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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真相正在呼之欲出，风雨带着血腥味席卷将至。

第61章 闪回

　　席珂办公室里的吊兰这段时间开始疯狂生长，藤蔓犹如爪子一般顺着窗户不断蔓延，大有霸占整个办公桌的架势。

　　磨砂玻璃墙外的同事们来来往往，忙着手头的事。她望着那一片绿荫，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暗潮涌动——洪云豪，她最惧怕最想脱离的噩梦，此刻正与她同在一座城市里。

　　靳野用一次性纸杯端了杯龙井放到桌上，轻轻坐到席珂的对面。

　　“关于洪家父子，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靳野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午后的光线，席珂无意识抬手转了转脖子上的项链，抬起眼睛望着靳野的脸怔了片刻。

　　他的脸和他不遗余力为了保护自己而杀掉吴槐阳的事，让她在茫然的不安下有所安心。她轻咬嘴唇，毫无预兆地倾身窝进靳野的怀里。

　　“靳野，我很害怕。”

　　她的长发散发淡淡的香气，纤瘦的身体娇而软的紧贴他的胸膛，胳膊圈住他的腰——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依赖姿态。

　　靳野忽然就心软了。

　　“别怕。”他揽住席珂的背，轻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明白。”

　　他抱得更紧一些：“你不该上洪天骁的车，真出了什么事，我会疯的。”

　　席珂闷声说：“我没有选择，他手里有枪，而且我很害怕他们父子。”

　　靳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弦外之音，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问：“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对不对？”

　　席珂的身体霎时僵住，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抬头看向靳野时，眼眶连着鼻尖皆是泫然欲泣的微红。

　　她抓着靳野坚实胳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2007年冬天，我在汉京街头遇到你，不久之后就被洪云豪掳去了金三角。”

　　.

　　2008年，金三角。

　　“谁都知道，罗舒凝的女儿和她一样漂亮，养在家里的小公主，娇生惯养，只会读书，在媒体面前也不曾露面。”

　　独栋犬房里，蒙着巨幅黑布的狗笼子被摞得老高，里面发出猎犬此起彼伏的低吼声。被四面八方的声音包围的中央，放置一个单独的笼子。

　　少年的洪天骁看着洪云豪钻进铁笼子里，摸那孩子白白净净的脸蛋，看席珂细瘦的脚踝被脚镣困住，眼角噙着泪，双脚光着，小小的身体害怕的向后缩。

　　他的眉心不自觉的一跳，心揪起来。

　　“父亲，她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了。”

　　“汉京那边千叮万嘱，要永绝后患，段家的人一个活口不许留。”洪云豪说：“谁叫她是段崇勋和罗舒凝的女儿？只能算她倒霉。”

　　“父亲……”

　　“你的心不够狠，这就是锻炼的绝好机会。下次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这女孩儿的尸体。”

　　洪云豪冷冷交代完，带着一群马仔离开。

　　潮湿阴暗的犬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洪天骁走过去，蹲下，隔着笼子的铁栅栏看着席珂。

　　狗舍天花板上的吊灯布满苍蝇卵，一股子畜生味在这间屋子里充斥到刺鼻。

　　“大哥哥。”

　　席珂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递过去，带着哭腔央求。

　　“求你了，救救我。”

　　洪天骁定定地看这孩子无辜干净的脸，把棒棒糖接过来，叼在嘴里，咬碎了，棒棒糖的棍吐到一边。

　　“我叫洪天骁。”他钻进笼子，一手捏住这孩子的下巴，一手握住这孩子的脚脖子：“你自己在汉京已经躲了很久，不要跟我装白痴。”

　　他薄唇轻启：“你父母双亡，两边的财产和不动产都处于冻结状态，建安小学的校长透露你已经两个月没在学校露面，且曾被同学霸凌。我想知道，你是靠什么在汉京生存下去的？有人在暗中照顾你，是不是？”

　　席珂的下巴被捏得死紧，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眼睛却含满了笑意，神色里透出不属于十几岁年纪的敏锐：“听说洪云豪之所以能在东南亚崛起，就是因为所有的脏事他都可以做，如同权力的看门狗，相信他在汉京也有个无法撼动的靠山，否则怎么能轻而易举把我抓过来。”

　　洪天骁的手指摩挲席珂的嘴唇，擦去席珂嘴角的口水：“你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说话倒很欠杀。”

　　席珂闻言笑了，笑容比糖甜一点。

　　“我为什么要死呢？我做错了什么？”

　　洪天骁握着席珂的脚腕把人直接拖到面前，眼睛盯住席珂敞开的衣领，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因为你生错了家庭，小公主。”他说：“听我的话，乖乖待在这里，我尽力保你一命。”

　　说完，他放开席珂的脚腕，头也不回地走了。

　　.

　　犬房内外有马仔看守，洪天骁叮嘱伍独看好里面的女孩子，出了屋子就马不停蹄地驱车去五公里外的赌场找洪云豪。

　　然而他扑了个空，没找到父亲，却等来了伍独的电话。

　　他挂断电话赶回来的时候，被眼前恶心的场景吓得汗毛直立。

　　彼时还很稚嫩的伍独浑身是汗，双手颤抖地端着不锈钢盆子，跪坐在绞肉机前面，眼睛发直地看肉馅从绞肉机落到自己手中的盆子里。

　　洪云豪站在房间中央，用枪指着席珂的脑袋：“动作快点！”

　　而席珂在坐在地上，身上除了血迹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面目。她浑身颤抖，像摆弄玩具一样，剁着不知是谁的、已经被肢解掉的左腿。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那孩子一边唱儿歌一边剁，每剁下一小块，就放进旁边的盆子里。那具的尸体在她的身边，只留下除去四肢的部分。

　　有猎犬舔舐地上的血迹，洪云豪看到后，把子弹上膛狠戳她的额头。

　　“它在跟你要吃的，你不会喂食么？”

　　席珂神情呆滞，机械的投递给猎犬一块肉。

　　“大哥....大.....”伍独求助地看着洪天骁，就快要哭出来。

　　洪天骁侧身：“你出去。”

　　伍独立刻扔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