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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办几套夏装的同时，路瑶也挑了几件舒适的短袖衬衫。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路瑶也很久没有逛街，这次也是买了个爽，她脸上红扑扑的，笑颜如花。

“等等，这个给你。”

方忆文拿出一个袋子递到路瑶手上，里面是两套精致的裙装。

路瑶在店里转，也看到几件顺眼的裙子，但是她按耐下来没有表现。

没想到方忆文连这点小细节都考虑到了，袋子里的正是她多看了两眼的裙子。

“不用……”

路瑶正想推拒，方忆文立马打断，把她的回忆带去了五年前。

那事后路瑶刚到德国，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又每天努力学习，连自己感冒了都没有在意。

还是方忆文强硬把她拉出来逛街，买了些应急的衣物。

“咱们都是中国的同志，还是校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你也可以尝试，向朋友寻求帮助的。”

从前她以为再亲密的关系都会生疏，没必要交什么朋友。

但是，面前的男人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她可以。

“其实……”方忆文的耳朵也渲了粉色：“你穿裙子也挺好看的。”

想到几日前女孩穿着白裙，头发尽数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站在树下，风吹动裙摆，好不温柔。

路瑶看着方忆文的眼睛：“谢谢师哥。”

两人搭了公车，车上有些拥挤。

方忆文撑起臂膀，尽量给路瑶搭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不至于被挤到一边。

车站离公安局宿舍还有段距离，好在是休息，他们慢慢的下车走回。

路上，方忆文偷偷看了几眼女孩勾起的嘴角，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发芽。

他突然叫住路瑶：“路师妹。”

“怎么了？”

男人鼓起勇气道：“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方忆文、忆文都行。五年了，我总不能一直是师哥吧……”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路瑶很快明白。

五年的共事，方忆文不仅只是师哥，她也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再进一步的话，路瑶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隐隐约约能察觉出方忆文对她的心思。

可她现在没有接受新感情的打算。

但是方忆文这人对她太温煦，又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内心浅浅动摇着，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好。”

路瑶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第23章

“方忆文。”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路瑶口中说出来，方忆文松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路瑶很聪明，但是也很独立，只要对他不排斥，就是好的迹象。

接近公安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也缩短了一大截。

“路瑶？”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氛围，路瑶转头看过去。

竟是五年未见的齐思思。

“路瑶，真的是你！你不是出国留学了……怎么还回来了？”

五年来她的衣着打扮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穿着精致的洋装，带着漂亮的首饰。

但岁月无情，这五年让她成熟了很多，这样的穿着，其实有些稍显别扭。

曾经以为光鲜亮丽的人，好像也是过去式了。

见路瑶身边还有别人，齐思思又收起面上的惊讶：“回来……怎么也没有聚一聚，和大家说一声。”

“这位是……出国交的对象？看来离婚后，路同志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一贯的言语作风，但是路瑶不会再和她理会，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对着方忆文道：“师哥，这是齐思思，辽北文工团的。”

女人间的交锋往往在无形之间。

但方忆文能感受到空气中的不同寻常。

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大概路瑶之前的冤家。

方忆文自然是和路瑶站在一边。

而且，也难得见路瑶态度这么硬，像是憋着气的刺猬。

方忆文笑着也刺了两句：“齐同志你好，我是路瑶的师哥，没听说师妹提过你，想来也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吧。”

齐思思瞪他一眼，她们当然不是。

眼前的路瑶可谓是大变样。

果然出国就是不一样了。

她不经意摸了自己的脸，眼角的细纹还没有长出来，但是像是爬了满脸。

这几年，她虽然还在文工团，但是满心已经扑在了祁司远身上，势必要把他追到手。

那天冰冷的拒绝她记忆深刻，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无能为力。

原来一心扑在男人身上，会没有自我，会身心为动。

但是抬头看见路瑶那意气风发，经历时间沉淀却更明媚的脸庞，又深深嫉妒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司远哥喜欢的不是她？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既然回来了，希望路同志能够忘记过去，面向未来，毕竟你身边已经有一个了，就别来打扰我和司远哥了。”

