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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皱起眉头，怀疑地看向宋绵：“你真的是她的妈妈？”

按理来说，小孩最亲近的人就是母亲，刚从绑匪手里回来，肯定会扑在母亲怀里哭泣。

可顾舒华对宋绵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可疑。

宋绵一口牙几乎咬碎，笑容僵硬：“当然，顾舒华，快松开阿姨！”

她陡然提高的音量把顾舒华吓了一跳，泪水霎时就掉了下来。

警察了然，上前抓住宋绵：“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我是舒华的妈妈，你们凭什么抓我？要抓也是抓玉菁菁那个贱女人！”

宋绵嘶声喊道，伸手去抓顾北辰的手臂：“北辰，你告诉他们，我真的是孩子的妈妈……”

顾北辰冷冷抽出手，寒刃似的眸子睨着宋绵：“别碰我。”

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两行泪水滑过宋绵扭曲狰狞的脸，她死死拽着顾北辰的领子：“顾北辰，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没错，是我策划绑架的舒华，我以为涨潮能彻底弄死她，这样就能用愧疚把你绑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虎毒还不食子，宋绵居然下得去手害自己的孩子！

玉菁菁紧了紧抱着顾舒华的手，情绪翻涌。

似是感受到玉菁菁的视线，宋绵松开手，一点点转头，看着玉菁菁，放声大笑起来。

“那个赔钱货现在缠着你不放有什么用？你那么想要孩子，却连自己的孩子都生不出来。”

“没有孩子，你的婚姻注定破败，就像你和顾北辰一样！”

玉菁菁的脸霎时变了，紧了紧抱着顾舒华的手。

顾北辰的火霎时被点燃。

“啪”的一声，宋绵脸上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宋绵，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宋绵捂着脸，僵硬望着顾北辰，胸口剧烈起伏。

“顾北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你难道是个合格的爸爸吗？要不是你根本不在意舒华，我怎么会去绑架她！”

说到最后，宋绵的嗓子都破了音，指着顾北辰和玉菁菁。

“这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逼我这么做！你们才是杀人犯！”

警察再也看不下去，拽着宋绵出去。

瓢泼大雨下，宋绵已然失了神志。

闪电落下，照亮宋绵扭曲上扬的唇角。

“顾北辰，你活该得不到玉菁菁，活该没有一个正常的孩子，这都是报应！”

雷鸣响彻天际，重重落在顾北辰的心脏上。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浑身像是泡在冷水里一般，冰冷刺骨。

直到冷风吹进来，顾北辰才回过神，抬眸看去。

玉菁菁抱着顾舒华耐心哄着，而顾舒华紧紧抱着玉菁菁，泪水终于停下，眨着眼睛，很快在她的怀里睡着。

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和玉菁菁的以后，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可陪在玉菁菁身侧的位置，却不是他，而是卢卡斯。

第二十二章

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玉菁菁心情复杂。

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摊上了宋绵那样的母亲？

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摊上了宋绵那样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抱着顾舒华上前，轻声道：“你带她回房吧，我们要回去了。”

听到“我们”两个字，将他和卢卡斯划开，顾北辰的心倏然一抽。

他深深看了眼玉菁菁，伸手去接顾舒华。pm

不熟练的姿势很快将顾舒华弄醒，她死死拽着玉菁菁，泪水再次溢满眼眶。

顾北辰皱了皱眉，轻声哄她：“舒华乖，爸爸带你回房间。”

可顾舒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满是泪水的眸子望着玉菁菁，哽咽道：“不要，不要……”

可顾舒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满是泪水的眸子望着玉菁菁，哽咽道：“不要，不要……”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可顾舒华这样死死压抑着哭泣，却怎么都压不住破碎的话语却更让人心疼。

要是肚子中的孩子没有死，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想到这，玉菁菁顿了顿：“让舒华在我们那睡一晚吧。”

“不行。”

