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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门清这事，但他不觉得沈琳真能翻出什么浪。

　　她被绑票这件事，这不是第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

　　他觉得沈琳此刻就像独行在风浪中的泥人，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沈琳去到天台晾衣服，他跟了过去。

　　天台的风很大，吹动沈琳额前的碎发，

　　他忍不住问：

　　“我之前的承诺还算数，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出国。”

　　沈琳准备下楼，听到这话，忍不住转过身来笑了笑，

　　“那是我骗你的，你当真了？”

　　“我给你的承诺一直算数。”

　　“那我要你娶我？你敢吗？”

　　沈琳觉得他只要敢娶，她就敢嫁，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所以能将这潭水搅多浑，她就想搅多混。

　　意料之中的赵思远沉默了。

　　他接到过妈妈的电话，自从两个月前她回来香港，就一直没有离开，

　　他有把握把妈妈接走，再带着沈琳离开，可和她结婚......

　　他不敢拿妈妈的安危去赌。

　　“除了这个，其他都行。”

　　沈琳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傻得可爱。

　　“你要回去了吧？”

　　句子是疑问，但语气是笃定。

　　赵思远嗨了一声：“谁敢让我回去？”

　　“我那天听到你和你妈妈的对话。”

　　她保证，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多和医生聊了两句，不小心听见的。

　　赵思远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下来：

　　“要回去看看她，我的生日快到了。”

　　就算迟钝如赵思远的妈妈，被困在香港两个月，也不可能一点危机没有察觉。

　　她能理解赵思远的妈妈，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守护。

　　沈琳没有细问他的生日究竟哪天，她觉得，他们应该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她让赵思远等在原地，飞快跑下楼，

　　等到她气喘吁吁跑上楼的时候，摊开手心，里面是一张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人笑得温婉，眉眼自信且坚定。

　　“生日快乐。”

　　赵思远收敛了痞气，他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措，

　　“我以为弄丢了，我找了好久。”

　　沈琳从不过问赵思远的私生活，她知道不过一场悲剧罢了。

　　豪门养女，听起来多好听的名号，

　　不过是有钱人拿来交换的物件罢了。

19

　　谢禹五天后才醒，得知赵思远回了香港，心情好得不行。

　　“那个草包哪里能扛得住家里的压力，听说赵家已经给他订婚了，对方还是香港石油大王的孙女，你和他断了正好。”

　　沈琳不说话，就算在病房，谢禹也拿着iPad处理公事。

　　自他醒后，电话是接不完的，到后面他烦了，问沈琳：

　　“我要去澳门出差，要跟我一起吗？”

　　沈琳看出谢禹眼中的意味深长，点头同意。

　　谢家根系虽然在大陆，但澳门那边同样有产业。

　　以前和谢禹在一起的时候，谢禹三天两头就会带她过去玩。

　　这次他们故地重游，沈琳心境却大不相同。

　　进了赌场，人多眼杂，再难甩的尾巴都能甩得掉。

　　也是在赌场暗门里，沈琳见到了那个代驾，

　　活生生的一个人，好像被人削了一半，只剩半边手脚，

　　沈琳有些意外，以那些有钱人的手段，怎么会让他活着？

　　看到他们进来，男人翻动着一只眼睛，想要跪下却跪不了，

　　嗓子被人搞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琳走上前一步，蹲在他面前：“五年前，是你撞的校车吗？”

　　司机费劲地听，半分钟后才消化完，呜呜着摇头，而后又点头。

　　沈琳一把抓着男人的衣领：“究竟是不是？”

　　谢禹把人分开，他安抚好沈琳，继续问，

　　“你是不是受了指使？”

　　他出示了几张照片，男人几乎没有犹豫，

　　用只有手臂没有手掌的残肢指着赵家掌权者——赵江。

　　与此同时，沈琳的电话响起，

　　“我们通话过，沈小姐，你很会做戏呢。”是赵江。

　　“你为了一己之私，害我全家，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那就看沈小姐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赵江笑得很轻，可沈琳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断发抖，竭力控制。

　　“本月中旬，鄙人在家设晚宴，还请沈小姐赏光。”

　　沈琳说好，旁边隐隐传来赵思远的声音，

　　不要来，沈琳，不要来。

　　沈琳还想问，电话已经挂断。

　　出了赌场，沈琳问谢禹究竟怎么回事。

　　谢禹说这是他和赵思远提前设计好的。

　　“他的身份不是最适合找线索的吗？所以就让他顺手帮这个忙咯。”

　　“会害死他的。”

　　“好歹在老巢，有他妈在，还有他那个岳父家顶着，不至于做那么绝。”

　　“最多断手脚吧。”

　　沈琳佩服谢禹，是会断句的。

　　两人回了谢禹在澳门的别墅，一进门，就看到一双女士高跟鞋。

　　谢禹认出这是万静的鞋，还是他亲手送给万静的，

　　沈琳只沉默了一秒，视若无睹走了进去。

　　她已经过了看到男人房里有其他女人的东西而哭闹的年纪了，

　　何况，谢禹带回来的女人，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

　　沈琳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光着脚，穿着薄纱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的眉眼精致，漂亮程度和沈琳不相上下。

　　她和沈琳hi了一声，自顾自走到谢禹的身边，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

　　谢禹不自在地放开女人的手：“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回来了？”

　　“怎么？提前回来准备这边的婚礼吖，不欢迎啊？”

20

　　沈琳转身上楼，谢禹想去追，却被万静拉住衣摆。

　　“陪陪我。”万静咬着耳朵。

　　沈琳上楼，发现自己的包还在谢禹那里，她轻手轻脚下楼，发现万静已经将谢禹扑倒了，

　　“你回来你老公知道吗？”

　　“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他的吗？怎么还提起他了。”万静揉着谢禹的耳朵，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和Jason是开放式婚姻，和阿禹分开这么久，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我最在意的还是你啊。”

　　万静亲了一口谢禹，见谢禹没反应，正要加深这个吻时，被谢禹一把推开。

　　“我喜欢沈琳。”

　　万静也不恼，坐在谢禹腿上，揽着谢禹的脖子：“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是谁救的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谢禹这辈子，欠万静一条命。

　　十五年前，谢氏掌权人，也就是谢禹的爷爷离世，家族争锋，他被谢家人绑架，丢进了海里。

　　是万静一直找他，跳下水救了他，差点淹死在海里。

　　谢禹一直记得这份恩情，所以万静说什么是什么。

　　当年他很喜欢沈琳，可万静说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