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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看见了姜聿风，更是看清了他脸上的不悦和排斥，一时不敢主动出声。

姜聿风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姜乐薇红了眼，上前去拉姜聿风的手：“弟弟，我错了……”

她话才说到一半，姜聿风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打断：“我不是你弟弟。”

第18章

这冰冷而尖锐的话语让姜乐薇心头狠狠一刺，眼中顿时有了水光。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别不认我啊……”姜乐薇哽咽着说。

姜聿风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皱了皱眉，自打父母牺牲后，他这才是第二次看见姜乐薇眼红哽咽的模样。

上一次是姜牧飞落河的时候。

想到姜牧飞，姜聿风的神情更冷了几分：“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你们的西南军区去。”

说着，他拨开拦在面前的女人，上前去掏钥匙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两个女人竟然一闪身就挤了进去。

“你们做什么？！”姜聿风瞠目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齐正歆四下打量了片刻，这才回头看向姜聿风说道：“至少给我们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好吗？”

姜聿风气结，砰的一声反手将门摔上，走到桌边坐下。

他的脸上仿佛都结着一层冰，一丝温度都没有。

“说吧。”姜聿风语调平静地说道，“我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好解释的。”

齐正歆和姜乐薇坐在他对面，闻言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有些犹豫。

齐正歆抿了抿唇，率先开口：“姜牧飞不是因为你才被河水冲走的。”

姜聿风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正歆继续解释道：“我们是后来无意中得知的，姜牧飞当年为了和前妻私奔，才故意营造出被河水冲走的假象。”

姜乐薇接过话头，说道：“他听说我和齐正歆升了营长，就想跟那个女人离婚再回来，回来之后也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怕我们责怪他……”

姜聿风面上空白了一瞬，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们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全都是他在说谎……吗？”

齐正歆眼神不忍，艰难地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们没弄清楚情况就偏听偏信……”

姜聿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了声，眼圈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所以，我受了你们那么多年的冷眼和埋怨，被迫忍让了那么多，结果……结果我们都被骗了？”

姜乐薇眼中满是愧疚和懊悔，放在桌上的手想伸过去拉他，伸到一半又收回，兀自攥得死紧。

姜聿风笑得讽刺，眼泪却已经落了下来：“所以你们帮助的、收留的、维护的人，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你们发现自己被骗了，就想来找我了，因为我终于什么都不欠他的了，是吗？”

齐正歆心痛到极致，声音哑得厉害：“不是，我们想找你解释清楚这一切，却发现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我们找了你很久，才知道你离开了西南军区，只留了一张离婚报告……”

说到离婚报告，齐正歆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一时间说不下去。

姜乐薇忽然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哽咽着说：“都是我混蛋，我明明看出来姜牧飞对齐正歆有意，还故意撮合她俩，想让你们离婚……”

姜聿风的心里满是愤怒和怨恨，他冷冷打断：“你觉得你只错在这里吗？”

第19章

姜乐薇一怔，面上浮现几分茫然和思索。

姜聿风红着眼，颤抖的手指向自己：“明明我和他都是你弟弟，可你的心里只有姜牧飞，什么都要我让，什么都要我忍，张口闭口就是我欠了他的……”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弟弟，如果不是发现了当年的真相，你根本就不会觉得我是你弟弟！”

“你当初怎么说的？要是因为我的不配合，让姜牧飞的名声毁了，以后就别叫你姐！所以我配合了，配合的下场就是我变得无家可归！”

姜聿风痛诉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那段时间只有奔奔会让我开心，你们只会把我在乎的一切都强行拿走，然后交给姜牧飞，任由他糟蹋破坏！”

提到奔奔，姜聿风已然泣不成声：“奔奔是被他害死的！你们到底有什么脸来找我？！”

齐正歆忍不住伸手去给他擦眼泪，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心疼：“别哭了……”

还没碰到，姜聿风一把将她的手拍开：“别碰我！”

“弟弟，别哭了，姐姐看着都心疼，你打姐姐出气吧……”姜乐薇慌张地说着。

她心疼极了，但又不敢靠近姜聿风，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心疼？奔奔死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姜聿风听着她的劝慰，心中的愤怒反而更加强烈。