卢卡斯飞快拒绝了这个提议，几乎是粗暴地掰开顾舒华的手，毫不留情地塞进顾北辰手中，拉着玉菁菁离开。

玉菁菁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和卢卡斯一起离开。

关上门，玉菁菁终于问出口：“你讨厌顾舒华吗？”

卢卡斯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怒意。

“你喜欢她？她是你前夫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更何况她的母亲还要陷害你。”

玉菁菁说：“顾北辰和宋绵确实和我有些不愉快的过去，可孩子是无辜的。”

“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么小的孩子被虐待都会心疼。”

可卢卡斯根本听不进去。

之前也有许多人追求玉菁菁，可他从未把他们放在心上。

就连玉菁菁也感叹：“你也太放心我了吧，要是我真对他们动心了呢？”

那时候卢卡斯勾了勾唇，自信且耀眼：“不会，他们比不上我。”

可现在，那份自信却被动摇了。

刚刚在大堂里三人争吵，卢卡斯怎么都插不上话。

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那一刻，他切实感受到，玉菁菁和顾北辰之间，有他无法插足的过去。

“那是顾北辰的家事，我们为什么要管？”

“要是那个孩子一直黏着你，你是不是还要为了她留在中国？”

妒火越烧越旺，理智还未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

“玉菁菁，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心疼那个孩子，还是用孩子做借口，想和顾北辰重修旧好？”

话一说出口，卢卡斯就后悔了。

玉菁菁眸子里的光迅速暗下去，从喉咙挤出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卢卡斯喉结滚了滚，想要说点什么，门铃却响了。

顾北辰牵着顾舒华站在门外，有些疲惫：“抱歉，舒华哭了半夜怎么都不肯睡觉。”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翻滚。

来找玉菁菁的可以是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嫉妒。

唯独不能是顾北辰。

玉菁菁背对着他，三个人的模样好像把他隔离在外，将时间拉回到五年前。

看着顾舒华满脸泪水的脸，玉菁菁心尖一颤，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终是狠心拒绝。

“抱歉……”

话没说完，顾舒华用尽全身的力气，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是不是……舒华不乖，所以，所以大家都不要我？”

“我，很乖，妈妈打我，我……我也听话，没有出声。”

第二十三章

空气凝结了一瞬。

顾北辰的怔愣在原地，眸子沉下来：“你说什么？宋绵经常打你？”

可顾舒华只是看着玉菁菁，再没出声。

卢卡斯揉了揉额角，语气疲惫：“维娜，你和顾北辰送这小孩去派出所做笔录吧。”

玉菁菁想不通，为什么两人刚刚两人还因此吵架，此时卢卡斯却因此让步。

她转身看着卢卡斯，翡翠般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灰般，再也不如原先璀璨。

玉菁菁心中一抽，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之间。

“卢卡斯，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卢卡斯揉了揉玉菁菁的头发，恢复成以往的表情。

“这小孩只有在你面前才说这么多话，自闭症不喜欢人多，我去了只会添麻烦。”

“刚刚我说话重了点，别放在心上。”

玉菁菁直直地看着卢卡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见他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爱意，好像已经把刚刚的争吵放下，玉菁菁终于舒了口气，和顾北辰还有顾舒华一起离开。

夜色渐浓，车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顾舒华总归是个小孩，窝在玉菁菁的怀里，很快睡去。

难得两人相处，雨夜滋生的情绪疯长，蔓延缠绕在顾北辰的心脏。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把耳坠掏出来还给玉菁菁：“你掉的那一只我找到了。”

玉菁菁看了眼，没有去接：“不需要了，卢卡斯给我买了很多耳坠。”

“卢卡斯”三个字，把顾北辰刚刚酝酿起来的怀念彻底斩断，化成阵阵酸涩。

绿灯亮起，顾北辰踩下油门：“如果没有宋绵，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会不会是我？”

玉菁菁淡淡地看了顾北辰一眼，声音很凉：“不会。”

顾北辰手背青筋暴起，只觉窗外的雨不是雨，而是根根银针没入心脏。

“为什么？”

玉菁菁说：“顾北辰，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离开你根本不是因为宋绵。”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