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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尧深死后的五年里，她无数次听着这道声音流泪、失眠。

这时，有人注意到桑玉雯：“谁叫来的姑娘？在门口站半天了！秦尧深，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秦尧深？

桑玉雯心脏骤缩，接着就看见那个男人淡淡掀眼看来。

然而他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是。”

完全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态度。

可桑玉雯内心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

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玉雯？到了怎么不进来？外面怪冷的。”

好友温瀚清在看见她后快步上前，将她拉进屋里。

秦尧深死后，桑玉雯一度意志消沉，跟以前的朋友就渐渐淡了，最后只剩下温瀚清。

今天也是因为他知道桑玉雯在北京无依无靠，才喊她来这儿一起过年。

桑玉雯勉强笑了笑：“我以为走错了。”

有人听到她的话笑了：“这整间四合院都是璟哥的，哪能走错。”

“你下次去我家老爷子面前说这话，我等着看你被打断腿。”秦尧深漫不经心将手上的牌一推，“胡了。”

其他三人立即哀嚎：“璟哥，你这都胡第几把了，给兄弟们留点烟钱行不行。”

秦尧深重新点了支烟站起身：“谁稀罕你们那三瓜两枣，自己留着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谁过来接一下。”

“我来我来！”

见有人过来接手，他转身走了出去。

与桑玉雯擦肩而过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桑玉雯攥紧冻到冰凉的指尖，侧头看向温瀚清：“他……叫秦尧深？”

温瀚清边烤着手边回：“嗯，我们一个大院的。”

说着，他指了指上面：“他们秦家三代从政，他这个独子非要从商。不过也是厉害，二环那七十层高的秦氏集团有印象吗？就是他创立的。”

“不过……你问他干什么？”

桑玉雯抿紧唇：“他和我男朋友……很像。”

温瀚清几乎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眉心紧皱，认真地提醒：“玉雯，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桑玉雯没有说话。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秦尧深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男友家世普通，与这个秦尧深完全是两个阶级的人，更何况他早就死于五年前的一场车祸。

但太像了。

这时，有人喊了温瀚清一句让他过去帮忙。

他应了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桑玉雯一句：“我说真的，别乱来。”

这才离开。

温瀚清走后不久，桑玉雯还是出了屋子。

雪夜里，秦尧深站在屋檐下打着电话，嘴角勾笑。

见她出来，他扫了一眼，随手将指间的烟碾灭。

桑玉雯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思念，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一直等到秦尧深打完电话，越过她径直进门。

在他推开门的那刻，桑玉雯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腕：“秦先生，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秦尧深垂眼扫过她拉住自己的手，轻笑了下，冲屋内招呼了一句——

“温瀚清，管好你的人。”

第2章

看见这幅光景，屋内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主动找秦尧深的女人他们见太多了，但桑玉雯是温瀚清带来的人，这就……

温瀚清眸底的暗色而过，上前将桑玉雯拉到身旁：“别乱说，玉雯是我朋友。”

“介绍一下，桑玉雯，‘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其余人都先看向秦尧深，见他没生气，才打着哈哈掀过这话题。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些事表面上能过去就行了，没人会非要捅破。

气氛又活跃起来，秦尧深却拿起大衣往外走。

立马有人问：“璟哥你去哪儿啊？”

“到点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桑玉雯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视线。

秦尧深一走，这局就散了。

温瀚清也带着桑玉雯离开。

走出四合院，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落在眉角。

桑玉雯堪堪回神，望见身侧一直沉默的温瀚清，歉声开口：“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温瀚清顿了顿，原地停住脚：“没什么麻烦的，但玉雯……只这一次。”

“如果真的惹怒秦尧深，我不一定能保住你。”

他认真严肃的神色让桑玉雯沉默下来。

见她不作声，他又问：“秦尧深真的像你男友？我从来没见过你像刚刚那样。”

桑玉雯脑袋里闪过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直接打开手机相册递给温瀚清看。

“是不是很像？”

温瀚清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

一瞬间，他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半晌才别开眼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桑玉雯苦笑着收回手机：“我知道他不是他。”

温瀚清不理解：“那你还……”

桑玉雯盯着手机屏幕上笑的温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万一呢？”

温瀚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

两人在巷口告别，桑玉雯独自回到五环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但承载着她和秦尧深所有美好的回忆。

他车祸离开后，她舍不得，就续了租一直住在这里。

玄关柜子上摆放着两人的合照。

桑玉雯强扯起嘴角，和过去每一天回家那样冲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来了。”

眼前秦尧深的脸彷佛鲜活起来。

他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她：“我们岑律师回来啦。”

桑玉雯也笑着伸出手去抱他，却只抱到一怀冰冷的空气。

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原样。

没有怀抱，没有秦尧深。

桑玉雯失神几秒，无力的垂下双臂，故作轻松的说：“阿靳，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阿靳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突然，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

桑玉雯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手机却突然开始振动起来。

桑玉雯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刚发出的委托案。

她凝着委托里“秦氏集团”四个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复里接手了这个案子。

资料里的秦尧深和温瀚清说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业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佛。

可桑玉雯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条上——

【秦氏集团是在五年前创办的，在此之前秦尧深甚至没有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