成功见到姜乐薇眼中浮现的痛色，姜聿风带着报复意味笑了，笑容里带着刽子手一般的残忍。

现在他一句话就能击垮姜乐薇。

姜聿风含着泪笑着说：“你说姜牧飞掉进河里的时候，都没见我那么伤心！”

“我……”姜乐薇嗫嚅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姜聿风继续将当初那些伤疤一道道狠狠揭开，让他们都看看自己那时是如何的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还有你。”他恨恨地看向齐正歆，“你怎么就这么热衷于让我跟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做一家人呢？我的犬被害死了，你还在那边扯什么一家人……”

“你这么喜欢，你跟他们做家人啊！反正我不做了，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我没有这么偏心的姐姐，也不想要一个在感情里摇摆的女人做妻子！”

他的手指在齐正歆和姜乐薇身上点了点：“所以，你，带着她，滚回去，签了离婚报告，你们三个以后好好做一家人，别再来烦我！”

齐正歆深深闭了闭眼，艰难地说：“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按自己的意愿去替你做决定……”

“可，可我没有摇摆过，我从没有想跟他有什么，我对他真的没有超出姐弟的感情……”她急切地解释道，生怕姜聿风误会她喜欢姜牧飞。

“我从头到尾都只想要你做我的丈夫，我只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是吗？”姜聿风抹去眼泪，眼中恢复了刚才那般冷漠，“你所谓的和我好好过一辈子，就是把我赶出家门……”

“却让你所谓的……‘没有超出姐弟感情’的弟弟，和他的女儿，住在我的房间？”

齐正歆浑身一僵，眼中顿时满是痛楚。

第20章

姜聿风情绪激动，还在继续说着。

“他戴着你送给我的手表，在我的家里，抱着我的女人，还让我看见了，你却一句解释都没有，当着我的面跟他又搂又抱，这就是你所谓的从没有摇摆吗？”

“我说想和你有孩子，你就拿计划生育来搪塞我，却把他的孩子当亲生女儿看，怎么，这么喜欢跟小叔子一起养孩子？！”

“你不愿意公开我和你的关系，却可以默许姜牧飞站在你身边，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才是夫妻。”

姜聿风提起当初的那些事，才发现自己一直就没有淡忘，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当时的心痛和恐慌到现在也还在心头萦绕着。

那时候的阴影，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也没能散去。

“我们的确是一家人啊。”姜聿风点着头，笑得讽刺极了，“所以你们装夫妻的时候，我还得以你大伯哥的身份坐在那边听他们说你们究竟多么般配！”

“那张照片究竟是谁放的，你心知肚明。你们没问过我就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我连家门都进不去，有机会去悄悄放什么照片吗？”

“我以为照片拿出来的时候，你会公开的，可你第一反应却是质问我！”

齐正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时候她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她只是想让他们兄弟俩好好相处，知道姜牧飞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就想替姜聿风多补偿他一点……

可是这话她现在怎么能说得出口？谁能想到，姜牧飞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他们想做的补偿，都变得那么荒谬可笑。

更遑论为了补偿姜牧飞，他们做了多少伤害姜聿风的举动……

“对不起，对不起……”齐正歆无法解释，只有一遍遍道着歉。

姜聿风眼眶一阵酸涩，他微微扬起脸，想把泪意憋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们所谓的保护他的名声，就是拿我的名声做交换？我被人骂成是勾引自己弟媳的第三者的时候，你们有站出来说过半句吗？！”

“齐正歆，你把奔奔交给他的时候，有问过我半句吗？姜牧飞害死了奔奔，你们有说过他半句吗！”

他说着，又恨恨地看向姜乐薇：“奔奔死了，连搜救队员都知道它是为了人民牺牲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战士！可你却反过头去安慰凶手，还要污蔑一只犬！”

姜乐薇深深埋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聿风冷漠地移开视线，说道：“既然当时不在意，现在就别再上赶着来道歉，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们！”

姜乐薇眼中闪过慌乱，她连忙说：“我知道是我们做错了，是我们让你伤心了。至少，至少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话没说完，姜聿风再次打断：“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这么喜欢补偿别人？”

他站起身，指向门外：“我不需要你们补偿，你们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老老实实地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齐正歆也跟着站起身，红着眼上前哑声道：“我不想和你断，我不会同意离婚。”

第21章

齐正歆又一遍遍重复着苍白的解释：“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人误会的事，但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