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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上点着檀香，清香淡雅，层层升起香线，烟雾缭绕，层层环环……

　　白松鹤坐在沙发上，右手拄着拐杖，屋内格外安静，只能听见白松鹤的呼吸声。半响，他声音沧桑，颗粒感地出声，“陈冀，把他叫过来。”

　　“好的，老爷。”管家应声后，轻脚离开，没过几分钟，他便推门回来，对白松鹤说：“他……已经走了。”

　　白松鹤没回答，继续保持先前的姿势。

　　白松鹤的反应不同以往，管家见状，有些担忧，正要让他回去休息时，白松鹤便突然出声，“走吧，回老宅。”

　　二人回到老宅后，白松鹤少了往日的冰冷，说话温和不少就说：“你早点休息吧，我没什么事情了。”

　　“好。”管家应声，就离开了。

　　整个宅子，只留下白松鹤一人在一楼会客厅伫立，好似发呆，却透过眼神思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上楼梯，到达二楼的书房。

　　这个主宅子，只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铛铛铛”的，还有白松鹤的呼吸声。

　　这是他不得不服老的迹象，连走到都用不上力气。

　　书房是他经常呆的地方，年轻时，不愿错过机遇，赶上时代，一丝不敢松懈，宁愿在书房休息睡觉。老了，放权时，自己也没了往日的繁忙，却还是愿意呆在书房。

　　所以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推开门，走进书房，慢慢地坐了下来，面前摆放着各种文件。

　　刚才熟悉的一面，一切的陈年旧事，从心底封印地铺满尘土的盒子，渐渐浮上水面，难以控制。

　　白松鹤还有理智，他靠在椅子后背上，仔细思索。

　　他猛地睁开双眼，想起一个文件袋，是他让管家调查白希身边的男孩。只不过，那时他没当回事。也只是认为是小孩子的玩闹，随白希去吧。

　　白松鹤放在了一层文件夹之间，他翻找着那个文件，终于在夹层中，发现了黄色牛皮纸的文件夹。

　　他慢慢拿起来，却不急于打开，将手放在锁扣的细线处，等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将它打开，将里面的几张纸抽出来，首先映入眼帘地就是“陈冀”两个大字。

　　“父亲陈阳”“母亲赵倩”“在江临市七中上学，后辍学打工。”

　　几张纸，概括了陈冀的基本信息。

　　顿时，白松鹤心中的疑问，也就此解开。

　　他盯着“陈阳”二字，怔神良久，缓缓抬起手，用粗糙地手指，反复触摸，好似透过这两个字，能触碰真人一样。

　　他接着向下看。

　　“在陈冀二岁时，在319高速公路发生车祸去世。”

　　他……早就去世了？

　　还没我这老头子活的长。

　　白松鹤勾起嘴角，几声苦笑。

　　他看完全部信息，将文件放下，闭眼假寐。

　　过了好久，他声音颤抖，感慨地出声，“陈阳，你儿子长得真像你！”说完，白松鹤就低下头，摇了摇头，低笑几声。

　　接着，他起身在书架上，将尘封已久的红木盒子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拿出里面的红绳手链，百般端详、欣赏，眼里满是复杂。

　　不仔细看，他浑浊的眼睛，已然有些湿润。

　　半响，他说：“你太固执了……”

　　他不曾动情，只爱权利与金钱。过往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记忆些许模糊，但愤怒不曾遗忘，被人打压，瞧不起，拼命向上爬赢得的尊严，不允许白松鹤感情用事，他要成为唯一的权利，拥有绝对的地位，为此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白松鹤在书房的几个小时，好似老了不少，十分疲惫的样子，连走路的步伐都慢了，他将盒子放回原处，自己拄着拐杖，回房休息。

　　他意外的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却也做了一个梦。

　　他又回到了35年前……

第二十五章

　　35年前……

　　一切像电影放映，场景再现，他回到了和陈阳一同共事的那段时光。

　　陈阳刚刚大学毕业，年轻人年轻气盛，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盼望以自己的实力，创出一番事业，不料却碰了壁。

　　第一关，就直接摔倒了。

　　简历投出去了，不少公司不要他。

　　即使，他学习能力强，在班级名利前茅，却依旧没用。

　　可陈阳不气馁，继续投简历，从大公司，转为小公司。只要他能上班，什么都不嫌弃。这一次，直接被刚创立起来的白氏看见了。

　　白氏刚刚成立，公司的人屈指可数，陈阳第一天上班时，就吃惊了，但总比没有工作强，抱着在这工作一段时间的打算，开始了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也是二人的初次见面，那年陈阳22岁，白松鹤40岁。

　　白松鹤生在贫民窟，周遭混乱动荡，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父亲，那人却酗酒成性，在他的生活里，充斥打骂。

　　因为穷，他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和别人打架斗殴，学习成绩不好，老师学校也瞧不起他。

　　冷嘲热讽是他年少时，听过最多的话。

　　也是在上学时，练了一身的打架技巧。

　　他10几岁时，就不在念书，跟父亲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和那人断绝关系，开始混社会。

　　他年轻时，在几趟街口当打手，挣点钱够自己活命。

　　那时，他就悟出个道理。

　　混社会，怕不要命的。

　　他往死里打别人，也被人往死里打。

　　白松鹤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有在打架时，他的满心压抑，才得以释放。

　　他喜欢看人恐惧的眼神，低着头求饶的样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尊严了。

　　这样过了几年，身体遭不住了，得罪的人太多，再一次群战时，被仇家暗中捅了一刀腹部，那是白松鹤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自此之后，他害怕了。

　　或许，年纪一大，就惜命。

　　金盆洗手，不干了。

　　可别人还不放过他。

　　他只能逃之夭夭，离开那座城市，一座混乱、不堪、贫穷的城市。

　　来到了江临市后。

　　那年的江临市还没这么繁华，城市的角落，都藏着机遇。他想要创业，靠着自己的机灵，在各家店铺打工，赚原始资金。

　　他有头脑，有手段，够狠。

　　一切都在蓄势待发。

　　起初，他用自己的攒的钱，倒卖二手电器，赚了些小钱，遇到一个道上的朋友，要和他合伙干，结果被骗的身无分文。钱都被那人给卷跑了。

　　诸如此类的事，他经历的太多了。

　　在江临市兜兜转转，他长了经验、教训，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他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