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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柳晚敏叹了声气：“浅浅，十六年了，妈妈一直在往前走，早就看开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陆清菀没再说什么。

有些心里话憋了一路，直到登上飞机后，陆清菀才对坐在她身侧的柳晚敏说：“这次我们一起回江市，爷爷奶奶一定很开心，往年我每次回去他们都会问起您在这边过得好不好，虽是儿媳，但我觉得他们一直把您当亲女儿对待。”

她希望柳晚敏能动容几分。

可柳晚敏闭上了眼睛：“何必念我。”

……

从老宅到机场，再到江市，历经三个小时。

给两位老人准备的衣服和补品都要现买，柳晚敏不喜欢麻烦，便一直坐在车里等，等了半个小时，陆清菀才拎着大包小包出来。

“你每次回来都买这么多？”柳晚敏似乎不太理解。

陆清菀将东西都放在后备箱，确定都买好了才关上后备箱。她绕到前边拉开车门坐上来：“我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不是每个月都回来，这样您还觉得买多了吗？”

柳晚敏抬手扶额：“行吧，随便你。”

“您既然不这么不耐烦，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回来。”

说真的，陆清菀有点搞不懂。

柳晚敏什么也没说。

算了，陆清菀也不再问。

时间临近晌午，过去正好吃午饭，陆清菀没有提前联系两位老人，虽然知道早知道可以早期待，可她不想两位老人为了迎接忙前忙后准备太多。

两老住在市郊边缘的小镇上。

坐车要中转几次，陆清菀每次回来都是租车自驾，这次也是。

抵达时，已经过十二点半。

独栋小楼房立在一条河对岸，旁边挨着几户更漂亮的小洋楼，穿过热闹的小镇，沿着小河旁的公路开，最后在小楼房的院子外停下。

拴在院门口的小狗冲着车子狂吠。

屋内的老太太听见狗叫，拎着锅铲就冲出来，看到院子外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老太太迟疑着没过来，直到陆清菀推开车门下车，老太太还是没认出来。

“谁来了啊？”

小老头端着一碗米饭走出来问道。

老太太眯着眼睛怎么也瞧不清楚：“不认识，可能又是搞推销的。”

话音刚落，小老头把手里的那碗米饭塞到老太太手里，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是我的囡囡回来了！”

“是囡囡？”

小老头的眼神比老太太好，一眼就认出了陆清菀，连忙朝着院外走去。

老太太反应过来，也连忙追出来：“囡囡回来了，囡囡回来了。”

陆清菀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先让俩老抱了一下。

两老一左一右拉着陆清菀的手满是欣慰，可笑着笑着老太太就垮下脸，说了陆清菀预料之中的话：“这次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哪怕提前一天，奶奶也能多高兴一天。”

陆清菀晃着老太太的手：“有几次我提前说了，等我一回来就看到你们屯那么多的东西。”

说着，陆清菀又看向满脸慈爱的小老头：“还有爷爷，知道我要回来，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开着一辆三轮从镇上出发去县里接我，您来接我，我当然高兴，可是去县里近三十公里，路上那多来来往往的大货车，多吓人，从那以后我就吸取教训，偷偷回来，再给你们一个惊喜。”

小老头佯装生气撒开陆清菀的手：“惊吓还差不多，但囡囡你这次赶得刚刚好，准备开饭。”

说完，小老头朝车子走去：“有没有要拿的，爷爷给你……”

话没说完，小老头这才注意到，车外还站着一个女人。

“老柳头，那是谁啊？”

老太太老花眼，稍微隔远了就看不太清楚，此时她自然也注意到车外还站着一个人。

小老头看着柳晚敏，脸上岁月沉淀的褶皱轻轻抽动，好似在强忍着什么。

“爸。”

柳晚敏喊了声。

小老头没应。

柳晚敏也不在意，看向远处的老太太，接着又喊了声：“妈。”

陆清菀看见眼前的老太太，在听到那声‘妈’之后，浑身一震。

多强烈的肢体反应。

随后，陆清菀就看到刚才跑起来还健步如飞的老太太，此刻却颤颤巍巍走向柳晚敏。

“敏敏……”

“是敏敏回来了吗？”

老太太走到柳晚敏面前，想伸手碰一下对方，可手伸到一半时，又颤巍巍抽回来，像是不敢确定。

这时小老头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柳晚敏抬手捋了一下头发，红唇艳丽丽的：“回来看看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老太太连忙点头：“好，挺好的。”

小老头却是冷冷一声：“好得很。”

不知为何，这一幕让陆清菀觉得，爷爷奶奶对柳晚敏的在意，完全超过了家公家婆对儿媳妇，更像是对待亲女儿。

第141章她出车祸了

说来也是巧，爷爷名字里也有一个柳字。

跟柳晚敏离开那年她八岁，时常听奶奶喊老柳头，但不知道是哪个柳字，她后来才知道，是柳晚敏的柳。

还有，这些年柳晚敏不曾回来看过他们二老，但他们似乎半点怨言都没有，还每次都会跟她问起柳晚敏的近况，很关心柳晚敏在厉家过得怎么样。

怕二老担心，陆清菀每次都挑好的说。

“走吧，先进去。”

小老头转身去拿车上的东西。

到堂屋的板凳上坐下，陆清菀环顾家里的陈设，翻新过一次，挺整洁的，里里外外都干净。

老太太端来一碗米汤递给陆清菀：“来囡囡，不烫。”

陆清菀接过，捧在手心里：“奶奶，我好久没喝了。”

老太太笑着说：“家里多的是。”

说完，老太太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柳晚敏，许是因为太久没回来过，也可能养尊处优习惯了，柳晚敏对这样的环境有些嫌弃，迟迟不肯坐。

即使小老头拿一张干净的帕子，把那板凳擦了又擦，柳晚敏还是不愿坐，凝着秀气的眉头说：“没这个必要，我站会儿就走。”

小老头欲言又止。

“还没吃饭呢，吃了饭再走吧？”老太太小心翼翼道。

柳晚敏的态度很冷淡：“不吃，没胃口。”

老太太和小老头只好默默走开。

陆清菀看不下去，捧着碗走过来问道：“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冷漠，你回来他们很高兴，你看不出来吗？”

柳晚敏没作声。

陆清菀忍不住又说出那句：“既然这样，又何必跟我一起回来。”

柳晚敏说出目的：“我不是为了看望他们才跟你回来，我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陆清菀问道。

柳晚敏自然是不会对陆清菀说，她踏出门槛，去了一趟厨房。

没两分钟，老太太跟小老头都过来了，他们领着柳晚敏进了里屋，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册子递给柳晚敏。

柳晚敏嫌弃地拍了拍册子，翻了几页。

陆清菀好奇跟过来看，刚走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