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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到一切结束后，我必然会带着季渊亲自登门道谢。”

　　江盈盈的每一个字都恍若在苏晚芙的心尖上刻刻凌迟，将她的整个灵魂都撕扯成碎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晚芙才缓缓开口：“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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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宅。

　　苏晚芙回到府中，楚季渊并不在。

　　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过去的点点滴滴恍若就在眼前。

　　四年间，她与楚季渊相敬如宾，虽无话本中轰烈的爱意，却有细水长流的情谊。

　　明知楚季渊与她成婚的目的，却依旧义无反顾爱上他时，早就料想过有今日了。

　　苏晚芙看着房间，心中万般不舍。

　　她的眼眶酸涩，手指一擦，便触碰到咸湿的泪水。

　　若是江盈盈不回来，她是不是能一直骗过自己？

　　其实无论骗不骗，她心里都清楚地知晓，楚季渊从未爱过她。

　　罢了，一开始便是她痴心妄想，四年已经够久了，她应当学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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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楚宅。

　　楚季渊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

　　他微微皱眉，点燃了房中的蜡烛：“苏晚芙？”

　　楚季渊试探性地喊着苏晚芙的名字，却并未得到回应。

　　房内安静得可怕，他缓缓往内室走去，却猛然发现屋内所有属于苏晚芙的东西都已不见了。

　　霎时间，楚季渊心中瞬间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针尖扎在心头。

　　他喊来管家：“夫人去了何处？”

　　管家神色紧张，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半晌，才慌乱道。

　　“夫人晚间回来了一趟，让人搬走了她所有的东西，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楚季渊攥紧了手，眉头皱得更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平静下来，刚想让人去找，余光却瞥见桌上正放着一张纸。Finition citron

　　楚季渊的目光落在纸张上，内心泛起不安的情绪。

　　走近去瞧，和离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竟如此等不及了吗？

　　楚季渊紧紧攥住文件，直到纸张的一角皱起才罢休。

　　将和离书丢在一旁，他眼中浮上疲惫感，身体泄了气坐在椅上。

　　片刻后，他揉了揉眉心，正想起身去寻。

　　门外蓦然传来洪公公的声音。

　　“圣旨到！”

　　楚季渊眸光一顿，推门而出，门外奴仆跪了一地。

　　洪公公正站在门口笑着看他。

　　楚季渊一愣，一撩衣摆便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卿楚季渊公正廉洁，勾结一事乃贼人诬陷，如今朕已查清，特赐还官印，恢复原职……”

　　楚季渊微微一顿，心中尚存疑惑，却听洪公公继续道。

　　“并赐休书一封，此后与苏氏再无瓜葛，钦此！”

第十六章

　　楚季渊骤然僵在原地。

　　洪公公只当他过于激动，笑着解释。

　　“晚间时分，苏氏求见皇上，阐明了你与江小姐的心意相投，娶她不过是为了气一气江小姐。”“如今勾结之言不攻自破，你自是官复原职了。”

　　“皇上宽厚仁慈，你不愿做不负责之人，皇上便赐你休书，此后愿你与江小姐同结连理，楚大人，还不接旨谢恩啊？”

　　楚季渊眼神逐渐晦暗不明，他看着明黄的圣旨，心情复杂。

　　半晌，才道：“这道圣旨，臣，不能接。”

　　洪公公一愣：“楚大人这是要抗旨？”

　　楚季渊俯首道：“臣娶苏氏乃是真心，并未有任何私情，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脸色骤变，洪公公更是咬牙劝道。

　　“违抗圣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楚季渊抬眸，眼中尽是坚决：“请皇上，收回成命。”

　　两日后。

　　皇宫天牢，昏暗阴沉。

　　楚季渊靠坐在门口，虽身着囚服，依旧背脊笔直，清高孤傲不可一世。

　　门外守卫走至门前：“楚大人，有人要见你。”

　　话音刚落，一女子便款款走到他面前，帽衫落下，正是江盈盈。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楚季渊，心中一片恨意。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

