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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粟别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傅君尘带小吱吱去过了宠物医院，检查出吃过巧克力。

　　“是不是你喂的？”傅君尘阴翳的隼目锁定着鹿凡羽，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要不是小吱吱命大，本身消化系统就不怎么好，还轮不到他赶回家，就得去喵星。

　　鹿凡羽撒气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不是有意的，吃曲奇的时候，不当心掉了点碎屑，谁知道被它捡着偷吃了。”

　　“你的理由很充分，嗯？”傅君尘快被气笑了，“我两天没回家而已，你找了我多少次？鹿小姐，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不能互相干涉对方的生活！”

　　本来这场联姻就是各求所需！

　　鹿凡羽怄着一口气。

　　那天晚上，她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地讨好。

　　傅君尘呢！

　　扔下她就走，她的自尊就这么廉价吗？

　　“阿尘，我跟你结婚了！过问你的行踪有什么不对吗？难道非要等妈问起来，问我你在哪里，我一头雾水，被她老人家怀疑，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鹿凡羽舌绽莲花，她的私心完美的合理化。

　　她有的是办法， 借由协议婚姻来捆绑傅君尘。

　　“你要是总这样违反规定，提前解除合约也可以。”傅君尘不愿和她再继续口舌之争，抱着蔫蔫的猫，正欲回到房间，竟见傅妈妈就在门口。

　　客厅里的火药味平息，傅妈妈时不时看看傅君尘，又看看鹿凡羽，“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什么合约？”

　　“妈，你听错了。”

　　鹿凡羽还想粉饰太平，傅君尘乏了，“协议结婚，两年，满足您的心愿。”

　　他的脸臭的要命，“我要静一静，你们自便。”

　　傅君尘冷漠上了楼，傅妈妈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

　　自家儿子已经二十八岁！

　　儿子这个年纪，人家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放下狠话，傅君尘要是不给她带个儿媳妇儿回来，她就去跳楼。

　　儿媳妇确实带回来了，居然是逢场作戏？

　　“妈。”

　　鹿凡羽泪眼婆娑，扶着傅妈妈，哽咽啜泣，“我对阿尘是真心的，他不愿意......”

　　傅妈妈不留痕迹地推开她，“ 小羽，是妈的错，那孩子......既然喜欢那丫头，就由着他吧。”

　　“妈，你在说什么？”

　　鹿凡羽警铃大作，傅母长抽一口气，“不止你看得出来，栀栀是我一手抚大，她的心意，她自以为掩藏很好。”

　　要不是为了杜绝傅君尘和沐栀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也不会安排傅君尘留学。

　　傅君尘将鹿凡羽领回家门，傅妈妈暗自庆幸。

　　到此时此刻，她才明悟过来，他们之间，不是外力能阻碍的。

　　傅妈妈滴水不漏地看着鹿凡羽，无奈笑了笑，“小羽啊，你是个好姑娘。”

　　她落下这句话，瞬息苍老了好几岁般，沿着楼梯到了傅君尘房门外，“儿子，妈有个东西，忘了给你。”

　　沐栀的旧手机，是她调换的。

　　她也不经意窥探到鹿凡羽往猫粮里加别的东西。

　　愧对沐栀的这些日子，傅妈妈何尝不是深受折磨。

第23章

　　穆栀失眠了。

　　彻彻底底地睁眼到天亮。

　　晨光微熹。

　　佣人给她备好了衣服，洗脸打扮后，她站立在镜子前，指尖不由地抚触到唇角。

　　虽然很龌龊，但她还是忘不掉昨天的事。

　　只是想着，脸就烧起了红霞。

　　“小姐，该喝药了。”

　　张伯端来了水，术后这段时间，穆栀仍旧药不离口。

　　专家叮嘱过，她至少要服药三年，才能够彻底的化解身体的排异可能。

　　她眼下乌青尤重，为了一个星期后的演出，还是得强打精神。

　　乐团里就她一个新人，拖了后腿的话，那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好在，她的生活被紧锣密鼓的排练占据，没有空闲想太多杂事。

　　睁开眼就在乐团，闭上眼躺在酒店。

　　八月一日，建军节。

　　省剧院，长枪短炮的媒体恭候多时。

　　这场演出，全国瞩目，电视台现场转播。

　　穆栀穿上统一的中国红礼服，旗袍款秀禾的样式，四肢纤细，薄背蜂腰，小家碧玉般的美貌，如同洋娃娃般惹眼。

　　“猜猜我是谁？”化妆间里，穆栀双眼被男人从背后捂住。

　　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维沅。

　　“哥，你几岁啊？”穆栀哭笑不得，她这个亲哥，总是这么稚气未脱。

　　穆维沅松开手，拉着另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洋溢着喜悦，“怎么样，怕不怕，会场里已经座无虚席。”

