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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家好好逛了逛，两人在阳光下，翻着慕南笙过往的相册，小蝴蝶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这张夸妈妈漂亮，看那张夸妈妈身材好。

然后她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说：“有爸爸诶。”

慕南笙有不少照片上，都有张璟霄，她并没放在心上，笑着正要跟小蝴蝶说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时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当年她和张璟霄感情还好时的故事，她并不排斥让小蝴蝶知道，相反，这种融洽的毫不遮掩的介绍，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当初也很好，只是现在分开了……”

慕南笙话未说完，声音戛然止住。

照片上的她，很小。那是她刚回乔家，乔英芝给她拍的照片，她留着及耳短发，稚嫩而又冷淡。

小蝴蝶说的爸爸，只是很远很远，站在人群里的一个更小的男孩子，他当时刚刚上中学，比旁边成年男人们要矮上一头，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她，笑得一脸阳光。

饶是慕南笙看过这么多遍相册，也从未认出，这是张璟霄。

慕南笙记得乔英芝当天晚上还说：“奚家那根独苗苗，平时最不爱凑热闹，今天居然也跟他爸妈跑过来看你。也不上来跟你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不过这根独苗苗，以后大概是个有企图的。”

只是当时慕南笙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奚家那根独苗苗是谁。

小蝴蝶这样一提，她才想起乔英芝那番话。

慕南笙也就顺势想到了，那一天，她其实心情很差，也很茫然，她不确定到了乔家，就一定比孤儿院要好。

她在跟着乔英芝应酬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后来来的几个小男生想坐过来，然后被另外一个男生阻止了：“你们干嘛去打扰她？看不出来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奚小少爷，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自己就说这心疼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做好事行不行？”

“得了吧，你像思春，像个屁的做好事。”

男孩儿被怼得没了声音，半天才说：“你真能想象，我思春也不至于思她啊，咱们圈子里又不是没姑娘。”

最后那几个男生，到底没有坐过来。而慕南笙当时不习惯跟这些人接触，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一眼。

“爸爸在看你。”小蝴蝶说，“笑得好傻。”

慕南笙收回思绪，没有说话。过去的事情，大多数都湮没在了记忆深处，平时很难想起这些细节。

“爸爸小时候长得也好漂亮，小蝴蝶像爸爸。”

“嗯。”慕南笙温柔的说，“小蝴蝶也很漂亮。”

两人继续往后翻照片的时候，慕南笙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王励肆的助理，他说：“屈琳琅约我谈你和奚总的过去了。”

慕南笙想，屈琳琅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慕南笙甚至只是顺道布置了点场景，她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没回他，柳助理自觉道：“乔小姐，你和奚总的过往，我恐怕不太方便说，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你？”

慕南笙依旧没有说话，柳助理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把地址给发了过去。末了又委婉的提醒说：“最近王总，经常发呆。”

“是吗？”

“乔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王总其实，没谈过什么恋爱。这头一次……可能情绪不稳定。”

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慕南笙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慕南笙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慕南笙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慕南笙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张璟霄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张璟霄，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慕南笙，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慕南笙说：“屈小姐觉得张璟霄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慕南笙。

见慕南笙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张璟霄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慕南笙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张璟霄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张璟霄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张璟霄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张璟霄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慕南笙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

“你骗人，你骗人，你只是想要我们分开。”屈琳琅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想，而是你们没有可能了。”慕南笙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容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自己走，要么，被我逼走。”

慕南笙站起身子，她体贴的抽一张纸递给她，慕南笙其实并不喜欢为难女人，女人这样苦，何必苦苦相逼，只是屈琳琅到底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回去跟张璟霄求证。”

“至于张璟霄喜不喜欢你，或许吧。但是当年，我和小蝴蝶之间，张璟霄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屈琳琅闭上眼睛，她永远比不上小蝴蝶。

慕南笙缓缓说道：“你说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烂人，屈小姐，你真认为，张璟霄……我真需要花心思抢吗？”

她目光平和，却让屈琳琅，心底一颤。

307

屈琳琅之前，从来不相信慕南笙的，可是此刻，眼见着慕南笙的平静，她反而开始怀疑起张璟霄来。

张璟霄从未说起过慕南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真的是放下了么。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泪水。屈琳琅勉强坚持说：“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只是嫉妒张璟霄对我好。”

屈琳琅始终没有接过慕南笙手上的纸巾，仿佛那是代表尊严的底线。慕南笙看着她的眼神当中终于带了丝怜悯，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泪：“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和张璟霄的路，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