　　若是他与苏晚芙和离，之后她便能求皇上赐婚。

　　可她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楚季渊的心意。

　　宁愿抗旨杀头，也不愿意与苏晚芙和离。

　　她咬牙道：“你竟能为了她抗旨？”

　　楚季渊闻言，微微抬眸看向她，那目光很淡，似乎多一分情感都是浪费。

　　江盈盈鼻尖一酸，蹲在他身边，柔声道。

　　“季渊，只要你开口，我便能求皇上放你出去，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楚季渊冷冷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重新开始？”

　　江盈盈顿时愣在了原地，泪珠滚滚而落：“你当真爱她到命都不要了吗？”

　　楚季渊的目光带着寒意，眉宇也渐渐变得冷峭起来：“是又如何？”

　　“我且问你，此次面圣，是你为她出的主意？”

　　他漆黑的双眸一瞬不动地盯着江盈盈，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碴，

　　不知为何，江盈盈心中升起慌乱，下意识开始说谎。

　　“不是……不是这样的。”

　　楚季渊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是吗？她一平头百姓，若无旁人帮忙，如何能入宫直面圣上？”

　　江盈盈心头闷了一下，恍若雷雨将来临的前兆，支支吾吾道。

　　“是……是苏姐姐昨日主动来找我，她说想与你和离，成全我们。”

　　她恳切地看向楚季渊，握住他的手弱弱道。

　　“我不过是想帮你，才会带她入宫，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楚季渊脸色愈发阴沉，眸光犀利：“为了我？”

　　江盈盈连忙点头，接着道：“季渊，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

　　楚季渊浑身像是结了冰，戾气极重。

　　“你若真对我有心，当年便不会一言不发离开京城，无非是因我当时没落，人微言轻，而远亲比我更有权势罢了。”

　　江盈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窖，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季渊，当年我爹爹去世了，我只是害怕，可我心中是有你的。”

　　“你也说过爱我的不是吗？我们为何不能忘记过去，再重来一次呢？”

　　楚季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凝聚着微凉的深意。

　　“那是曾经，如今我直白地告诉你，你与我的情感在你当年离开时便断干净了。”

　　他冷酷一瞥，让空气都能凝结成冰。

　　“即便没有晚芙，你我之间也再无可能。”

第十七章

　　江盈盈听着楚季渊的话，一寸寸凉意不断从心底升起，恍若置身冰天雪地的极川。

　　她眼角带泪，惊恐颤栗的声音喃喃响起，眼底划过不敢置信的惊愕。

　　“你若对我毫无感情，为何要如此帮我，又为何要帮我开书局？”

　　楚季渊神色冷淡，眸中凝着微凉的深意。

　　“江丞相身前于皇上有恩，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圣命难违。”

　　江盈盈手心的汗渐渐转冷，心脏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所以，之前种种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

　　楚季渊看向她，眼底恍若淬着一层冰寒，薄唇开启，冷声道。

　　“你于我也从来都不是爱，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如今话已说清，江小姐自便。”

　　说罢，似是再不想多见她一眼般，转身不再言语。

　　看着他的背影，江盈盈全身无力般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眼泪无声滑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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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洪公公推开牢房的门，看着坐在床上闭目之人，轻声道。

　　“楚大人，圣上已收回旨意，您且回家去吧。”

　　楚季渊睁开双眸，目光清冷：“为何？”

　　洪公公一顿，只说道：“这……奴才不能说。”

　　“只是圣上让奴才告诉您，您尚年轻，日后路上还有诸多选择，行差踏错一步都能致命，往后不要任性。”

　　楚季渊垂眸，片刻后起身，一撩衣摆跪于地上，深深叩首。

　　“楚季渊在此，谢过陛下教诲。”

　　七日后，苏家村。

　　苏晚芙离开京城后便径直回了苏家村。

　　她十五岁离家进京谋生，与家人聚少离多，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