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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小姐，忍不住低头不语，却满肚子的疑惑，昨夜她真的进来熄过的，怎么会这样呢。

　　吃过了中饭，上官梦瑶只身一人来到院外的假山凉亭散步，喂了喂湖里游的欢快的锦鲤，心情不错的笑了笑。

　　一抬眼，就看见父亲身边的副官正从拱门穿过，在长廊内一边走，一边闭着眼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样子，差点撞柱子都没发现。

　　她忍不住笑着摇头，移步走过去，还没走近就听见他嘴里说着‘天灵灵地灵灵’什么的，忍不住玩心大起，从后面悄悄的拍了一下他。

　　一心拜神的崔副官突然感受到肩膀的力道，吓得瞪大双眼，尖叫大喊，脚步一扭，更是直接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如此过激的反应把上官梦瑶也吓了好大一跳，心里蹦蹦个不停。

　　她拍着胸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崔副官，你这是干什么啊，吓死人了。”

　　崔副官脸色惨白，唇角哆嗦，呼吸声又短又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双眼睛不停地左右转动，身上还在发抖。

　　“上，上官小姐，是你，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鬼啊。”她没好气的道。

　　结果对方又惊叫了一声，双拳捏的死死的，嘴里还在念叨。

　　“鬼，有鬼……”

　　上官梦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崔副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看你这样子，就跟鬼上身了一样。”

　　崔副官一惊，忍不住看向她，面前的小姐眼带关切，他额间的汗渍掉落眼底，刺的忍不住闭了闭，再次睁开脸色又白了三分，满目惊恐。

　　她指着上官梦瑶的后背道：“小姐，你身后，身后……有……有个女人！”

第14章

　　上官梦瑶心里一惊，情不自禁朝副官走了两步，才缓缓回头。

　　哪里有什么女人？

　　上官梦瑶心里松了口气，身上却微微有些冒冷汗。

　　“崔副官，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看错了？”上官梦瑶惊魂未定地问。

　　相比刚才，副官看上去倒像是镇定了了许多，但看上去仍有些畏首畏尾的，不似以往那般的铮铮硬汉。

　　“我看错了？”副官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眼神清明了些许。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仍微微颤抖着，表情也像是没有任何情绪般的僵硬可怖。

　　副官掖着上官梦瑶的衣角，像受惊的孩童般怯生生地朝空无一人的四周打量了番，这才低下头，依依不舍地松开紧攥在手里的衣角，像是在暗自思忖着什么。

　　“崔副官，你看错了！”上官梦瑶大声提醒。

　　她看了眼被攥出褶皱的衣角，暗自摇了摇头。这般的衣服，她怎的好意思再穿着游荡在外。要是让父亲看到了，又是一番训斥。

　　崔副官身子一震，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3

　　“崔副官，你没事吧？”上官梦瑶伸出一只手，调皮地在崔副官发怔的眼前晃了晃，后者反应迟缓。

　　如果是平时，上官梦瑶早就被逗得乐出声来，可这次，她却感觉心中有些难言的压抑和沉闷。

　　“没事，没事！”崔副官忽地连连摇头，像是急于抹去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身后，还有女人吗？”回想起刚才崔副官夸张的反应，上官梦瑶忍不住揶揄。

　　崔副官仓皇看了眼上官梦瑶的身后，他神色微变，嘴里说出的却依然是否认的话。

　　“没有女人，我只看到上官小姐您，刚才……我看错了。”崔副官低垂着脑袋，仓促说道：“上官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找元帅了。”

　　“去吧。”上官梦瑶从容摆手。虽才及碧玉年华，她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彰显着身为大家闺秀应有的素养。

