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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野知道了我的病。

他气极：“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被我问得愣住。

“我不过是你养来报复宋时宴的情人而已。”

“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牧野表情愤然，极度悲伤的看着我。

然后躲门而出。

我知道，我的话有多伤人。

我是故意的。

我让医生给我办理出院。

江牧野不同意：“你不治病怎么好？”

我撇撇嘴：“我没想过要治病。”

“你说什么？”

我没敢再说，我知道他在生气。

“江牧野，你别管我好不好？”我小声哀求。

遇到江牧野算我倒霉。

想死都不能好好死。

闻言，他彻底生气了。

“许岁，你想死是吧？可以啊，那我把小唯的药停了。”

“让他陪你一起死。”

我知道江牧野疯，他会说到做到。

“江牧野，你疯了？”

他不理会我，径直去找小唯的主治医生。

我只好妥协。

“我治！”

在江牧野的监督下。

我开始接受治疗，胃疼和吐血的情况好了很多。

他每天守着我和小唯。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误会小唯是他的孩子。

“许小姐，你老公对你真好。”

“你咳血那天，他为了送你来医院脚都冻坏了。”

“可不是嘛，鞋都忘了穿。”

难怪，他最近这段时间走路都有些跛脚。

……

我的病情很快得到控住。

医生说可以出院保守治疗，江牧野终于将我接回家。

洗完澡。

江牧野正在客厅涂药。

看着他脚上冻伤的痕迹，我有些于心不忍。

“药给我。”

他顺从的将药递给我。

我将他的脚放在腿上帮他涂药。

“嘶！”

“很疼吗？”

他点头。

我只好俯下身去，轻轻的帮他吹着伤口。

“姐姐，我这里也疼。”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去触摸那处。

我惊得缩回手。

“你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他高高顶起得小帐篷让我吓了一跳。

“姐姐，我好难受。”

22

某天傍晚，江牧野从江城回来。

“宋时宴跟陆淼退婚了，他在找你和小唯。”

像是例行公事。

他每天都会告诉我宋时宴的事。

“江牧野，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能不能不要每天提他？”

江牧野笑了笑，转移话题。

“医生说找到了适合小唯的骨髓。可以准备手术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晚上我做了一桌菜庆祝。

江牧野在厨房帮我打下手，小唯在客厅画画。

画的是一幅全家福。

“牧野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叫你爸爸呀？”

“随时都可以啊。”

他揉了揉小唯的头，笑得灿烂。

江牧野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对小唯还不错。

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散步。

却碰到了宋时宴。

他猩红双眼冲上来，狠狠打了江牧野一拳。

“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

江牧野回敬他一拳：“你没资格打我。”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小唯被他们吓到，躲在我怀里哭闹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他们终于停手。

宋时宴顶着一脸的青紫。

伸手要来抱小唯，“小唯，来爸爸抱抱。”

小唯躲在我怀里，冷漠的看着他。

“妈妈，他是谁？”

宋时宴看向我，眼里带着希冀。

我揉了揉小唯的头顶，“他是不认识的人。”

“岁岁，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补偿你和孩子。”

宋时宴拽住我的手，抓得生疼。

“宋时宴，我不喜欢你了。”

他的眼里有明显的慌乱：“岁岁，你在说谎。”

“对不起，宋时宴。”

“我向你道歉，为我曾经不知深浅的喜欢，不顾廉耻的肖想。”

我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切断了我和他的最后一点联系。

转身，铁锈味充斥着鼻腔，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里面流出来。

眼前一黑。

我摔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醒来，宋时宴和江牧野都在。

“你醒了？”

江牧野先一步凑到我跟前。

宋时宴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开口，“江牧野，我才是孩子的爸爸。”

我捏了捏手心，反驳他。

“宋时宴，你走吧！”

“我和小唯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表情颓然：“岁岁，你别这样，我已经跟陆淼退婚了。”

“我们结婚好不好？让小唯有家。”

我摇头。

“不好！”

……

宋时宴自那天后，再没有出现过。

小唯按照计划开始手术，我的病情也开始好转。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小唯恢复得很快。

