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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老奶奶离开后，云出岫才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昏黄的路灯下，她抬眼和他对视，沉默片刻后，开口。

　　“好久不见，历营长。”

第13章

　　帮她拽住扒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历溪言。

　　听出云出岫口中的疏远，历溪言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失落，强装镇定开口：“有很久吗？”

　　其实也就几天而已。

　　但是刚刚云出岫看着历溪言的眼神，这四个字就脱口而出。

　　云出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要去我那坐坐吗？”

　　反正人都已经出现在这了，大概率是来找她的。

　　也可能他刚刚就在家属院等着，只是没等到，想走的时候又刚好碰见。

　　历溪言有些局促，但很快点头说：“如果可以的话。”

　　他们走在路上，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六年前，他们在一起之后就一直无话不谈，后来那五年里，因为愧疚，觉得对不起历沁瑶。

　　所以云出岫也尽量做先开口的那个。

　　直到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历溪言已经走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快到家属院时，历溪言先开口了：“出岫，你在这，警察的工作适应的怎么样？”4

　　云出岫点了点头：“还好，只是比文职工作忙很多。”

　　历溪言顿了约莫半分钟：“我看你也确实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刚刚跑的也很快。”

　　这句话落下，云出岫就看向了他。

　　历溪言现在这样样子跟他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同，没话找话聊就算了，说出的话也好像是把想到的字拼在一起，听起来很勉强。

　　她领着历溪言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随便坐吧，都这么熟了，没什么好拘谨的。”

　　说完，他才坐下，捧着那杯热茶就一直看着往上飘的雾气。

　　云出岫看他心不在焉，还是主动开口：“你被调到这边来出任务了吗？”

　　历溪言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算是吧，是我自己申请到这边来的。”

　　他看向云出岫。

　　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可他仍然感到在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好像，人在眼前，但却少了的点什么。

　　云出岫有些诧异，但很快收起了在心里翻涌的情绪：“你在这边出任务，你妈和……你妈她们能同意？”

　　历溪言停顿了许久，才开口：“我去哪，和她们没关系。”

　　也是。

　　她没再问。

　　看着桌子上瓜子什么都没有，到处看了看。

　　没多久云出岫就起身，在柜子上的红色袋子里拿出来了几个梨子，洗了切好端了出来。

　　云出岫把切好的梨都装进碗里，放在历溪言面前。

　　“吃吧，昨天刚买的梨，新鲜着呢。”

　　历溪言看着那一碗的梨，心下一沉，从前云出岫就很介意和别人分梨，他也知道分梨就是分离的意思，所以一直没肯吃。

　　云出岫见他不吃也没问，自己拿了几块吃了下去。

　　“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没有的话，这天气也不早了……”

　　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她说话。

　　历溪言直视着云出岫，认真开口：“出岫，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梨子吗？”

　　云出岫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梨子在手上。

　　笑着说：“历溪言，人是会变的。”

第14章

　　听到这句话，历溪言明显愣住了。

　　云出岫看着他，他还是没有想要吃梨子的意思，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

　　历溪言却先一步开口：“我先走了。”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给云出岫说话的机会，匆匆起身离开。

　　云出岫看着历溪言离开，最后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一碗的梨，只能自己默默的把这些全都吃掉。

　　不能浪费。

　　一觉醒来，云出岫跟往常一样走路去上班，刚到警察局外，就看到前面有一家人站在外面，局长也在。

　　云出岫认出来了，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老奶奶。

　　局长见到她，马上笑着跟她招手：“出岫啊，快过来，人家是来特意感谢你的。”

　　她低头才发现，老奶奶的手里还拿着一面锦旗。

　　云出岫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老奶奶手里递来的锦旗：“奶奶，其实真的不用这么正式……”

　　局长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说的话：“诶，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这也是人家对你表达感谢的方式，你就收着吧。”

　　云出岫也只好收着。2

　　回办公室的时候，局长还不忘夸赞道：“做的很好。”

