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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莉突然脑子一抽，“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进去喝一杯，我今天过生日。”

　　车开到酒吧门口停住，程牧野正要说话，桑田却连忙拦截：“程老板贵人事多，没时间跟我们瞎混，我们别耽误程老板赚大钱。”

　　然后她迅速解开安全带，摸着车门扣要下车。

　　程牧野看着她的动作，要笑不笑：“我晚上没什么事。”

　　桑田侧头看他，轻轻蹙起眉。

　　后面的张行立刻来劲，“太好了，人多热闹！”

　　小莉也面露难色了，有这么个大老板在场，她还怎么过生日啊，她刚刚只是觉得蹭豪车坐，客气一下。

　　程牧野扯开嘴角笑，

　　“开玩笑的，我晚上要开会，你们玩的开心。”

　　桑田和小莉同时松口气。

　　酒吧里，小莉还喊了两个好朋友来庆祝生日，她们都是性格开朗的女生，聚在一起玩的很嗨。

　　桑田第一次进酒吧，有点放不开。歌手开场后，几个人去前面跟着歌手瞎吼瞎蹦，桑田被震得脑壳胀疼，乖乖在位置上守包守饮料。

　　蹦跶好一会儿，几人蹦累了，回来喝饮料喝酒。

　　“拜托，你放开一点啦，来这里不蹦不跳不喝酒，继续当丫鬟啊！”小莉教育桑田。

　　“是的，小姐姐，服务你们是奴婢的福气。”桑田笑眯眯的顺着她说。她没有唱歌跳舞的天赋，看看就好。

　　“呸！”小莉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走，陪姐去趟卫生间！”

　　一楼卫生间没有位置，小莉带着她摸索到二楼。

　　二楼是vip区，人少，今天的驻场歌手人气旺，此时外面唱歌跳舞正在兴头上，卫生间没有人。

　　桑田没喝酒，只喝了一点饮料，不想上厕所，她在外面走廊上等吴小莉。

　　酒吧装修的很精致，各种陈设和摆饰营造着梦幻的氛围，桑田被五彩斑斓的灯光吸引住，低头研究地面上的星星点点。

　　突然胸口多了一只咸猪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小莉和她闹着玩。

　　她笑着要躲开，却被扯进一个平板胸怀里。

　　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味冲刺进鼻腔，她心下一紧，猛地回头看。

　　爆炸头最先进入眼帘，然后是胡飞那张猥琐的脸。

　　桑田使劲掰开胸前的爪子，回手一巴掌扇在胡飞的尖嘴猴一样的脸上。

　　“滚开！”

第16章 你昨晚跟人掐脖子打架打架了

　　胡飞咧嘴晃动脑袋，朝一边吐了口口水，咧出一嘴烂牙，笑得猥琐。

　　“够辣，我喜欢！”

　　“你别过来！”桑田怒吼，“我喊人啦！”

　　“你喊啊，这会儿谁听的见啊。”

　　桑田恶心无比，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嘴脸。

　　“让哥摸一会，再亲几口，哥想你想的睡不着觉。”胡飞说着，又走过来扯桑田的胳膊。

　　桑田扬起手又要狠狠扇他，但胡飞已经有准备，借机靠近捏住她的胳膊，把她又拽到怀里。

　　胡飞一只手紧紧按着她，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游弋。

　　桑田使劲挣扎几次，没挣扎开。

　　她怒火中烧，一张口，死命咬住胡飞的脖子。

　　胡飞吃痛，扯着桑田的头发，想要甩开她。

　　桑田血液上涌，越咬越紧，丝毫不放松。

　　胡飞急了，掐着桑田的胳膊狠狠转身，把桑田摔到地上。

　　他摸一把脖子，一手鲜血，他面目狰狞的吼：“NMD，敢咬老子，老子弄死你.....”说着他冲过来，骑坐在桑田腿上，掐紧桑田的脖子，一巴掌一巴掌的朝桑田的脸上扇。

　　桑田使不上劲，也挣脱不开，呼吸不到空气，她眼前直泛白光。

　　在失去意识前，突然“啪”一声酒瓶破裂的声音，将桑田意识拉回来。

　　脖子迅速被放开，身上的人倒到一边，桑田大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待眼前变清晰，她才看见吴小莉。

　　被警察带到派出所做笔录时，桑田和小莉都还抱在一起发抖。

　　做完笔录，警察提醒俩人手机保持畅通，等待随时传话。

　　走出大门，小莉扑到张行怀里大哭。

　　“怎么办？警察说我们这是互殴，不算防卫，我会不会坐牢啊？”

　　张行安慰小莉：“不会的，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张行其实也不确定调查结果，他赶到时，小莉握着一个破酒瓶，地上躺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场面很瘆人。

　　“酒店知道了，会不会开除我啊？我刚加了工资，不想丢工作。”

　　“我不想坐牢，不想拘留，我以后还想考公务员的，有这个记录，政审肯定过不了，怎么办？”

　　“那个人太坏了，把桑田快掐死了。”

　　“我一着急就拿墙上的装饰酒瓶子砸他，砸好几下他才松手...”