　　“怕的话能逃跑吗？”穆栀配合着他，抖了抖眉毛。

　　“屁股打开花。”

　　穆维沅皱了皱鼻子，两兄妹的互动浑然天成。

　　“这么恐怖啊？”穆栀表情夸张，认亲到现在三个多月，她已经越来越习惯爸爸和老哥。

　　大概至亲血脉之间，总有说不清道明的羁绊。

　　“呐，提前给你献花，演出太过郑重，不允许闲杂人等上台的。”穆维沅递出的花，是百合配红豆。

　　花很香，但沐栀下意识问出口，“怎么不是绣球了？”

　　他上次送的紫色绣球搭柠檬叶，完全戳中了她的喜好。

　　“啊？哦......”

　　穆维沅推着眼镜框，“花店缺货，勉强凑合吧。”

　　老哥的一份心意，穆栀哪会嫌弃。

　　只是，那个会陪她亲手栽种绣球花的那个人，今天应该不会来的。

　　报幕员通知后台准备，穆栀拿起了小提琴，“哥，我也算是给家里增光了吧？”

　　“那必须的！”

　　穆维沅肃然起身，“我妹妹全世界最棒！”

　　穆栀笑着跟随乐团的人往前走，忽而眼前一黑，旁边的人手疾眼快地拉了一把，她的视线再度恢复如常。

　　刚才就好像，运转的机器突然切断了电源似的。

　　熬夜熬多了？

　　穆栀摆了摆脑袋瓜，舞台的灯光投来，坠地的帷幕前方，是黑黢黢的观众席，不时有闪光灯似萤火般闪烁。

　　从架起小提琴的那年起，她就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遗憾的是，那个鼓励她，教导她的人，看不到。

　　荡气回肠的鼓声敲响，庄重的钢琴声铺开，指挥家挥舞着双手，沉寂两秒后，澎湃的音律交融，各种乐器百花齐放，奏成一曲史诗般的交响乐。

　　穆栀沉浸其中，陶醉忘我。

　　演出无可挑剔，如同倾尽一生的才华，造就巅峰盛况。

　　她意犹未尽地走下舞台，这时会场的人抱来一只毛绒绒的布偶猫，附带一张纸条，“穆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纸条是张餐厅小票，票根的背面只有三个字——

　　傅君尘。

第24章

　　小猫早就脱胎换骨。

　　三个月的时间，她有原先两倍大。

　　“喵。”

　　它一点也不认生。

　　穆栀接过了它，她就往穆栀怀里蹭。

　　大多数的人对可爱的东西根本没有抵抗力，穆栀也不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是谁买你回来的吗？”穆栀很确定这只就是自己在花鸟鱼市场，一眼相中的。

　　小猫嘴里呼噜呼噜作响，穆栀禁不住露出慈母笑。

　　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会场。

　　男人伫立在会场外的层层台阶下，抬头望着蔚蓝的天。

　　天空下，正有两架喷气式飞机，相对而行，拖着长长的尾巴，如一对双向奔赴的恋人。

　　他在看天，穆栀在看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许久，他低下头。

　　穆栀还没踌躇好开场白，怀里的猫突然跳下地，一阵疯跑到男人脚边。

　　“小吱吱。”男人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俯下身将它捞起。

　　穆栀赧颜，傅君尘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相顾无言。

　　她无路可退，朝着傅君尘走去。

　　男人比她高了许多，垂眼看着她，似要将她融入骨髓里般的专注，“走走？”

　　穆栀颔首，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

　　什么时候开始，只是站在哥哥身边，都这么张皇失措。

　　剧院外，人头攒动，偌大的广场上，喷泉池里水柱起起伏伏， 不少摊贩支起摊来，行走的机器人，动力小火车，还有捞鱼项目。

　　孩子们扎堆，体验着各种游乐设施，欢笑声不断。

　　“试试？”卡丁车摊位前，傅君尘停下脚步，询问的口吻，深沉的眸子里明晃晃的期待。

　　“不要了吧。”穆栀替他为难，她从没见傅君尘玩过这些。

　　因为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