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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先抢我的茶苗.......而且，东坡肉大家正午都要吃的！你再抢，我就让薛娘子来替我出头了！”

　　两人一路打闹抢夺。

　　迎面撞见禅窗上，身骨松软，半倚撑颐的高棠，她穿着淡鹅黄晕青的衣，在昏暗的茶室内托起一道如白玉观音一般的亮色，且看姿态，不知醒来后打量她们多久了。

　　高棠温柔朝她们一笑。

　　郑瑟瑟眼睛一亮，不收敛，反快奔过来：“大娘子醒了！”她想到什么，兴冲冲着手就采了头上的香花，一气插在高棠鬓边，“这支花配大娘子正好！”

　　这时苏蔻追上来要夺回竹筐，她赶忙虚晃一招又笑如铃兰地跑了，“就不给你！”

　　苏蔻气不过，提裙在后头追：“你还想不想吃肉了？！”

　　高棠望着眼前这幕，又瞧高处，众人在山顶上练舞，被冷气裹住的鼻道本有些堵塞，此时涌入一股暖气，猛得有些酸热。

　　她抬手摘下那枝花。

　　枝条粗糙，自然生长开来，这一年，未曾再被人精致修剪，黄蕊粉瓣，半簇绽放，半簇仍是花苞，它取代了梅花荼蘼后的芬芳，也是她方才未能看清的那抹红色——海棠。

　　万物复苏。

　　沉睡的海棠，终于熬过严冬，彻底醒来了。

　　”谢谢你啊，这么坚强。“

　　她以手指拂去瓣上露水，爱惜得很，重新将它插入发髻里，起了身脚步掠过那些茶苗，往山顶上的舞棚处走去.......

　　*

　　她开始重新带她们编舞。

　　第一次人前展示自己，舞棚时时常甩着一只红穗子八角绣球，这新舞的舞具，练舞时总要传来传去，魏临渊当日回来时，也还是白天。

　　天上细雨蒙蒙。

　　高棠与苏蔻一起示范舞动时，往身后抛了绣球。

　　转过身去要配合时，苏蔻身子已经被一道力度巧妙错开了，对面接住绣球的魏临渊。

　　他牵起唇：“娘子要嫁我？盛情难却，不如从命。”

　　“说什么.......”高棠惊在原地，“你回来了？”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她知道他会保自己无恙，从审判中脱身，但.....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魏临渊不说话，将绣球别在腰间，也不管周围还有一群人的眼睛，直接上来将她从膝捞住，腾空抱起往山下去。

　　身后起了一片惊讶声。

　　很是短促，惊讶之后，便是不正常的安静，没有姑娘为此景哄闹取笑，只会下意识担心。

　　高棠脸极其热，低声：“她们都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所以你先放我下来，行吗？”

　　“为什么要放？”魏临渊满面春风：“放了扭扭捏捏，不放光明正大，迟早也要知道，你选一个？”

　　她叹口气，转去山顶瞧看，见苏蔻跟李咸歌都忙着将姑娘们驱散，一时没有姑娘继续看着这边，反正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头一低，磕在他肩前，头一回，当了个缩头的鹌鹑。

　　她有很多话想问，想跟他说。

　　但与之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情欲。

　　魏临渊身上茶的清苦伴随雨水的潮湿，与香禅室内的气味一致，本是灭欲清心的味道，却因他蓬勃燃烧的体温与紧密缠来的唇舌，成了最催人情欲的酵气，

　　高棠被他抵在桌前，往上一推，半坐至桌面。她来以后，桌上添了柔软的布，穗子缠在魏临渊手指间，他将那桌布的穗子挥开，边吻边抬高她打开的一只腿，推高裙摆至大腿。

　　手腕灵活。

　　几下子，有亵裤磋地，堆在她绣鞋脚面。

　　“你也帮我脱啊。”

　　他放肆地咬开她衣衫，肩膀半露。

　　舌头色着舔舐，唇间呢喃了一句。

　　高棠喘着气，手推也不是，拉也不对：

　　“不能白日宣淫......”

　　魏临渊笑了，抬起身，上瘾似的，用手丈量她身体的凹凸。

　　他明明很想要，手下的力度却轻到滑不可捉，像小心翼翼蹭着一匹浮光的锦缎，想要去碰，又舍不得，一路从乳间的沟壑蹭到她温暖的腿间，手在裙褶内鼓动：“为什么不能？”

　　熟悉的水声被他动出来。

　　高棠咬着唇，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手上的力度似乎是无意识地拉了一下他。

　　他深入她。

　　她试图摁住：“人与禽兽不同，人早有礼仪。”

　　“我不算人。”

　　高棠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拽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这......”她摇头，无意识紧缩，吸住了他的手指，“歪理。”

　　“歪理也是理，何况我本可以不讲理的。”

　　她叹口气。

　　魏临渊将绣球放在桌上，单手解开腰带，舌滑至她耳蜗，告诉她，“可以再吸得紧一些.......”良久，窗门紧闭，她身上渐渐发出汗来。

　　吟哦了两声，高棠只好捂住嘴。

　　魏临渊俯身，将她破碎的声音吃下去。

　　闷闷的。

　　急需一个破口。

　　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抬手帮他解开外袍的衣扣，边想抽出几分理智，待他衣衫半褪，她手上的棠花胎记，有意识无意识摩擦着他肩胛骨处的棠花血印。

　　魏临渊因这摩擦而有些兴奋。

　　那是心头血，也是身上痣，有什么高楼内的声音狂然呼啸，无数春花在他不甚清明的眼前飘落。

　　他一下撞进去，高棠低呼一声，桌子被撞得推后。

　　八角绣球滚到了地上。

　　魏临渊皱眉：“疼？”

　　高棠摇头。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胯上，认真问：“那你疼过吗？”

　　她还是摇头，趴在他肩上呼吸：“如果我疼，那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的衣衫在身上各挂半边，紧贴着叠在桌前，tຊ他的动作缓深，渐渐带着桌一起晃荡起来。

　　室内隔开了雨，潮湿得只有呼吸。

　　一场久违的欢爱，做的紧凑又分外激烈，但高棠不觉疼。

　　事后，二人披头散发地躺在一件衣衫里抱着，魏临渊将头缩在她颈间，像宿醉过后头疼的人，躺在她身旁将酒意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