　　张行给小莉抹眼泪tຊ，连连安慰：“会没事的，酒吧有监控，肯定拍的清清楚楚，警察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的。”

　　桑田呆立在一边，不知所措。

　　桑田没想到好好的一个生日聚会，会因为胡飞以悲剧收场。

　　她刚刚听警察说酒吧二楼监控不全，有很多死角，她明白警察的意思，他们刚刚缠斗的地方很可能没被监控拍到。

　　她好恨。

　　为什么胡飞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身边，难道老天就不能出一个炸雷劈死这种人渣吗？

　　以前只有她一个人受祸害，今天小莉也搭进来了。这次如果被认定互殴，或者防卫过当，她和小莉需要承担刑事责任，那她和小莉的未来可能就被毁了。

　　桑田看着宿舍顶上的吊扇发了半夜呆。

　　早上起床时憔悴尽显。

　　她借口没去开晨会，直接去E06帮房务阿姨干活。

　　她双颊浮肿，脖子淤青，左耳后掉了一撮头发，头皮上结了新鲜的血痂，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刚与人打了架。

　　“小姑娘，遇见事了？”房务阿姨在外面扫院子，一眼就看见她身上的伤。

　　“遇见一个小流氓，打了一架，没吃亏，已经报警了。”桑田故作轻松。

　　阿姨没好刨根问底，去工具箱拿出一瓶药酒。

　　“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不好带伤的，这药酒我常用，效果很好。”阿姨心疼的给她擦脖子上的瘀伤。

　　桑田扒开衬衫领子，听话的配合。

　　从昨晚撑到现在，真实的关切让她眼眶顿时湿润。

　　程牧野今早没出门，在二楼开线上视频会。

　　桑田一直在一楼整理，尽量避开他的视线。直到阿姨提醒她去整理客人衣服，她才上楼。

　　程牧野爱干净，每天要换洗的衣物很多，桑田把衣物分类分批放进洗衣机，再从小阳台收回晾干的衬衫西裤，拿蒸汽熨斗仔细熨烫平整。

　　二楼都是全开放的，程牧野在书房抬眼就能看见桑田来来去去的身影。

　　他知道桑田在逃避她，刻意指使她，“把早餐拿上来。”

　　桑田听见他的指令，顿了一会，低头下楼。

　　一夜没睡，桑田脑子有点混沌，心里全是担忧和愁虑。

　　她把装满早餐的托盘放在程牧野的侧桌，转身离开时不小心撞到桌角，一整杯牛奶倾倒，玻璃杯滚落到地板上，碎裂一地。

　　“对不起，我重新去给您热一杯牛奶。”桑田连忙道歉。

　　“没事，我不爱喝牛奶，洒了就洒了吧，给我倒杯水来。”

　　“嗯。”

　　倒来水，桑田拿抹布擦地。

　　她蹲在地上，看见一地碎玻璃，想起昨晚小莉砸胡飞的一地碎玻璃，酸楚瞬间涌上心头。

　　程牧野看见她拿着抹布不动，“发什么愣？扎到手了？”

　　桑田迅速抹了一把眼睛，闷头收拾玻璃碴。

　　很反常。

　　程牧野关掉屏幕上的视频，“你有事就说，没事就好好干活，不要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着烦。”

　　桑田轻声道歉：“对不起！”

　　程牧野冷哼：“一杯牛奶，犯不着总说对不起。”

　　桑田继续低头擦地，短发垂落，白皙脖子上的大片淤青露出来，落入程牧野的视线。

　　“你昨晚跟人掐脖子打架打架了？”

　　桑田不说话，将头发捋到耳后，尽量遮住脖子，继续低头擦地。

　　程牧野没趣的转回椅子，这小姑娘不想说，他有的是办法知道她昨晚和谁打架。

　　他打开手机，给陆修发信息，让他去查昨晚镇上酒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