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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便要吩咐婢女，清理这一地的狼藉。

　　慕容泽却忽然凑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晓晓，你变了！你从前从不会对我低头认错。”

　　骤然与他近距离对视，我才看见慕容泽眸中竟然满是错愕和歉疚。

　　可他歉疚什么呢？

　　是歉疚他曾经对叶晓晓说过的慌，还是歉疚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人都会变，王爷也变了不是吗？”我沉着应答，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慕容泽神思一晃，手上力气也松了不少：“你果然是在怨我这些天不来看你。”

　　我抿了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又吵嚷了起来。

　　柳雪芙身边的那个丫鬟再次冲了进来，“王爷，王爷，柳姑娘身体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慕容泽眉头一皱，“谁允许你不禀告直接进来的。”

　　丫鬟一愣，抽抽搭搭的开始回话：“王爷，柳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奴婢一时情急，忘了规矩。”

　　慕容泽偏头看向我，指骨紧紧握着我的手腕：“王妃意下如何？”

　　若是叶晓晓在，一定会讥笑慕容泽。

　　会说她竟不知慕容泽还会医术，他去看一眼，人就好了？

　　可我不会，我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一个正妻和王妃最好的风范。

　　“既然如此，王爷就去看柳姑娘吧。”

第4章

　　慕容泽冷笑一声，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好！”

　　“本王看你是欲擒故纵演上瘾了。”慕容泽的眉紧紧拧在一起：“你最好别后悔，再求着我来看你！”

　　是了。

　　在他刚把柳雪芙养在外面那会，叶晓晓曾苦苦求过他，求他回来看看她。

　　还好叶晓晓已经走了，只剩下不爱慕容泽的我。

　　我恭恭敬敬低头，向慕容泽行礼：“柳姑娘的身体要紧。”

　　言外之意，是催促他快走。

　　慕容泽狠狠盯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我才松了口气。

　　叶晓晓产下死胎后，身体每况愈下，我不想和慕容泽同房，给自己找罪受。

　　可我没想到。

　　翌日晌午，柳雪芙又来给我请安。

　　说是请安，她却膝盖都没弯，虚虚行了个礼后就自顾自坐了下来：“这天啊，一到中午就热的不行……”

　　她装模作样扯开胸前的衣襟，向我展示她脖颈上的吻痕。

　　“昨天王爷折腾了半晌，所以今天起来迟了，王妃莫怪。”

　　柳雪芙故意想气我。

　　可我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饮茶。

　　柳雪芙瞬间就沉不住气了：“王妃如今倒是变了性子，但妾身有句话还是要劝劝王妃。”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王妃一直善妒才导致王爷子嗣单薄……”

　　她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我想起叶晓晓离开前，通红的双眼。

　　她说，如果不是慕容泽和她承诺过，会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根本不会留下。

　　当初承诺和誓言是慕容泽许下的，现在却要叶晓晓承担善妒的恶名……

　　我按下心口翻涌的情绪，赞同点头：“柳姑娘说的是，赏！”

　　婢女白露端出一套金首饰，放在了柳雪芙的手边。

　　柳雪芙的话卡在喉咙，只能领着赏赐尴尬离开。

　　等她一走，我当即吩咐婢女，让她们把京城的适婚女子都说说。

　　我要给慕容泽纳妾了。

　　白露对文武百官家的千金如数家珍。

　　我很快就相中了好几个，询问白露：“你说要不要办个宴会，我正式相看一下。”

　　白露却脸色难看，不停冲着我使眼色。

　　我不明所以偏头，就看见慕容泽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眸色深深，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隐隐透露着几分危险。

　　“你还要继续给我纳妾？”

　　他的语气冷冽如寒风，好像恨极了我。

　　我莫名有些紧张，咽了咽喉咙还没开口。

　　白露却忽然跪了下来，“王爷，是今天柳姑娘过来说王妃善妒，王妃才想着给您纳妾。”

　　慕容泽冷冰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解释。

　　我想了想，把柳雪芙的话原封不动说给慕容泽：“王爷没有子嗣，确确实实是臣妾的过错。”

　　“纳妾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以前慕容泽经常对叶晓晓说谎，就是为了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现在我把她们都接进府中，慕容泽应该会开心了吧。

　　可慕容泽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难以置信地问我：“你是真想要我纳妾？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当然。”我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

　　慕容泽神情一滞，而后握住我的手，扯着苍白的唇角笑了笑：“以后不要说给我纳妾的话了，倘若你不喜欢雪芙，等她生下孩子，本王把她送走便是……”

　　“晓晓，我说过，唯你一人。”

　　我被慕容泽莫名其妙的转变刺激到，脑子里满是之前的回忆。

　　四年前。

　　慕容泽在京城为叶晓晓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也是这样立誓：“慕容泽此生唯叶晓晓一人。”

　　三年前。

　　大婚那天，慕容泽掀起叶晓晓的盖头，也是这样立誓：“此生唯叶晓晓一人，我定不负你。”

　　我抽出被慕容泽紧握的手，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王爷，我信你的。”

　　毕竟我不是叶晓晓，也不在乎誓言真假。

第5章

　　慕容泽脸色苍白，神情慌乱。

　　他薄唇微张，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上次露出这样方寸大乱的模样，还是在和叶晓晓表明心意那会。

　　可惜，今非昔比。

　　我笑着推开慕容泽，神色依旧淡然：“这么多年王爷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确实也腻了，选几个知冷知热的新人，也是为了王爷好。”

　　慕容泽僵在原地，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似乎在想，他已经按照以前一样在哄叶晓晓了，为什么我还不原谅他，还要这么“大方”的把他推给别人。

　　可能他想到头，也不会想到。

　　一直以来爱他的那个叶晓晓早就离开了，我只是一个赝品。

　　最后，慕容泽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走之前，还说着：“晓晓，本王一定会让你变回来的。”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夜深之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赏月。

　　“王妃是想家了吗？”白露从室内取出斗篷替我披上。

　　我点头。

　　想起叶晓晓被慕容泽辜负后，便常常坐在这里看月亮。

　　那时，她应该很想家吧。

　　好在我的出现顶替了她，让她能回到现代，和家人团聚。

　　第二天。

　　晚膳时分，慕容泽再次进了我的院子。

　　他这几天来的次数，比他以前一个月都来的多。

　　慕容泽坐在我的桌前，亲自为我布菜：“这个八宝鸭你爱吃，多吃一点。”

　　我看着他往我的碗里堆菜，最后一点食欲也消失褪去。

　　我放下筷子，无奈说了句：“王爷，有话就直说吧。”

　　慕容泽动作一顿，怔然许久后干巴巴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