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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你妈都死了。”陆柔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妩媚，“不过你放心，知道你舍不得你妈，等会我就送你下去陪她。”

顾长安的眼中迸射出浓烈的仇恨，他抓起一块碎玻璃狠狠扎向陆柔。

陆柔毫不费劲抓住顾长安的胳膊，狠狠往后甩去。

“嘭”的一声闷响，顾长安撞击到墙上，又摔在地上。

陆柔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顾长安，眼神里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长安，现在的你，可伤不到我。不过我那么爱你，当然会陪你一起死。”

“不过死之前我还是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她蹲下来，凑到顾长安面前，“知道吗？你妈不是你亲妈，你哥倒是你亲哥，不过同父异母罢了。”

顾长安愣了。

这些事情，他从没听人提起过。

“不......你撒谎！”他艰难地吐字，“你别想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陆柔轻抚着顾长安沾满血污依旧俊朗的侧颜，“你很快就要跟我一起死了，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顾长安无力反驳，他只能听着陆柔一句句说出更多残忍的真相。

“你那个病秧子哥哥自幼心脏不好，需要一个移动器官库。而你，和他血型相同的顾家私生子，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你一出生就被定下了未来的命运，一旦你哥心脏病发作，你就会死于一场意外。”

“你还记得高考前遇到的小混混吗？你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实际上那是你哥亲自安排的。他没打算让你参加高考，不过你运气好，江思年替你挡了一劫。”

“五年前我对你一见钟情，他们慌了。怕你得到陆家的助力抢走继承权，毕竟你爸这些年对你越来越满意。”

“你妈故意撞破你跟江思年的感情，逼得你不得不为爱净身出户。”

“如果不是我替你杀了顾长平，你永远没机会回顾家。你妈为什么这么重视我肚子的孩子？不过就是因为这孩子才是她真正的血脉至亲罢了。”

顾长安听得浑身发抖，双拳握得咯吱直响。

他愤怒、悲伤、绝望、痛苦......

复杂的情绪交织，汇聚在他阴郁的面容上，化为令人毛骨悚然的狰狞。

如果陆柔说的都是真话，他这一生也太可悲了。

他竟然为了这些人，弄丢了这世上唯一对他真心之人。

“年年，对不起......”他喃喃低语，悔恨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一滴滴滑落。

“闭嘴！”陆柔突然厉喝，“你为什么还念着那个贱人？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顾长安咬紧牙关不说话。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的心却偏偏系在那个贱人身上。”

她抬起右脚踩在顾长安胸口，将他整个人压在冰凉的地砖里，寒意瞬间浸入皮肤。

“我告诉你，顾长安，我不管你爱谁！我陆柔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属于我！”

顾长安喘不上气，但他还是强撑着，露出不羁的笑容。

一字一顿说道：“顾长安爱江思年，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

第二十四章

他的眼神倔强且决绝，仿佛一个宁愿粉身碎骨，也绝不妥协的战士。

“啪——！”

陆柔扬手扇在顾长安脸上。

她怒吼：“我不信！”

顾长安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讥讽道：“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的心给了年年。”

“你找死！”陆柔怒火攻心，又一巴掌扇在他右脸上。

虚弱的顾长安被扇翻了。

额角磕到窗框上，鲜红的血液立刻涌出来，顺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庞滴落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是警察赶到了。

陆柔这才反应过来。

她绝不要进监狱！死都不要！

于是她一把拽起顾长安，拖着他翻上窗台，“长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爱我吗？”

失血过多让顾长安的脑袋晕乎乎的，他几乎站不稳。

许是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顾长安更不想撒谎。

“不爱。”

陆柔猛地松开他，用力推了他一把：“滚！你给我滚！”

顾长安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

“既然你不爱我，那就不要脏了我的黄泉路。”

她用尽全部力量，纵身跳下窗台。

“砰！”

一声巨响，尘埃四散。

顾长安怔怔地看着陆柔坠楼的方向。

他想过陆柔会拉着他一起跳楼，却没想过她会放开他。

爱、或者不爱，对她就那么重要吗？

陆柔杀了顾母后坠楼身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程思年耳朵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嘴角微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

程思年记得顾母对陆柔向来很好。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她下这种狠手？

程思年沉默了片刻，问沈怀瑾：“那顾长安呢？他怎么样？”

沈怀瑾语气里带着些惋惜：“他还活着，但是情况不太好。你想去看看他吗？”

“嗯。”程思年点点头，拉起沈怀瑾的手，“我们一起去。”

沈怀瑾笑了，“好，一起。”

顾长安被送往医院救治。

他伤势严重，昏迷三天才苏醒。

醒来后，他一言不发，像个木偶娃娃，任由护工摆布。

他从未哭闹过，每日除了吃饭睡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医生曾经试图唤醒他，但任凭他们使出各种办法，顾长安都恍若未闻。

像是已经认命了。

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兴趣。

程思年去看望他时，见他呆愣愣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

她坐在床边，思前想后最终丢下一句话：“顾长安，我要结婚了。如果你能好起来，我就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愿意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护工很是震惊。

这位程小姐和病人的恩怨情仇，当初都闹上过热搜。

他们南城人都知道。

如今顾长安都这么惨了，她带未婚夫一起来探病就算了。

还邀请他参加婚礼。

这......这实在太羞辱人了！

护工担忧地瞥了眼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男人，忍不住提醒道：“顾先生现在精神状态很差，恐怕不适合做客。”

话音未落，他就惊奇地发现顾长安缓缓转动脖子，朝程思年望去。

虽然目光依旧空洞而茫然，但明显有了焦距。

“......”护工噤了声。

看来还是程小姐了解他。

程思年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很想去参加我的婚礼，所以，我希望你能快点儿恢复健康。”

“什......什么时候？”

太久没说话，他的嗓音沙哑破败。

宛若砂纸磨砺钢铁般干涩刺耳。

程思年弯唇笑了笑，递出一张婚礼请柬：“下周六。”

护工刚想帮忙接过来，顾长安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请柬。

他垂眸扫视请柬一眼，随即又慢慢抬起眼帘，凝视着程思年。

吐出简单干脆的三个字，“我会去。”

护工诧异地看着顾长安，他竟然答应了。

程思年轻舒口气：“那你早点养好身体。”

“好。”顾长安勾唇，眉眼舒展开来。

程思年离开后，护工走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顾先生？”

顾长安掀起眼帘看他一眼，又闭上眼。

护工：“......”

懂了，原来不是没反应。

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真是怪脾气的家伙！

婚礼如期而至，阳光正好。

微风吹动着洁白的窗纱洒在会场里，仿佛在为这一对新人的幸福祝福。

程思年站在镜子前，繁复的蕾丝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轻轻摇曳。

今天，她要用最美的姿态迎接属于她的幸福。

程母满心不舍。

即便她对沈怀瑾非常满意和信任，但此刻，心里还是莫名涌起几分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对着女儿叮嘱个不停，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关切。

直到音乐响起。

“年年，该上台了。”

身穿西装的程父站在门口，冲女儿温润地笑着伸出手。

“来啦！”

第二十五章

程思年将手交到顾父的手里，跟着他迈进会场。

会场里铺满了她最爱的玫瑰花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