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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没有爱上他。”

　　对着这个眼神吗，她实在说不出原身已死这么令人伤心的话。

　　池郁眨了眨眼，唇角微微扬起：“嗯。”

　　见他开心了，许清菡有些心虚：“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后，这具身体也是会死的。

　　与其到时候让他伤心，不如这段时间把他喜欢的全改了，让他死心。

　　池郁微微垂眸，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因为我没有亲人朋友，你是唯一能和我说话的人。”

　　“你对我……很好，每当我觉得难过、伤心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他认真地看着她：“我们的生命是一起的，如果没有你，那么我的世界，就再也没了意义。”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

　　许清菡头都大了一圈，世界上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感情就是救赎。

　　当一束光照进黑暗，那束光便是整个黑夜的全部。

　　让她把这束光亲手从他的世界带走，这太残忍了。

　　许清菡叹了口气，抬眸望向池郁清澈的眼底。

　　“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

第二十章

　　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又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话。

　　窗外雪花还在簌簌落下。

　　池郁站在窗边，那雪似乎透过窗户落在了他的眼底。

　　在沉静如水面的眼底，溅开了一圈圈涟漪。

　　他伸手紧紧抱住了许清菡：“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的怀抱，带着雪一般的冷意。

　　许清菡叹了口气：“你的生命是自己的，即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池郁摇了摇头，细软的碎发，揉在她的颈间。

　　“如果你不在，这个世界就失去了意义，那么我其余的生命，都是多余。”

　　许清菡心头莫名一酸。

　　少年的感情真挚热烈，如同果实上的粉霜，风吹过，人擦过，都不会再有。

　　经历过对楚翊然难堪的感情，她无比珍视池郁纯粹的爱。

　　可她却清楚地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原身。

　　他的爱意，早已无处安放。

　　许清菡心中痛楚难当。

　　第一次，歉疚于她为何不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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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雪花纷纷扬扬。

　　许清菡看着雪花出神：“你说，书里的人死后会去哪里？或者有没有复活的可能？”

　　【没有，书里的死亡是永恒的。】

　　系统沉默了片刻，问道：【宿主是否又动了心？】

　　许清菡一愣：“不，我只是……”

　　【主角之外的人，宿主可以动心。】

　　系统打断她的话。

　　许清菡眸光微顿，发现了奇怪之处：“你似乎很想让我爱上他？”

　　系统沉默了片刻：【心理学上来说，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你还懂心理学？”

　　许清菡笑了一声：“有时候觉得你是机器，有时候又觉得你拥有机器没有的感情。”

　　她问道：“你们系统，也是真人吗？”

　　【这是机密。】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许清菡唇角微扬。

　　系统彻底沉默了下去。

　　许清菡挑眉道：“被说中了，生气了？谁家系统这么小气啊？”

　　“被看穿了就不理人了。”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请宿主不要试图骚扰系统。】

　　许清菡听着它略带羞恼的声音，徒然笑了。

　　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系统冷冷道：【你还要笑多久？】

　　“不，我只是……”

　　许清菡笑得喘不过气，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笑得两眼湿润。

　　“我本以为，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我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认识我。”

　　“但你让我明白，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释然地笑了：“谢谢你，每次都陪在我身边，在我最无望的时候，给予我新生。”

　　“谢谢你。”

　　她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心中不断坠落的深渊霎时有了底，内心无比平静。

　　系统沉默了很久，在她以为不会有回应你时，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许清菡微怔，随即笑了：“嗯，互相陪伴着完成这次任务，就能回家了。”

　　系统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一次，再也没有回音。

　　“算起来，女主现在也该找到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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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医院。

　　风撩过轻柔的窗纱，雪白的纱落在雪白的长裙上。

　　女生轻抚过耳边的长发，眉眼低垂，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翊然，求你救救辰枫，这场手术只有你能做。”

　　楚翊然眼神清冷地看着苏月瑶。

　　十年过去，她依旧没怎么变，可他对她的感情，早就消失殆尽了。

　　旧情人见面，红不了眼眶，心中一片平静。

　　“抱歉，我拒绝。”

　　苏月瑶急忙道：“我知道你在为当年的事恨我，可求你看在月姝的份上，救救他。”

　　楚翊然眸光一顿：“夏月姝？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

　　苏月瑶怔怔地看着他。

　　“辰枫他……是月姝的初恋。”

第二十一章

　　楚翊然怔在了原地。

　　苏月瑶徐徐说来。

　　“当年和你在一起时，她和辰枫还在恋爱，后来辰枫为了成全你们，所以和她分了手。”

　　她抬眸看向楚翊然，恳求道。

　　“就算……就算是为了还当时的人情，就算是为了月姝，你也救救他，月姝不会想让他死的……”

　　她慌乱求着情，却见楚翊然脸色阴沉，猛地起身往外走去。

　　“翊然！翊然！”

　　苏月瑶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他却一次也不曾回头。

　　心理咨询室。

　　“你做的？”

　　盒子中晶莹的贝壳手链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芒。

　　许清菡将手链戴在手上，唇角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意。

　　“你去哪里弄到的贝壳啊？”

　　池郁抬眸看着她，淡然的瞳孔中，满是她的样子。

　　“昨晚去海边。”

　　许清菡一顿，这几天因着心理疏导的关系，她和池郁常在微信中聊天。

　　越了解他，越发现他内心的纯粹。

　　这种纯粹，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十分难寻。

　　忍不住便多聊了些私事，昨晚在手机中聊天时偶尔提过一嘴想去海边捡贝壳。

　　因为这一句，他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只为她找贝壳。

　　许清菡抬眸看向池郁眼下的乌青，心中一片酸软。

　　现实中，她常年卧病在床，很想去看看海，却从来没机会去见。

　　后来穿越各中书中做任务，也从来没去过沿海的城市。

　　每个世界匆匆来，又匆匆走。

　　只有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太多的时间。

　　也曾和楚翊然约定去看海，可临行前总是有事。

　　渐渐地，她也就淡然了。

　　从来没有人，会如此在意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