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小说(方司宁江闻野)小说全集阅读连载中(原来她是见不得光的金丝雀)_笔趣阁
声更剧:“闻野,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肚子好疼啊!”
江闻野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声音里都是恐慌和不安:“安然,你别害怕,我在呢,我会救你的!”
方司宁迎着冰冷的雨水望向他,他从始至终没分一个眼神给她。
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也黯淡下去,手腕上尼龙绳收缩,将她那只骨裂的手绞得生疼。
刺激得她痛呼出声。
却只换来江闻野一句气息不稳的怒喝:“方司宁!你别说话!”
方司宁怔愣住,原来已经破碎的心还能再碎一次。
苍白的唇瓣被她咬得渗血。
劫匪挥舞着手中的蝴蝶刀,催促着江闻野:“江少,再不做决定,怕是这女人都要死了!”
江闻野才将视线转移到方司宁身上,眼底的情绪让人读不懂。
突然间,身侧孟安然一声细微的咳嗽,江闻野便脱口而出:“我选孟安然!”
周遭声响好像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便是绳子断裂。
海水倒灌进她身体的每一寸,刺骨的冷和磨人的疼席卷而来。
她没有一点挣扎的念头,任由自己不断下坠。
光亮一点点在眼前消失,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和江闻野的那场海边婚礼。
那时候的海水好像是暖的,江闻野牵着她的手也是暖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眶通红地承诺:“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只是谁都不曾想到,一生一世不过短短的三年。
她紧闭上眼,肺中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心中最后一丝温软也被磨碎了。
第九章
方司宁再次睁开眼睛时,凝望着瓷白的天花板,竟然有一丝可惜。
她居然还没有死。
江闻野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眼底一片乌青,眼眶充血,声音也是嘶哑得不像样:“宁宁,你醒了!”
方司宁看着眼前这一张她曾经深爱的脸,那一句“我选孟安然”实在是太痛了。
也太叫她心碎。
她别开视线,不愿意与江闻野多说一句话。
江闻野凝望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再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爱意。
不觉皱紧了眉,眼睛一闭一睁间已经不见一丝关切,眼底似乎多了一层怒火。
“安然都和我说了,是你将她迷晕,要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方司宁,再敢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方司宁呼吸都险些停滞,她痛得想哭,可盯着江闻野那双薄情的眼睛,又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许久,才借着那一丝不甘发问:“江闻野,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孟安然说什么,你都相信,她说她救了你,说是我设计的绑匪,这些都是谎话啊!”
江闻野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说出的话依旧是维护:“安然她身子弱,心思单纯,不会说谎。”
方司宁紧紧盯着江闻野,原来他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苛责孟安然。
当初是他害孟安然走丢,他对她的愧疚甚至超过了对她的喜欢。
方司宁毫不怀疑,哪怕孟安然当着他的面伤害她,江闻野也只会拍掌叫好。
浑身细密的痛又开始发作,她脊背瘫软下去,撑不起一丝精神:“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江闻野凝神望着方司宁漠然的脸,心中莫名郁结,沉着脸便要走。
到门口时又被身后的人叫住:“等等……”
江闻野皱紧了眉回头,抬脚便要往她床边去,却听见她一句:“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你干脆和我离婚吧。”
江闻野眼底情绪翻滚,眼眶通红说不出是什么情愫:“不可能!”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门被拍得震天响,方司宁却只觉得怅然。
她目光投向窗外,发觉枯黄枝丫上多了几盏红灯笼,快要到新年了。
可是,她和江闻野还有新的一年吗?
冷风吹的她心里也空落落的。
敲门声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请进!”
贺适手上拿着一叠诊断书进来,神情复杂道:“方小姐,有些事我要和你谈一谈。”
不过是更糟糕一点,方司宁这样想着。
她现在没有一丝想要活着的心思,就算是贺适现在说她马上要死了,对她来说也是‘喜讯’。
可偏偏,一切都不如她的意:“方小姐,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方司宁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时竟有些无措。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不爱江闻野,可这个孩子呢?
