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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赵闻江从小生活的环境与赵宇涛完全不同。
他被抱错后,长在农村。
每天,他天不亮就得起来割猪草喂猪,做饭洗衣服。
一家六口人的家务全压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时间学习,更没有时间练习走路的姿势。
甚至赵家人找到他时,他差点就要被送进厂里打工,给养父母家的弟弟赚彩礼钱。
这样的赵闻江怎么可能和从小接受优良教育的赵宇涛相比呢?
赵闻江想了很多,却一句话也没说,越过他们径直回了房间。
门一关。
将身后的呵斥隔绝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赵家人终于走了。
赵闻江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床帐愣愣出神。
门倏的被推开,傅溪蕊大步走至床边,眉宇微皱,俯瞰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是那里不舒服吗?”
她语调微冷,带着质问。
但赵闻江始终一言不发。
傅溪蕊眉间更深了,她语气不耐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赵闻江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上辈子,这句话是他经常问傅溪蕊的,那时傅溪蕊给他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这样地过下去,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几乎将人要折磨死。
到最后,他疯了一样摔东西试图引起她的关注,却一无所获。
直到那一次,赵闻江将玻璃砸向她,碎片刮伤了傅溪蕊的手臂。
可傅溪蕊只是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骂了一句:“疯子。”
那是傅溪蕊第一次骂他,也是伤得他最深的一次。
因为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疯子。
从那以后,赵闻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每天面无表情,行如死尸……直至最后自杀。
可现在,他的沉默却引来了傅溪蕊的困惑。
赵闻江望向傅溪蕊,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是有一点不舒服。”
听见回应,傅溪蕊眉头稍缓,淡淡道:“不舒服就去卫生所,以后不要在家里胡闹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这样冷漠的回应,赵闻江在前世早已习惯,也是他早已预料到的。
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
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令赵闻江无比窒息。
次日一早。
赵闻江有些生疏地前往军服厂上工。
他上辈子在这里只干了五年,后来便随着傅溪蕊外派到了国外。
赵闻江刚一到门口,突的,一个陌生的大哥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肩膀亲热道:“闻江,最近怎么样?我们一起进去吧。”
前世三十年过去,他对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强硬拽了进去。
一进去,大哥便松开了他的肩膀,步伐匆匆进了厂里。
赵闻江有点莫名其妙。
上工的铃声响起,赵闻江看了一圈,才来到记忆里模糊的位子,接着有些生疏的开始踩缝纫机。
两个小时后。
厂内突的警铃大作。
厂长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气冲冲道:“刚刚厂里失窃了,有人看见是一个生面孔,是谁带来的?”
赵闻江的心骤然一沉。
下一刻,一个工人举起了手,指向了他:“厂长,我看到是赵闻江把人带进来的,肯定是他们合谋偷了东西!”
第3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赵闻江。
厂长顿时冷喝一声:“赵闻江!你说说怎么回事?”
赵闻江心头一颤。
忙上前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是有个人突然上来和我一起走,但我不认识他。”
可没有人相信他,难听的话语一茬一茬冒出来。
“这赵闻江是从农村出来的,手脚肯定不干净。”
“是啊,听说心思可歹毒了,为了娶傅干部还给她下药呢……”
这些话,赵闻江在前世也听了无数遍。
如今再次听到,他的心早已学会麻木以待。
一片吵吵嚷嚷,让厂长头大如斗:“都散了!这事性质很严重,来个人,去喊傅同志来一趟吧。”
很快,傅溪蕊便匆匆赶来。
路上,她就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
她一进门就走到厂长的面前,将赵闻江拦在了身后:“厂长,我相信我爱人不会偷东西的。”
赵闻江心颤了一下。
他原以为傅溪蕊会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会相信他……
见厂长不语,傅溪蕊继续说道:“但他私自带人进厂的确错了,你看厂里损失多少,我来出。”
厂长沉思了一下,还是点头。
“看在傅同志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相信您丈夫也不是这么没有觉悟。”
交涉完后,赵闻江跟着傅溪蕊沉默地走了出去。
他看着傅溪蕊笔直的背影,回想起她刚刚的维护,心中无比复杂。
下一瞬,傅溪蕊却骤然停下脚步,冷着脸俯视他:“赵闻江,要真是你偷的,就赶紧还回去。”
赵闻江一下就呆住了,胸腔内的心脏猛然抽痛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前世跟这个女人过了三十年,他竟然还会觉得她会相信自己。
赵闻江直直看着她,声音无比沙哑:“你既然认为是我偷得?那你为什么还帮我说话?”
“你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做的蠢事自然会连累我。”
说这话的时候,赵闻江清晰地看到,傅溪蕊原本漠然的脸上多了一丝嫌恶。
一股陌生的悲怆涌上喉间。
赵闻江眸子颤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逐渐变得麻木。
半响,他从喉间挤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
回了家,傅溪蕊就去了书房。
赵闻江拿上菜篮子,准备去买菜。
一路上他都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来到摊贩面前挑菜,都被摊主如同盯贼一样地望着自己的手。
他知道,厂里的事都流传开了。
谣言无法自证,赵闻江只能用面无表情来面对。
买完菜后,他准备回家。
刚到筒子楼楼下,一抬眼,却看见了浓密的树荫下,赵宇涛和傅溪蕊正并肩站在一起。
赵闻江脚步顿住了。
那边,赵宇涛语气很是释然:“你和闻江都结婚了,以后就好好生活,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傅溪蕊沉默了一瞬,冷冷开口:“我这辈子最厌恶别人算计我。”
话里刺骨的寒意透露出她的厌恶,原本冷漠的脸也露出了一丝不屑。
赵闻江听见了。
他垂下眼死死压下即将涌上眼眶的涩痛,然后,缓缓迈步往前走。
两个人看到他都愣住了,然而赵闻江如同没看见他们一般走了过去,进了楼。
错身之际,傅溪蕊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她看着赵闻江的背影渐渐消失,眉头逐渐拧起。
第4章
赵闻江回到家做好晚饭。
刚端出一盘菜从厨房出来,门便打开了,入目是怒发冲冠的赵父和劝说的赵宇涛。
傅溪蕊冷淡的跟在后面。
“爸、你别生气了……”
赵闻江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
下一刻,赵父便大步走了过来,嘴里怒斥他:“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居然去偷东西!”
没等赵闻江反应过来,赵父就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猝不及防,赵闻江被打倒在地,手中的盘子脱落,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嗒”声!
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中,赵闻江怔怔抬眸,就见赵宇涛拉住了盛怒中的赵父。
“爸,你怎么还动手呢?说不定是误会呢!”
随即,赵宇涛又转头劝慰他:“闻江,爸只是太生气了,你别怪她。”
赵父反而更生气了,面目狰狞地指着他:“真是作孽,我赵振国怎么生出个你这么没本事的儿子!我告诉你!明天就把偷的东西还回去!不然打死你。”
一旁的傅溪蕊揉了揉眉头,沉默看着这一幕。
赵闻江把一切尽收眼底。
他垂下头,看着狼藉一地的饭菜。
他深深吸气,可无法控制地,眼圈终究渐渐红了。
赵父还在怒斥。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吗?”
“说我一个旅长,居然教出这么一个作风败坏的儿子!”
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在赵闻江被打得还在嗡鸣的耳畔,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沙沙作响。
赵闻江闭了闭眼,竟是缓缓起身,无视赵父的怒气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