“随你。”

看着齐思思和之前一样的嘴脸，路瑶没有了解释的欲望，说自己和方忆文不是那个关系？

在齐思思眼里，那就是忘不了前任，会和她“抢”。

看路瑶没有正面回应，方忆文的心里暗喜，他和师妹好像又近了一步。

但是这里毕竟是国内，他不能不为路瑶的声誉考虑。

“齐同志说笑了，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说这话的方忆文语气平淡，但是不卑不亢，其实他对路瑶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方忆文也不想用这来绑架路瑶，爱毕竟是相互的。

齐思思的牙都要咬断，之前路瑶被祁司远千娇百宠，如今被方忆文百般维护。

她自然心理不平衡，想找些什么话来拼凑出自己的幸福。

“路同志在也正好，我可以分享一个喜讯。”

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柔柔的笑道。

“我怀孕了，孩子是司远哥的。”

第24章

“是吗，那恭喜齐同志了，要结了婚会给你们随份子的。”

她的嗓音很平静，像是一点都没有触动。

祁司远是不是和齐思思有什么她不在乎，现在她只想摆脱这个女人。

“随什么份子？”

祁司远突然出现，给大家吓了一跳。

“随什么份子？”他又问了一遍。

空气像死一般的沉寂。

眼见气氛逐渐焦灼，方忆文开口解释道：“这位齐同志怀了身子，还没有恭喜祁首长，双喜临门啊。”

他没看见齐思思突然苍白的脸庞。

祁司远急了：“齐思思怀孕了？她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解释的话语是对着路瑶平静的脸庞脱口而出。

祁司远的眉头拧起来，又看见齐思思的动作心头烦闷。

他本来就只喜欢路瑶，但是齐思思一再从中作梗，之前念在她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可是几年过去还是这个样子。

他索性撕破脸皮。

“齐思思同志，我再次申明，本人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就是路瑶。”

“我从来没有碰过你，也没有喜欢过你，还请你自重。”

这样的话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重的了。

路瑶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和齐思思恨不得划清界限的样子。

内心五味杂陈，不只是遗憾还是嘲讽，若是早五年这样她也会感动，可是时间不等人。

“司远哥，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我！”

齐思思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居然没有一个上前安慰她。

齐思思顿时更委屈了。

“齐师长的恩情我一直记着，没齿难忘，对你也是当亲妹妹一般，处处照顾，我对你也是仁义尽至，至于你干的好事……那天文工演出的衣服是你自己搞坏的吧？”

“别说了！”

眼见男人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她立马打断：“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齐思思羞愤欲死，踩着高跟鞋跑开了。

“路瑶。”

祁司远把方忆文忽视个彻底：“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之前的误会我承认是我的过错，但是你对我还有感情的对不对，你能原谅我的对吗？”

路瑶看着面前诚恳的男人不说话，这一幕好像和几年前刚结婚的时候重合了。

“媳妇，我这人是个大老爷们，过得比较粗，要是有什么对你不周到的，你尽管提！”

英俊的面庞上略显憨厚的表情，满眼都是路瑶的模样。

他说，会一辈子对路瑶好的。

“诶，说什么呢！”方忆文的话将路瑶拉回了现实：“你这是道德绑架！路瑶这辈子就绑定你了？路师妹也有爱上别人的权利。”

祁司远的一句“她不会”差点脱口而出，突然想起了路瑶已经不是他的妻子，而身边又有一个陪伴了她五年的师哥，同样的耀眼而优秀。

是啊，他不能剥夺路瑶选择别人的权利，只能尽自己所能让路瑶再次选择自己。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路瑶不想在方忆文面前和祁司远纠缠这些事，她露出了满眼的疲惫：“我累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留下祁司远和方忆文两个人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25章

那天后，祁司远又重新找上路瑶。

他仿佛找到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