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应该听江牧野的，好好治病。

带着小唯好好生活。

我拜托医生隐瞒了小唯出院的日子。

我不想跟他们任何人有瓜葛。

我把所有的积蓄存进卡里拜托医生拿给江牧野。

“您不需要当面给江先生吗？”

“不用了。”

我只想带着小唯，悄无声息地走。

这一次，不会让他们找到了。

23

出了医院，我带着小唯去车站。

“妈妈，我好了吗？以后可以不打针吃药了吗？”

小家伙拉着我的手，笑眼弯弯。

“嗯，小唯已经好了。是健康的小朋友。”

“那我可以吃口雪糕吗？”

“妈妈，我好想好想吃一口蛋糕啊。”

小家伙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满是渴求。

自从他生病以来，我就没有给他买过雪糕了。怕他受凉加重病情。

“小唯最乖了，妈妈给你买。”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

转身进店。

“嘭！”

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小唯倒在了血泊里。

“小唯！！！”

我紧紧抱住他，温热的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小小的一个缩在我怀里。

“妈妈，我好痛。”

我痛哭哀鸣，“小唯别怕，妈妈在。”

“妈妈，不哭，小唯不痛了。”

小唯伸出小手帮我抹掉脸上的眼泪。

“妈妈，小唯好累啊！”

“小唯可以睡一觉吗？睡醒了再吃雪糕。”

小唯的声音很微弱。

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

“小唯，别睡。你不要睡！”我抱着他痛哭。

四周一片喧嚣。

我的世界却完全寂静……

“您请节哀。”

赵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木然看向他。

“小唯只是睡着了。他很乖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怀里的小唯已经冰凉僵硬。

我将他的手塞进衣服里，“小唯，别怕。妈妈帮你捂手。”

“许岁，你清醒点。”

“小唯他已经不在了。”

宋时宴将小唯从我怀里抱走。

“求求你，别抢我的孩子，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我跪在地上，拉住宋时宴的裤脚乞求。

“孩子已经死了，你冷静点。”

他抽开脚，语气森寒。

“我冷静不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终于瘫倒在地，浑身冰凉。

小唯被装进了小冰棺。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像是睡着了一样。

“宋时宴，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我拉住他。

小唯的死不是巧合。

“撞人的是陆淼，我看见了。”我哭着求宋时宴。

可他却像听不到似的。

“许岁，你看错了。”

他抱住我，用力的将我拥进怀里。

“我没有看错，我不会看错的。”我向宋时宴解释。

他不愿意听。

“岁岁，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

我从手机里翻找出证据——撞完小唯以后，陆淼发给我挑衅的信息。

“许岁，用孩子抢男人你要脸吗？”

“弄死就不能抢了。（微笑）”

我将手机递给宋时宴。

“是陆淼，是陆淼杀了小唯。宋时宴，求求你，帮帮我。”

宋时宴眉眼低垂，掰开我的手。

“许岁，你先好好休息。”

24

江牧野来接走我。

他将我送进了私人医院。

“姐姐，等你病好了。我陪你去报警。”

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他和陆淼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陪我去报警抓自己的喜欢的人呢。

陆家的势力那么大。

就算是江家也要让他们三分。

利益面前，情感是最没用的东西。

江牧野肯骗我，已经很让我感动了。

我乖顺的配合医生接受治疗。

“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连小唯那份一起活。”

江牧野总是不放心。

他怕我骗他。

怕我忽然就消失不见。

每天跟我形影不离，几乎24小时都待在我的病房。

江家人对此倒是不在意。

江牧野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得太多了，这种事简直不值一提。

渐渐地，传言多了起来。

我的病房很快就迎来了贵客。

不是江家人，竟然是陆淼。

“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个聋子还挺有手段。”

她趾高气扬的挖苦我。

“勾搭时宴哥不成，现在又来勾引牧野。”

“我告诉你，小野才不喜欢你。”

“你不知道吧？他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和时宴哥而已。”

“他从小就喜欢我。”

她自说自话，我没有搭理。

江牧野喜欢谁，讨厌谁对我都没有影响。

不过是个体力好点的床伴罢了。

她还在炫耀，却被慌忙赶来的江牧野呵斥。

“够了，你闭嘴！”

陆淼一脸难以置信。

“小野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让你闭嘴，滚出去！”

陆淼没受过这种委屈，哭着跑了。

病房里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