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谢允衾(云皎谢允衾)全文免费读无弹窗大结局_云皎谢允衾免费阅读全文大结局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府上宾客不断,热闹红火。
苏陵川与云皎两人会面,他沉声问她:“开酒楼的感觉如何?”
这些日子苏陵川皆跟在苏老爷身后学着如何操持家中事业,比来时还要沉稳不少。
他愈发有大哥风范,云皎也当个寻常小辈,回道:“比管胭脂铺子辛苦了些,但妗芫很能干,酒楼里的姐妹也相当吃苦耐劳,我感觉很充实。”
苏陵川抽不出空去,但也知道家里这两个妹妹将酒楼操持得很好,在京城名声大作。
府门那边忽然喧闹了起来。
云皎看到了谢允衾那张熟悉的脸。
他竟是不请自来。
第21章
苏老爷也没想到镇远侯世子不请自来。
纵使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但到底身份尊贵,不得不迎。
“镇远侯世子大驾光临,苏某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莫怪。”
谢允衾挑起一个客气而冷然的笑,稍一拱手,“哪里,苏老爷有礼了。”
侯府送来的贺礼抬进屋内,他又说:“苏老爷不会怪本世子未有请帖,却不请自来吧?”
苏老爷只觉他语气暗含不悦,分明只是一年轻小辈,却甚有威压。
他伸手请谢允衾进门:“岂敢岂敢,世子请进。”
苏陵川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云皎脸色已有些发白。
他没问原因,只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不必站在门口。”
云皎感激地看他:“多谢大哥。”
她没作停留,转身便走。
谢允衾本就一直留意着她,见她要走,眼神盯了过去。
第二次看她离开的背影,这感觉很稀奇。
苏陵川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挪了一步,将云皎的背影挡了个严实。
谢允衾勾起一个稍显讥讽的弧度。
还真是有了群好家人。
……
云皎有意避开府内宴会,到酒窖拿酒。
刚爬上来回到仓库,就感觉外面的光线一暗。
她抬眼看去,看见了谢允衾。
谢允衾的步子放得极慢,一步步朝云皎逼近。
他身形高大,眼神冰冷,极压迫,也极危险。
云皎紧了紧手中的酒,迎着谢允衾的目光,她强迫自己昂头挺胸。
“世子在苏家府宅中乱晃,所谓何事?”
曾经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婢女不再,改头换面,出落得惊艳绝尘,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
谢允衾勾起唇想冷笑,声音却是咬牙切齿:“本世子还不想守这规矩,倒是你,你真想嫁给镇南王?”
沈闻铮在布局筹谋之余,还在为了迎娶苏家小姐造势一般。
不知是真有此意,还是为了防备赐婚。
镇南王要迎娶侧妃,只是无伤大雅的变数。
但谢允衾发现自己无法容忍这个人是云皎。
云皎离开他也不过两年,照沈闻铮的说法,两人也不过几面之缘。
就这样短暂的时间,能让她放下和自己的一切过往,转而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呢?
云皎也看着谢允衾,只是两年未见,他的五官、气质,皆无太大变化,除了添了些阴沉。
却叫她觉得无比陌生。
许是对她的态度不同了罢。
但她不相信这是谢允衾多在意的表现,只是从前的可控之物失控,他心有不甘。
云皎温和有礼地回道:“谢世子,两年前民女已自赎自身,民女的一切,都与您无关。”
她不再一口一个‘奴婢’,叫谢允衾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似早就该如此。
又好似事情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谢允衾曾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的重逢。
她只是女子,还如同菟丝花般在他身边待了十二年,不告而别、鼓吹自由,不过是闹脾气的一种。
他心中不安,却有她总会回来的把握。
抬步间,谢允衾已站在云皎面前,没错过云皎此时眼中的惊颤。
他捏住她单薄的肩膀,寒声逼问。
“云皎,为何要不告而别?”
第22章
云皎垂眼,缄默不语。
恍然间,她又意识到,这两个问题好似真彰显了谢允衾的在意。
他从来之要求下令,而非询问。
谢允衾再如何游刃有余,心中压抑的那些暴戾情绪,叫他在这两年间,无时无刻想着要将她抓回来。
要是她再敢跑,他就打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此时,也恨不得将她直接从苏府掳去,伪造一个苏家大小姐的死亡,再将她牢牢锁在房内,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只有他一个人。
谢允衾咬着牙,深吸一口气。
当年得知她是自己要走,心中后悔是有的,但说不上多。
他始终觉得两人的关系仍是他扯在手中的风筝线,时有松紧。
如今重逢两面,却有了断裂的迹象。
见她不言语,谢允衾扯出一个残酷的笑。
“攀上了苏家的关系,就觉得能飞上枝头了?你又哪里配一个皇子的侧妃之位。”
他想叫她认清自己,用刺痛她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
让她意识到,她只能站在他的身边,只有他会垂怜她。
云皎眼神有些空。
“只要镇南王殿下喜欢,我欢喜,两情相悦便足够了。”
她知道这话是假话,可想起沈闻铮,她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
谢允衾没想到云皎在自己面前都敢出神,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语气极有力道,咬牙切齿着、一字一顿地逼问她:“两情相悦?”
云皎的下巴生疼,却不退不避,看着他,也一字一顿地回他:“是,就像你与世子妃那样,举案齐眉、两情相悦。”
那彻夜燃放的花烛、两人在她面前的亲昵、谢允衾展现出的别样柔情。
于那时的她而言,那种似万箭穿心的痛感,她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再痛,也比不过那日在雪地里,亲耳听到‘自取其辱’的滋味。
谢允衾亲手将她的爱骨剥除,就那样看着她痛苦地匍匐在地,将她十二年的情感全然踩在脚下。
他将她当个玩意儿,当个宠物。
现在还仍把她当一只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他摇尾乞怜的狗!
那么多年,爱他是她唯一做过的任性妄为地事情,抛下身份、尊卑,追随自己的心意,却只是那句“何必自取其辱”。
云皎认清了心念相通是妄想,知心体己是幻觉,最后也体会到了屈辱和绝望。
而谢允衾竟体会到一种死灰复燃的狂喜。
就如同一切仍有转圜的余地。
“你还在意我,你对我,仍有情,对吗!”
这种话,云皎觉得可笑,也叫她生出无力之下,只能决堤的情绪。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云皎发了狠似的想要推开他。
她手中的酒坛落地,瓷片碎裂,酒香四溢。
又似砸在两人心头,一时皆沉默。
谢允衾定定地看着云皎。
不懂她,还是不懂爱。
谢允衾不知道。
只是,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顷刻间,心中那种想要杀人的暴戾不在,只觉心乱如麻。
又好似被无数丝线牵扯,迸发出一种极深的痛意来。
这痛感深邃,叫他手上对云皎的钳制也不由得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