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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一首《乌兰巴托的夜》，刚才就这首歌儿最要命。快点儿，吓死他。”王铎在一边儿出主意。

　　“不……不不不，我要送你一首《笑看风云》！”方乔点了点杜聿拉着他胳膊的手。

　　杜聿索性揽住她的腰，不再多说，要将她带走。

　　他们得谈谈，好好谈谈。

　　在她不犯病的情况下谈谈。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谁能预知后果……”方乔唱了两句，又摇起了头，像躲瘟神似地躲开杜聿，走了两步，直接扑到王铎身上。

　　“哎哎哎！方乔，有话好说，别上手。”王铎吓了一下，忙要推开方乔。

　　“王多余，这首歌也送给你，my bestie！”

　　不由分说地，方乔圈住了王铎的脖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方乔！”杜聿气得嗓子眼儿要冒烟，急急伸手去扽她，却还是慢了一步。

　　“来人来人！快来人！救命啊！”王铎吓得人快没了，慌忙转开脸，又伸手要去扯开方乔圈住他的胳膊，“方乔！你冷静点儿！”

　　酒吧老板和拳馆的哥们儿也上来帮忙，几个人一通忙活，总算是把方乔给按住了。

　　杜聿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再乱动。

　　朝王铎看了一眼，杜聿不再多待，把方乔带上了车。

　　王铎叹了口气，全身脱力一般颓然地往椅子上一坐。

　　“我今儿真是开了大眼了。”酒吧老板乐呵呵地在他旁边坐下了，“这人谁啊，跟你姐们儿什么关系？”

　　“……她姐夫。”

　　“我艹，我艹！”老板一连说了两句，想再说点儿什么，张了嘴，还是觉得我艹最能代表他此时的感受，又说了一遍，“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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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气压很低，杜聿不说话，方乔也不开口。

　　老陈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瞄一下他们俩，手里的方向盘像是烫手，渐渐有些抓不住。

　　“停车。”

　　方乔终于忍不住了，她叫了一声，也不管车是不是还在路当间儿开着，伸手就去推门。

　　她一上车就被杜聿灌了两瓶凉水，现在多大的酒都醒了。

　　“别犯浑。”杜聿拉住了她去开车门的手。

　　他当然知道这是方乔的意气用事，车门锁着，她肯定拉不开。但他也明白，方乔来了脾气，不想和他继续待在一个空间里，这才是重点。

　　方乔斜睨了杜聿一眼，挥开按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又叫了声停车。

　　这次真真切切是想下车的动静。

　　“拐过路口停下。”杜聿叹了口气，同意了。

　　过了路口，老陈找了个不妨碍交通的地方缓缓停了车，同时打开了车门锁。

　　方乔毫不犹豫地开门下车，高跟鞋踩在柏油路面上，在寂静的夜里噔噔噔得直响。

　　杜聿转头，从车窗看到了她逐渐走远的身影，手指忍不住攥了拳，指节微微泛了白。

　　“杜总……这……”老陈忍不住提醒，“大晚上的……”

　　杜聿看了老陈一眼，老陈赶紧闭了嘴，转过头，继续盯着仪表盘一动不动。

　　终于，他听到车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眼睛又瞟向了后视镜。

第三十六章 两罢

　　杜聿下了车，朝着方乔走去。

　　他腿长，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就追上了方乔。

　　拉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扽，方乔就被拉回了他怀里。

　　杜聿箍住方乔的腰，不想让她挣扎个没完。可真的把她拘在怀里，他却发现她丝毫没有要和他对着干的迹象。

　　他低头去看方乔，却看不到方乔的神情，她好像是累极，此时什么都不在乎了。

　　再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他抬起方乔的下巴要去吻她。

　　这几天里，他想了很多，想回北京之后第一时间找她谈谈，他们之间是好是坏，总是需要解决的。

　　可费了些力气找到她，只一眼，他就不可遏制地想抱着她，吻着她，想告诉她，他想她了，不是想过，而是一直在想。

　　但方乔却已经单方面和他了断了，她甚至当着他的面亲了别的男人。

　　就像现在，方乔同样躲开了他的唇。

　　杜聿皱了眉，又扳正她的脸，再低头吻她，却还是被她避开。

　　“乔乔，别闹。”

　　“我没闹。”方乔伸出手，将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我就是烦你了tຊ，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瓜葛了，也请你自重。”

　　“乔乔。”杜聿的喉咙干涩得发紧，说起话来有些喑哑，“我……我们好好谈谈，把我们的事儿说明白。”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就是买卖关系，你花钱买我，就是这样。现在是你钱没花到位，余额不足了，我就不奉陪了。”方乔朝他笑笑，转身要走。

　　“乔乔，你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是这样。”杜聿拉住她。

　　方乔乐不可支：“金主爸爸，杜总，我们之间就是这样，只有钱，别跟我提别的，恶心。”

　　“我对你还不够好？”

　　方乔站定了，抬眸看他，眼里是深深的不屑：“你对我好？要说你为我花钱这事儿，确实，你对我是挺好的，你是个称职的sugar daddy。不过你要说别的，来，杜总，你展开说说，你具体是怎么对我好的？”

　　杜聿张开嘴，却被定住一般，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让他不禁心里一紧。

　　他竟然想不到，在这么多日子的里他是如何对她好的。

　　他觉得他在好好待她，可真要回想起来，却举不出一个实际的例子来。

　　“还不承认吗？你没有你以为得那么对我好。”方乔鄙夷地笑了起来，“我来告诉你你是怎么对我的吧。你瞧不上我，你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的人都要替你保密。你要我去你家等你，却从来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家，也不给我家里的密码，我像个傻子似的在门口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你也从不问我我家在哪儿，你不想关心我，不想知道我想学些什么做些什么。你更从来不问我想不想见你，你想，你就把我招来，做完了再把我丢开。你说过的，男人不需要爱也能和女人上床，你就是把我当成了玩物而已。”

　　方乔说了长长的一段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插进他心里不停搅动的利刃。

　　更让他难以招架的，是他知道方乔说的都是对的。

　　他的确从没有好好对待她。

　　他没有从心底里接纳过以前的她，因此就不会在意现在的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进而，他也将失掉将来的她，更好或更坏的那一个她。

　　“你的心在别人那里，从来没给过我一点儿。”方乔笑了起来，眼底不争气地涌出泪水，沿着她的脸滑到腮边，最终滴落在她面前的柏油马路上，“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别恶心人了。”

　　杜聿有些无力地站着，艰难地望向方乔，这个让他觉得心里悸动，又无比亏欠的人。

　　“你选了别人。”方乔的声音渐渐远了，她慢慢往后腿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承诺过我，却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你留我一个人在那儿……你这次回来，甚至都不是因为我！”

　　“乔乔，过来，路上危险！”杜聿看着她一步一步退到身后的马路中间，皱紧了眉头要去拉她。

　　“你选了别人！我就不要你了！”方乔大声说完，转身就跑。

　　一辆车呼啸而来，没料到此时的路中间忽然跑来个人，急急踩下刹车，喇叭声震耳欲聋。

　　“乔乔！过来！”杜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闪烁的大灯朝杜聿直刺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重新睁开双眼，却发现车已经停下，就停在距离方乔不足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