　　刚说完这句话，云出岫正要开口，被一道尖锐的号角声打断。

　　警局内的大喇叭插播了一条紧急行动：“道路227发生山体滑坡，请所有警员迅速集合，赶往现场……”

　　云出岫马上把手里的锦旗放下，马上跟了上去。

　　赶到现场，就看到前面那条道路已经完全被土木覆盖，还有好几辆车都被压在了下面。

　　消防员和救护人员都已经赶到了，云出岫还看到了历溪言。

　　救援途中，他们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土都用挖土机挖走一些，还要时刻防止发生第二次坍塌。

　　而历溪言时刻关注着云出岫身边的情况，也一直跟在她身后。

　　保护人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要关注着别人，也要救人。

　　云出岫也注意到了历溪言的行为，但正是因为她都看在眼里，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机会开口。

　　等到晚上还没救援完成，但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有人暂时替了云出岫和历溪言救援。

　　她看了看一身土的历溪言，也不等他先琢磨开口了：“你在这出任务，什么时候回去？”

　　历溪言摇摇头。

　　“不知道。”

　　这个回答，还真在云出岫的意料之外。

　　“行吧，不想说就不说。”

　　云出岫喝了口水，一瞥眼就看到历溪言一直抬着头。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过了一会居然很直接的开口：“我来找你道歉。”

　　说完，历溪言轻轻够了够唇角，然后回头看向她。

　　眼底漫上了一层悲凉。

　　云出岫看得心里一怔：“什么？”

　　历溪言没一会就开口了：“对不起，之前是我怪错了你，出岫，是我的错，沁瑶做的那些事，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有我的一份。”

　　云出岫忽然觉得好笑。

　　“所以呢，就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我那五年受的委屈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第15章

　　云出岫的眼中含泪，但更多是这些年被误解，受委屈之后的怨念。

　　看到云出岫这个样子，历溪言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我知道不能，但这些话我必须要说，必须向你道歉。”

　　“我也从tຊ没这么想过。”

　　云出岫不再去回想自己那些年的委屈，收回了目光。

　　“那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历溪言，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说完，顾嘉博刚好走了过来。

　　“出岫。”

　　不巧的是，一侧头就看到了云出岫泛红的脸，还有历溪言。

　　顾嘉博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原地愣了好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恰好在这个时候，云出岫想要张口说点什么。

　　还没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一身惊呼。

　　“这下面还有一个人！还有气！”

　　他们都没有任何思考，就朝着那个被埋的人冲了过去。

　　争分夺秒把那个人从土里面扒出来，其他人防止山体第二次塌陷。

　　把人救出来后，就被救护人员送去了卫生院救治。

　　一直搜救到凌晨四点，确认没有人之后，他们才结束了这一轮的救援。3

　　云出岫被替换了下来，回去休息。

　　历溪言也是。

　　他在不远处看着云出岫，还有她旁边一直站着的顾嘉博。

　　他站在原地斟酌了好久，才走了过去。

　　“出岫，我送你回去吧。”

　　云出岫看向历溪言，把眼中酸涩压了下去，看了看着漆黑的天：“其实不用。”

　　“现在也不早了，回家也睡不了多久，我就住在警局吧。”

　　“你也回军区吧，不用来回跑。”

　　听到云出岫这句话，历溪言内心忽然得到了安慰。

　　嘴角不经意间就勾出了笑容。

　　“好。”

　　云出岫上车的时候，历溪言还站在外面，眼神时时刻刻的落在自己身上。

　　直到关上车门，云出岫才收回视线。

　　顾嘉博看着云出岫：“刚刚那个人……”

　　云出岫看向顾嘉博，知道他想问，但她也没打算完全回答。

　　“他就是白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顾嘉博还记得那个男人看云出岫的眼神，不太对劲。

　　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你们是朋友吗？”

　　云出岫并不意外顾嘉博问这个，她摇了摇头：“不是。”

　　她和历溪言从前不是朋友。

　　以后，也不会是朋友。

　　顾嘉博没再问，等到了警局后，云出岫就在办公室趴着休息。

　　睡的迷迷糊糊，只睡了大概三个小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