亲也是。”

为了你好。

虽然这句话叶定迁已经听倦了，但按照这句话做，一路来他也无惊无喜地获得了世俗里绝大部分的成功。路上最后一段就是结婚生子。结婚生子和责任挂钩，想来必然负累。只不过，他从来都是善于抗压的三好生。

“知道了妈，你安排就行。”叶定迁叫佣人拿来一堆礼品袋，说：“这些给你和爸的。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回来陪你们。”

“真是的，每次回家都买这些，我和你爸哪用得了这么多。”梅娟秀嘴上如此说，脸上却笑开：“有你这么会体谅父母的孩子，真是我们的福气。”

“都是我应该做的。”

宽敞的大宅只有外面一圈地灯亮着。夜风微凉，精心打理的园地有穿透黑暗的花香漫过来。

走出温暖的房，叶定迁坐进车里。

他左手搭在全开的车窗上，腕表反射出冷冷的银光。他静静看黑色铁门那边的光景，眼里空空沉沉。路灯映下来，男人英俊立体的面孔被光影分为两半。

什么是必要，什么是应该。

思绪一闪而过，又是古井无波。

明天周六，和蒋漫约好见面的日子。想了想，叶定迁打开和她的聊天框。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很快回复。

「我已经在家了。」

叶定迁对着后视镜看了看，确认自己眉宇间没有疲态，而后驶离水云庄园。

*

悦繁天地的客厅落地窗有二百七十度。窗帘大开，繁华夜景定格在透亮的玻璃中，林立的大厦，冷暖色调光辉交融。

蒋漫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她穿着针织连衣裙。屋内很暖，应该不会着凉。

叶定迁把西服外套随意搁置，解下领带，靠在扶手上等她打完。

视线随意投向某处，蒋漫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指尖勾起他还握在掌中的领带另一端，漫不经心地绕了绕。

“好啊，等你有空了我过去找你。嗯，拜拜。”结束通话，她继续看着手机屏幕，随意说道：“回来了。”

几乎是挂断声响起的同时，叶定迁俯身去吻她。手机被丢在一旁，蒋漫环住他脖子积极回应。

他们平时都在各忙各的，不过一周总会抽出时间见一次。叶定迁没问过蒋漫都在干什么，她工作好像很清闲，似乎到处旅游购物，和朋友聚会，像普通的富小姐一样。不过只要他定好时间见面，她从不失约。

可爱又不需要费心照顾的小狗。不理的时候放养也不会闹，需要的时候乖乖在家等，见了面又撒娇粘人。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叶定迁满足了，才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问：“又约好和朋友去玩了？”

“我小姨，好久没见到她了。”

“你们关系很好？”

“我是她带大的，比亲妈还像亲妈。”蒋漫没再多说，问他：“吃饭了没？”

叶定迁这才注意到，餐厅灯亮着，桌上摆满碗碟。两人过去坐下，他问：“你做的？”

“不是。订的楼下餐厅，只是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