　　崔副官匆忙作了个揖，旋即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去。

　　“这可如何是好。”崔副官离开后，上官梦瑶兀自站在原地，试图抚平衣角，却终究只是徒劳。

　　上官梦瑶再三思量，决定回闺房重新梳妆打扮，转身时，她的目光却被远去的崔副官吸引。

　　崔副官方才的做派已是与往常有异，此刻，上官梦瑶又留意到，他的手中正紧攥着张亮眼的黄纸，黄纸上描画着红色的奇异图案。

　　是符咒！

　　崔副官方才是在念咒？！

　　平日里舞刀弄棒、惯于见血、从不惧杀伐，并且从不求神拜佛的崔副官，怎的突然就变成了为他不齿的善男信女？

　　上官梦瑶心下觉得诧异。

　　眼看着崔副官推门进了父亲的院子，她的身体感受到了强于以往意志的控制，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隔着纸糊的木窗，人影自是看不太真切，声音却是清晰可闻。

　　上官梦瑶蹑手蹑脚地侧过身子，紧贴在在窗户旁，崔副官和父亲两人正压低嗓门说着的话便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

　　“一派胡言！”父亲似乎是听到了异常荒唐的言语，低声怒喝。

第15章

　　上官梦瑶莫名感到紧张，她身子微怔，像是屋内两人正在谈论的事情与她有干系。

　　在她的脑海中，一双眼神凛冽的明眸在一副血腥的画面中一晃而过，一串清脆的笑声不停回响。

　　上官梦瑶心里倏然一惊，情不自禁地将一只手抚在胸前。

　　那眼神和笑声，她感觉异常的熟悉。

　　“元帅，您可要替我想想办法，那件事情，我都是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现在我遇到这样的事，您可不能不管我。”

　　往常为人强硬的崔副官似乎是遇到了让他感到束手无策的难题。仅凭声音和语气，上官梦瑶都能感受到他无助的心境。

　　“荒唐！如果是其它事情，我会不为你出头吗？可你这是什么事？”

　　“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个军人！还是我上官凌的人。满嘴鬼啊神啊的，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父亲显然已被惹恼。

　　“元帅……使不得啊！可不能不敬鬼神。您不知道，这些天的晚上，那个穿戏服的女人，一直在我的屋外游荡……我日夜都不得安生。”

　　“您看，这符咒是我向开元法师特意求来辟邪的……”

　　“开元法师？”上官凌饶有兴致地问。6

　　“嗯，开元法师！您要是需要，我……”崔副官正煞有介事地说着，屋里紧接着传来纸张被撕碎的声音。

　　“使不得啊元帅，那是我的保命符啊！”

　　“狗屁法师那么灵，怎么不帮你治治脑子？！我们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狗屁法师做了什么？崔副官，你需要的是医院，还有医生，不是什么狗屁法师！”

　　“元帅！您可不能不信我，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您，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她肯定是彩衣啊！”

　　彩衣？！

　　听到这个名字，上官梦瑶倏然感觉一股凉意由脚底向上升，直至头顶。

　　许是寒意太甚，她的手脚蓦地变得无力，仿佛失去了与身体的联结般，就像曾经在梦中感受过的一样。

　　“犹回首，莫相忘，玉人肌，映心殇……”

　　听过无数遍的《鸳鸯配》自脑中响起，然而这次，仿佛她就是这首曲子的原主人一般，有种异常熟稔的感觉。

　　上官梦瑶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可她的眼神却是与之不相称的忧虑。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此般吊诡的模样。

　　彩衣，是那个扮相艳绝无双的彩衣，君尧在苦苦寻找的亲妹妹？

　　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会跟鬼神之说联系在一起？

　　“你闭嘴，什么彩衣！”父亲大声呵斥，窗柩微微震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是彩衣，就是彩衣！彩衣的鬼魂来找我报仇来了……”

　　“闭嘴，你疯了吗！”

　　崔副官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内只隐约传出“呜呜”的叫声。

　　“人生戏，戏人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伴着脑海里盘旋不绝的绮丽哀婉的曲调，上官梦瑶迈着轻盈婀娜

　　的步子，推开虚掩的门，冲进屋内。

　　此时，上官凌正死死捂着崔副官的口鼻，崔副官憋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尽是惶恐。

第16章

　　见上官梦瑶忽然进门，上官凌蓦地松开手。崔副官仓皇地跌倒在地，半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彩衣死了？”上官梦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上官凌，“父亲……彩衣的死，是你找人做的？”

　　跟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四目相对时，她的心里竟生出彻骨的恨意。

　　上官梦瑶的情绪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