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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淇苹果被切成了瓣，白色的果肉一侧覆着红色的果皮，他还没尝过，“还……还行。”

　　江姝伸手从他面前拿了一瓣，启唇咬下一点，声音清脆。付时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喉结滚动，问她，“怎么样？”

　　江姝把剩下的果肉都扔进嘴里，余光注意到他紧张摩挲着的手，轻轻一笑，移开目光，随意说了一声，“一般。”

　　其实是普通的苹果味，但是她太饿了，又刚刚醒过来，吃什么都一个味。

　　空姐见她醒了立即把她的那份飞机餐端了过来，拆开一次性餐具，江姝总算明白了碳水食物带来的快乐和饱腹感，再抿下一热口汤，发觉人类生存的意义也不过是吃饭。

　　付时把自己那份苹果放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她，“还吃吗？”

　　两份苹果摆在江姝面前，她举着塑料水果叉，眼神移到付时身上，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付时原本温度已经冷下去的脸不可觉得又有些发热。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虚不已的看着她，像是一个乖孩子犯错之后在等待法官的审判，而漫长的等待过程让他有些不安，却又没那么焦躁，因为既定的规则早就有了二选一的判罚。

　　“本来有个问题我想在滑雪的时候再问你。”江姝戳了一个苹果放进嘴里，没再说下去。

　　付时的疑惑被吊起，有些紧张的问：“什么问题？”

二十九，胆小鬼

　　苍白的雪山巍峨，从山顶眺望，覆满雪的山脉一望无际，曲折蜿蜒。

　　柏奕止早就等在了山顶，江姝和付时修整完才悠悠踩着约定好的时间上山，其实主要是江姝补觉，而付时从下飞机后就一直在酒店大堂等她。

　　“你好，山顶需要出示下通行证。”

　　江姝把柏奕止给的卡递给缆车管理人tຊ员，两人共乘的简易缆车，连体的滑雪服有些臃肿，远远看过去，两个人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

　　冷风混着飘雪，呼吸成雾。

　　“那张照片上，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江姝注视着远方，率先打破两人的沉默，问出飞机上没问完的问题。

　　付时双手放在口袋里，而口袋深处，正放着江姝给他看的那张便利店照片。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竟然那样明显，让他有些无从辩解。

　　“我……我当时不知道，你和他从小相熟，有些好奇。”

　　他的解释有点蹩脚，江姝点了点头，却笑了一声，“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走过来问我呢，要躲在货架后面，我们不也是朋友吗，还是说——”

　　她转头看向他，“你在害怕什么？”

　　付时似被她的目光戳了一下，手脚略微有些慌乱，口不择言，“我……我有什么害怕的，手下败将而已，他怎么会让我害怕。”

　　“嗯嗯，”江姝附和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付时，你知道吗？上次我看见你照片上的这种表情，还是在沈行初脸上，简直一模一样。”

　　“啊？”

　　“当时徐亦然和顾若明在聊天，而沈行初窝窝囊囊的躲在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头都不敢抬。”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问。

　　付时顺着她的思路走，问：“为什么？”

　　江姝摘下口罩，寒风只轻轻一吹，便将她的鼻尖勾出一抹红色，带着笑意红唇一张一合，眼睛也是笑成了月牙，差点将付时溺住。

　　“因为——他暗恋她很久了。”说这话时，江姝眉眼带着些俏皮，语气轻松的和他开着玩笑，“就是太喜欢了，所以面对她身边的异性，才会下意识在暗处观察。”

　　她漫不经心移开目光，“我差点以为，你和他一样呢。”

　　零度以下的冷风很容易就将人的皮肤吹到发干，几分钟的缆车才结束，江姝就觉得嘴唇干到不行，掏掏口袋，却发现忘记带润唇膏了。

　　柏奕止站在小木屋前向他们挥手，抱着单滑板兴冲冲的跑向他们，“江姝！”

　　江姝也回应的抬了抬手，踩着雪地有些艰难，唇上的干裂有些难耐，她刚舔了一下唇角，身边的人就递给她一个崭新的润唇膏。

　　付时把刚拆完的包装装回口袋，解释道：“我带了两个，这只我没用过，是荔枝味的，我想这种味道应该只有女孩子喜欢，你要不要试试？”

　　江姝抬手接过，“谢谢。”

　　她有时候总会怀疑付时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要不然就是哆啦A梦，不然怎么每一次，她想什么付时就总会恰到好处地递给她她需要的？

　　一个人得对她观察有多入微，才会对她每一个细微的小细节就那么了然于心。

　　从她成为她同桌起，她发现她的书桌就再也不需要自己费心整理，上课前她的水杯早就装满了热水，笔盒里的铅笔永远是重新削好的，橡皮擦也是干净的。

　　一切都在毫无征兆的发生，直到许迎找上她，她才终于后知后觉。

　　柏奕止很快跑到他们面前，被帽子裹住的脸笑靥如花，看见付时也自然熟一般，向他伸出手，“嗨喽付时，我是你反方的一辩柏奕止，你还记得我吗？”

　　“嗯，我是江姝的同桌。”

　　付时礼貌性地回握他的手掌，但也就是蜻蜓点水一般，不热络也不冷漠。

　　这句自我介绍很没逻辑，柏奕止爽朗搂住他的肩膀，“我知道，来之前阿姝跟我说过了，我们阿姝脾气一向差的很，和她当同桌你没少受罪吧。”

　　江姝插嘴，“唉，我脾气什么时候差了？”

　　“满身大小姐脾气，从小到大，我都受你多少欺负了。”柏奕止开起玩笑就没个度。

　　付时低头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拉住走到前面去的江姝衣袖，示意她注意脚下，然后回答，“她脾气挺好的。”

　　听见这个答案，柏奕止意外至极，“啊？不是，她不多事吗？比如不让你的笔越界，不让你手肘碰到她的书，不让你的偷看她笔记之类的？”

　　“柏奕止！”江姝瞪他一眼。

　　柏奕止顿时犯怂，猛地低声询问，“兄弟，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趁在我的主场我替你做主。”

　　付时的表情有些僵硬，冷冷回答，“没有过。”

　　柏奕止惊呆了一样，有些不可思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