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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尊重一点，不要动手动脚。”

　　说完，她径直走出了病房，留下卫延一个人。

　　卫延望着释允婉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落寞与不甘。

　　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让释允婉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而释允婉离开医院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走在街头，任由冷风吹拂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她心里明白，卫延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再次搅乱了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生活。

　　可她真的不想再陷入过去的感情漩涡了，只是那些曾经的回忆，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让她心烦意乱。

　　看来得找个时机再加强一下催眠了......

　　她好像逐渐回忆起了和卫延的经历。

　　“等等，你是释允婉？！你不是死了吗？”这时，释允婉忽然碰到一名娇俏的女孩。

　　她看着才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饱经风霜，手指皲裂开来。

　　原来是白玲。

22

　　当年，白玲本来要和母亲被驱逐到其他的城市，可京海市医疗条件最好，白玲怎么能轻易放弃？

　　于是她偷偷带着母亲溜回来。

　　因为被卫延严令禁止出现，她也不敢去应聘大公司的工作，只能苦哈哈地干着洗盘子的活，每到冬天，手上就满是冻疮。

　　释允婉听到白玲这话，心里先是一惊，随后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变化颇大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是卫延和自己之间的小三，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白玲看着过得很不好？

　　“不劳你惦记。我活得好好的。”

　　白玲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释允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呵，你倒是看着气色不错，凭什么我要每天刷盘子受苦！”

　　“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师兄为你神魂颠倒！”

　　释允婉微微叹气，轻声说道：“我跟你的师兄早没关系了。你喜欢他就去追吧。我不会和你抢的。”

　　白玲一听，顿时激动起来，她指着释允婉，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凭什么你永远高高在上的！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

　　“我只是喜欢师兄，我有错吗？他好狠的心，把我扔到京海市外，还不让人给我妈妈治疗！”

　　卫延这时也从后面追了出来，看到白玲，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冷冷地说道：“白玲，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白玲看着卫延，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倔强地梗着脖子对释允婉说：“你以为师兄很爱你吗？他当初为了我妈妈，可是不顾你的死活呢！”

　　轰隆。似有一道闪电劈下，混沌的大脑顿时灵台清明。

　　释允婉惨白着脸，眼前滑过回忆。

　　她想起来了，那些卫延伤害自己的过往。

　　把礼服非要借给白玲，逼着自己献血.......

　　桩桩件件。都像一把刀。

　　割开虚假的温柔表象。

　　释允婉身子颤抖着，那些被刻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痛苦，此刻鲜血淋漓地摆在眼前。

　　她看向卫延，眼神里满是失望与伤痛，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卫延，我都想起来了。”

　　卫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没想到白玲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抖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那些苍白的话语此时根本无力去掩盖曾经的过错。

　　释允婉惨然一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样也不肯落下，她摇着头说：“卫延，我只想平静地过完这一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卫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嘴唇嗫嚅道：“婉儿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耷拉着脑袋，肩膀垮了下来，眼神黯淡无光，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满是落寞与沮丧。

　　释允婉紧咬着下唇，试图不让那晶莹的泪珠落下，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些跟我没关系了。”

　　她决绝地离开。没有分给男人一个眼神。

　　接下来的几周，卫延没有再出现。不知是想明白还是去干别的事。

　　释允婉乐得清闲，她设计的珠宝和moon公司合作，已经推广出去，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女人欢快地给陆铭发消息：【师兄，圣诞节了诶，你想不想出去玩】

　　对方回复得很快，应该是在时刻等她的消息。

　　【当然可以】

　　临近圣诞节这几天下着雪。京海安稳地睡在银装素裹里，到处都落了白，干净、明亮的大片于眼前升起。

　　“师兄，我来啦。”

　　释允婉扭头冲对方一笑，面容被灯光泡得半明半暗，桃花眼，眼角上挑微弯，此刻明亮蕴含着碎星般在闪烁。

　　可以说是美艳到极点。

　　陆铭愣了愣，一时间喉结滚动，细长的睫毛抖擞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23

　　他幻想过这个场景好多次。

　　当各家各户被喧嚣填满，只有一路的尘土、漫天飞舞的雪花，陪伴着他。

　　他是孤儿出身，什么欢乐，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第一次过节，就是在平安夜。

　　女孩笑嘻嘻地拿着包装精美的苹果，递给他：“师兄，平安夜快乐！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的！”

　　第一次有人祝自己平安。

　　那颗苹果他一直没舍得吃。差点遭到变坏。

　　“发什么呆呢？笨蛋师兄，我们去玩啊！”

　　柔美的嗓音响起，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陆铭抬头，释允婉爽朗的笑颜霎时冲进眼眶。

　　那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一下接一下，像是绵长的鼓点，马上就会蹦出胸腔再也不回头。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陆铭也笑着回应，自己不该再想那么多了。

　　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纵使苦雨如山倒，他同样可以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两人一起逛着小摊。

　　期间遇到可爱的东西，释允婉就会往男人头上戴，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陆铭任由她玩笑，笑得很宠溺。

　　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国外，经常会边喝酒边看月亮，眺望京海的方向。

　　那里是他的故乡，从小生长的地方。

　　那里有他的月亮。

　　夜晚很快降临。天空烟花绚烂，占据了大半个区域，映得半边天火烧一般。

　　“好漂亮呀，师兄你快和我一起许愿！”释允婉笑着侧过脸，那笑容在漫天红光照耀下异常明艳。

　　“嗯，很好看。”不只是烟花。陆铭终究没有说出后半句，却是偏转头去直视对方，苍白的下颌拉出一道弧度。

　　他就这么专注地看着，眼珠丝毫没有躲闪的念头，眼波滟滟，流转着深情的意味。

　　释允婉忽然很想抱一抱对方。距离极近，像拥着自己苦苦求来的珍宝，直到闻见清润的雪松味。

　　对方先拥了过来。

　　男人单手揽住那纤细腰肢，往自己怀里用力地按了按，两具躯体紧紧密合，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希望我们以后的年年，都可以一起看烟花。”

　　低沉的呢喃，带起吐息声共振。

　　商店旁的槲寄生正肆意生长着，在绿叶的掩盖下，释允婉抬起头。

　　而陆铭虔诚地吻下来。

　　据说，在槲寄生下接吻，可以幸福到永远。

　　“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一道厉喝传来！

　　怒气冲冲的男人，正是卫延。

　　卫延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怒火，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这两人灼烧殆尽一般。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释允婉和陆铭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惊得瞬间分开，女人的脸上闪过些慌乱，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陆铭的身上。

　　陆铭则微微皱眉，将释允婉往身后挡了挡，像是要保护她不受伤害，他看着卫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卫延，你喊什么呢？我们做什么，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卫延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指着陆铭的鼻子怒喝道。

　　“陆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婉儿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在这里和她卿卿我我！”

　　陆铭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卫延，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婉儿早就死在了一年前，这里是我的爱人，而非你的！”

24

　　释允婉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一阵烦闷，她深吸口气，从陆铭身后站了出来。

　　“卫延，我之前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和陆铭在一起，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别再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