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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魔族边境。

温慕晚一身劲装，负剑而立，凛冽的目光紧盯着魔族边境。

忽然，一名弟子小跑着过来：“慕晚师姐！掌门师祖在仙魔战场受伤了！”

“怎么回事？”

温慕晚眉头一皱，留下一缕意念继续监控战场，本体已经闪现到了陆掌门床前。

陆玄屹一见她来，当即就要坐起来。

他的胸前缠绕着绷带，隐隐渗出些血迹，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了。

“……慕晚？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人告诉你吗？”

说着，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温慕晚心里一涩，立即翻手将一道精纯灵力送入陆掌门体内，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血色。

“掌门爷爷……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温慕晚眉心颤动，握着剑柄的手不住用力。

陆掌门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手，笑容慈祥。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说完，还故意逗她开心似的开玩笑：“爷爷老了，不中用了，不然才不会被那魔族宵小偷袭呢！”

说着，他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弟子说：“快，快去把我的宝葫芦拿来，你不在的这些年，我给你攒了很多灵丹灵果，还有陆玄屹，立即传音让他回来！”

听到这话，温慕晚连忙拉住了陆掌门的手臂。

她有些为难地开口：“爷爷，小叔在战场上，就别打扰他，让他分神了。”

第25章

陆掌门看着温慕晚，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弟子摆摆手。

“快去把我宝葫芦取来。”

陆掌门逮住机会拉着温慕晚，问了她很多在上俢界发生的事。

看着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爷爷、爷爷”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眼中满是遮不住的赞赏与欣慰。

尤其，她还是首屈一指的大乘期修士。

“慕晚，你做得好。”

听到陆爷爷的夸赞，温慕晚轻轻地笑了。

她感激道：“掌门爷爷，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一切都要感谢您当初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我，谢谢您，掌门爷爷。”

温慕晚倒了杯茶，双手递到陆掌门面前。

陆掌门点点头，接过去，喝了一口。

“是你自己争气，我做的那些，锦上添花罢了。”

爷孙俩坐在一起默契地寒暄着。

温慕晚跟陆掌门讲了很多自己这三十三年来发生的事。

陆掌门一边听着一边缓缓点头，偶尔还会问两句，和温慕晚互动。

听到她在比武大会上折断了剑，道友连夜给她铸造新的，更是苦着脸感慨。

“这个小李道友，真是侠义心肠啊，你们四个小友在清幽居，应该很热闹吧。”

末了，他又有些哀怨地补充了一句。

“就不像昆仑仙山，你走了之后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听到这话，温慕晚忽然想到了自己前几天遇到的沈梦瑶。

不由说道：“我前几天遇到了合欢宗的梦瑶师姐，她和小叔已经成亲很久了吧？”

陆掌门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他俩？他俩成什么亲？”

“玄屹就是瞎胡闹，非说他俩成亲能把你引出来，结果等到天黑你也没来，他俩才不会成亲呢。”

陆掌门板起脸，转念一想，又试探性地开口。

“慕晚，你和玄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爷爷给你打包票，你不在的这些年玄屹身边绝对没有别的女人。”

“他是开窍晚，当初你喜欢他，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总是拒绝，但是后来他也去找过你，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拒绝了，哈哈。”

“你可千万别听别有用心之人胡说八道。”

陆掌门的眼神，不自觉向门口瞟去。

温慕晚垂下眼帘，缓缓喝了口茶。

她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爷爷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错把亲情依赖当成了喜欢，现在不会了。”

“咚咚”

身后传来一声灵果落地的声音。

温慕晚转头向声源看去——

只见风尘仆仆的陆玄屹站在门口，脚下的灵果滚落一地。

他站在门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陆玄屹嘴唇哆嗦着，看着温慕晚一句话也说不出。

“……慕晚？”

许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温慕晚目光与他交会，那曾经让她心动的面容，此刻却不能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小叔，你回来了。”

温慕晚的声音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她早已在心中将这段过往放下。

陆玄屹走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却被温慕晚轻轻避开。

她没有再看陆玄屹，而是起身跟陆爷爷告别。

“掌门爷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陆掌门伸出手，目光中满是不舍。

可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声无奈叹息。

“慕晚，在战场上，一定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您保重身体。”

第26章

和掌门爷爷告别后，温慕晚径直离开。

与陆玄屹擦肩而过的瞬间。

陆玄屹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她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温慕晚即将瞬移离开，陆玄屹才匆匆追出大门。

“慕晚，我……”

陆玄屹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温慕晚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叔，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道侣！”

陆玄屹愣在原地，看着温慕晚转身消失不见，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陆掌门强撑着起身，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温慕晚走后，陆玄屹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陆掌门缓缓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他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他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

他和温慕晚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陆掌门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陆玄屹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支回旋镖穿越时间，刺入他胸膛。

这三十三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温慕晚对他的感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他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温慕晚从他身边推走，可当她真的放弃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他不回玄霜殿的夜里，温慕晚都会给他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三十三年，他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