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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朝？”顾斯年站在原地，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怎么会这么刚好，他也姓阮？
阮朝朝被陌生阿姨抱到了偏殿，余照清早就在那里等着。
他欢呼一声跳下去，扑到余照清怀中：“我就知道妈咪不会不要我。”
余照清和这位陌生的女士把衣服换了回来，向她再三道谢。
她来不及安慰阮朝朝，赶忙带着他回了家。
离开大兴寺，坐上车，余照清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放松了下来，她松开紧紧抱着阮朝朝的手，问他：“朝朝今天开心吗？”
阮朝朝手舞足蹈地比划：“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叔叔，他给我讲了好多好多恐龙的故事。”
余照清轻声又问：“那朝朝喜欢这个漂亮叔叔吗？”
阮朝朝回答得毫不犹豫：“喜欢！”
余照清神情复杂，沉默了好一会。
直到阮朝朝伸手去轻抚她眉间的褶皱，余照清才回过神来：“朝朝想不想要爸爸？”
阮朝朝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想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朝朝没有。”
余照清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愧疚，这样剥夺孩子获得父爱的权利，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回到家，阮朝朝都还在兴高采烈地讲述今天经历的事情，余照清哄了好久才睡着。
小朋友白嫩的小脸圆乎乎的，睡颜恬静，看起来就是缩小版的顾斯年。
余照清看着他嘴唇轻轻蠕动，她倾身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爸……爸……”阮朝朝说完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余照清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不起，朝朝。”
她没想到，阮朝朝居然这么渴望能拥有一个爸爸。
这天，余照清静静地在夜色中坐了很久。
顾斯年也是一夜未眠，这孩子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联结。
他打开灯，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
这是余照清卖掉的那一间，顾斯年后来又加价从那对夫妻手中买了回来。
这里面有余照清的痕迹，他想在这里等她回来。
第二天，顾斯年很早就去了医院。
昨天给阮朝朝擦眼泪的纸巾，他留了下来。
他打算去做个亲子鉴定。
忐忑地等了一整天，鉴定结果终于出来，顾斯年看着眼前的文件袋，迟迟不敢打开。
这一天，余照清带着阮朝朝逛遍了周围所有的幼稚园，终于找到一家她和阮朝朝都喜欢和满意的，办理了入学。
她打算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不可能总是把阮朝朝带在身边，况且他也需要交一些同龄的朋友。
阮朝朝虽然在国外长大，但她从阮朝朝出生起，在家就坚持和他说中文，所以她并不担心语言的问题。
母子俩一路打闹着走回了家。
夕阳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无比温馨。
走到门口时，余照清突然顿住脚步。
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家门前。
顾斯年手里拿着亲子鉴定报告，他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语气深沉：“心心，朝朝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