她盼着自己能有一个孩子,盼了三年,她又如何愿意舍弃呢?
方司宁眼角眉梢不觉带上了喜悦,抚摸小腹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
贺适看了她一眼,迟疑着开口:“但我的建议是将这个孩子打掉。”
方司宁手上动作顿了顿,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贺适叹了一口气,将另一张诊断书递过去——
“癌症早期确诊。”
第十章
白纸黑字宣告了她的结局。
方司宁缓缓低下头,将白纸边上的折角抚平了,酸涩开口:“我还能活多久?”
贺适有些为难:“如果及时治疗的话,有些人活到四五十岁也是有的。”
方司宁听懂了她的隐喻,带着些不甘发问:“那如果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呢?”
贺适神情严肃,几乎是警告道:“孩子月份越大,对你身体的伤害也越大,如果执意要生产的话,有很大的几率是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方司宁机械失神地重复着,还没来得及从怀孕的欣喜中反应过来,又生生被打入谷底。
贺适推门出去了,似乎是想让方司宁自己决定这孩子的去留。
不知觉间她的眼泪已经糊了半张脸,模糊视线中,她好像看见了疼爱她的祖母。
祖母为她的孩子提前准备了很多小玩意,笑着抚摸着她的头说:“宁宁以后有了孩子,那便是有了实实在在的亲人,祖母走了以后也会有人陪着你了。”
窗外烟花炸开,传来孩子的嬉笑声。
“祖母,你要有小重孙了。”
屋外雪花飘落,北风呼啸,卷着方司宁的思念升空。
这天之后,江闻野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并不在意,按照治疗方案复健、安胎。
一个月过去。
方司宁脸颊上的软肉一点点消失,肚子却像是吹皮球一般有了形状。
她整天都在病房里,只有复健的时候出门。
可孟安然和江闻野的消息还是像风一样灌进她的耳朵。
江闻野给孟安然安排了高级护理,每次产检都是亲自陪着。
江闻野带着孟安然回了方家。
江闻野将方家老太太生前给没有出世的重孙准备的生辰礼也送到了孟安然身边。
方司宁缓步挪动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顿住!
那是祖母留给她的!怎么就成了给孟安然的东西?
江闻野连她最后一丝念想也要拿去送给孟安然吗?
方司宁胸腔里的血涌到喉间,握着走廊扶手的十指用力到泛白。
捱着痛到了病房,一眼便看见了颈间带着和田玉玉坠的孟安然,她被温养得面色红润。
此时孟安然一边把玩着玉坠一边挑衅地向她靠近:“那糟老婆子一个东西都不愿意留给我又怎么样?”
“我稍微一哭,闻野就心疼地不行,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她的东西不还是都到了我手上!”
方司宁这才看清她指间的白玉戒指,那是祖母生前最爱的东西。
她忍着痛,对上孟安然玩味的一抹笑,她将白玉戒指脱下,抡圆了狠狠砸在地上!
“砰——”霎那间玉碎了满地。
方司宁双目瞬间赤红,手上用劲,直接扯住了孟安然脖子上的玉坠。
“那是祖母的东西!你怎么敢!”
孟安然说话依旧带刺:“那又怎么样?这些东西是她留给孙女和重孙的,是我不是你!”
“她的东西我想摔就摔!连她的坟我都敢砸了!”
方司宁脑中“嗡”的一声,怒气上涌,忍无可忍掐住了她的脖子,双手更是逐渐拢紧!
门突地发出一声怪响,紧接着是江闻野一声怒喝:“方司宁!你要干什么!”
方司宁被吓得停了手,错愕回头,对上江闻野阴沉狠厉的一张脸。
孟安然突然失了力跌坐在地上,身下渗出一滩血:“闻野……我们的孩子……”
紧接着是一团吵嚷,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将孟安然送进了手术室。
半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医生摇着头叹气:“孟小姐的孩子没有保住。”
方司宁一句话没来得及说,便被江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