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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

这句话一出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替我挡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因为..."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我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你用生命来保护我！"

沈时远虚弱地抬起手，想要擦去我的眼泪，但是没有力气："别哭...我没事的..."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

"暮雨..."他的声音很轻，"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要说话，你现在需要休息。"

"不。"他坚持道，"我必须要说...万一以后没机会了..."

"不会的！"我打断他，"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我说完。"他喘了口气，"那天在茱莉亚，我就想告诉你...我爱你..."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不要说了..."

"我知道这样的感情很荒唐，但是我控制不了。"他继续说，"看到你受伤害，我的心比刀割还痛。所以那天，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冲上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我哽咽着说，"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们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为我不想再骗自己了。"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暮雨，我知道这样的感情很沉重，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我低下头，泪水打湿了被单："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我知道。"他苦笑着说，"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不求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护士进来查房，看见沈时远醒了，连忙去叫医生。

医生检查后说情况很稳定，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等医生护士都离开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暮雨，你不用有负担。我说这些，只是不想带着遗憾。"

我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我知道。但是时远，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我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第25章

我多希望自己能够果断地说出"我也爱你"，可是我不能。

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感情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永远改变。

而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改变。

病房里，沈时远望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满是苦涩。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温暖却又刺眼。

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明明那么炽热，却注定要被现实的寒冰浇灭。

一个月后，沈时远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会来医院，但始终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我会在他睡着时来换水果，在他醒着时找各种借口离开。

沈时远也不勉强。

直到这天，我拿着一张机票走进病房。

"我要回茱莉亚了。"我站在床尾，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沈时远愣了一下，但很快露出理解的笑容："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

"这么快？"

"嗯，新学期快开始了。"我低着头，"而且...我觉得我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

沈时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你放心去吧，这边有我。"

"你...你的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打断她的话，"别担心我，好好完成你的学业。"

我咬着嘴唇："对不起..."

"不要道歉。"他轻声说，"这是你的梦想，我希望你能专注于此，不要有任何顾虑。"

我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我的眼睛，此刻盛满了不舍，却又带着坚定的支持。

"时远..."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去吧。"他微笑着说，"追逐你的梦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转身快步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改变主意。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行李。

姨母来帮我收拾东西："真的决定好了？"

"嗯。"我继续低头叠衣服，"我需要重新开始。"

"那时远那边..."

"请你帮我照顾他。"我的手顿了顿，"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姨母叹了口气："你们何必这样呢？明明都已经说开了..."

"正因为说开了，所以更要保持距离。"我苦笑着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与其这样，不如就此打住。"

"可是..."

"姨母。"我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定，"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姨母看着我倔强的样子，终于不再说什么。

夜深了，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

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回忆，有欢笑，有泪水，有心动，也有心碎。

明天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去继续追求我的梦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时远发来的消息："照顾好自己。"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我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

第二天一早，姨母将我送去了机场。

"要好好的。"

"嗯，你也是。"我强忍着泪水，"替我向他..."

第26章

话说到一半，我摇摇头："算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登机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

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飞机起飞时，我靠在窗边，看着下方渐渐变小的城市。

再见了，我的故乡。

再见了，我的初恋。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茱莉亚的生活很快让我忙得喘不过气来。

新学期的课程比之前更加紧张，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排练厅度过。

我用近乎偏执的态度投入到舞蹈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不该想的人和事。

"林，你最近的表现很出色。"导师这样说，"但是...太用力了。舞蹈需要张力，但不是这样压抑的力量。"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因为只有在跳舞的时候用尽全力，才能压制住那些随时会喷涌而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