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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你真是个疯子，难怪我哥不爱你！”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

张楚婷神情晦暗，怔怔站了片刻，才收回思绪继续收东西。

她本想拿着行李直接出去，再租个房子。

但她没找到自己的身份证。

张楚婷这才想起来，她之前丢过一次身份证，好像那之后就一直交给康浮生保管了。

没办法，她只好暂时将行李箱搁到墙角，等晚上从康浮生那拿回身份证再说。

可这一等，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康浮生才回到家，看起来没睡好。

张楚婷心口紧缩了一下。

她没管康浮生的诧异目光，直接问：“我的身份证在你那里吧？”

康浮生顿了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她的身份证。

“对，你上次丢了，一直让我替你收着。”

他顿了顿，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张楚婷正准备伸手去拿。

康浮生却面色自然地收回手，说：“那你快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准备出发。”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张楚婷一头雾水。

“收拾什么行李？”

康浮生已经进去房间，拿出两套换洗衣物收进包里。

“我之前答应陪你出游，昨晚我特意处理完公务，批了几天年假，我们去周边散散心。”

他说着，一边快速收好了东西，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疑惑地问：“你送我的那把剃须刀去哪了？”

张楚婷闻言垂眸，没有说话。

不止那把剃须刀，还有其他这些年她送给他的东西，她都卖给收废品的了。

康浮生没得到回应，也没有追问，不以为意地走了出来。

“算了，到地方再买，我们先走。”

看到张楚婷放在墙角的行李，康浮生以为是她刚收拾出来的，顺手拿着一起提出去了。

张楚婷僵了一瞬，下意识想叫住他。

可犹豫片刻，她还是跟了出去。

这趟旅行，就当是在离开前，给彼此留下的最后的回忆吧。

康浮生走在她前面，利落地打开后备箱，将两人的行李放进去。

张楚婷从车后面绕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却没想到，兰歆正坐在副驾驶上，还对着她点头微笑。

“楚婷，你好，我们昨天见过的。”

张楚婷顿时僵住。

康浮生坐进驾驶座，看到车边立着的张楚婷，才想起解释。

“兰歆一个人在家无聊，想跟我们一起去，我就顺便把她带上了。”

张楚婷握紧车门，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亏她还想着最后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早该想到的，康浮生怎么会真的想跟她一起出游？

大概他是想跟兰歆一起，但又怕被人说闲话，就把自己顺便带上……

康浮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妥，皱了皱眉，看着她的脸色低声开口。

“我早上先去接的她，就顺便坐在前面了，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张楚婷直接松开手，坐上后座。

透过后视镜，她朝康浮生扯了扯唇角：“没关系，坐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本就应该，摆清自己的位置。

第5章

康浮生没想到张楚婷这么好说话，有些诧异地回头，却见她已经转头看向了窗外。

这样疏离的态度，让康浮生也没了说话的心情，冷着脸发动车辆。

一路上，张楚婷都看着车外，一言不发。

但兰歆似乎兴致很高，一路上都在跟康浮生说话。

她伸手按开中控台的收音机，一边问。

“浮生，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开车出去玩，一定要开一整路的收音机。”

随着缓慢流淌出来的轻柔音乐，康浮生也陷入回忆。

“嗯，记得。”

听到康浮生的回答，兰歆兴致更高。

“那你记不记得，有次山上下大雨，我们被困在山顶一整晚，还好你一直紧紧抱着我给我取暖……”

张楚婷依旧扭着头，不想去听，可这些话却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耳朵。

她忍不住想起刚结婚时，他们也是一起去了一座山上，也遇到了大雨。

可康浮生只是将唯一的一把伞给了她，宁愿自己淋雨也要离她远远的。

原来他不是不懂怎么爱人，只是爱的人不是她而已。

张楚婷摇下车窗，让风吹进来，才驱散了几分憋闷的感觉。

兰歆回忆了一番，好像才发觉自己说得不合适。

她抱歉的吐了吐舌头：“楚婷姐，我好像说多了，你不会介意吧？”

开着车的康浮生，偏头语焉不详回了句：“别多想，都是过去的事了。”

张楚婷看过去，康浮生的眼角只有无限的温柔和偏袒。

她抿了抿唇，淡声说：“我没什么可介意。”

与此同时，一个深情心碎的男歌声唱出来。

“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

兰歆忽然安静了，却渐渐传来啜泣声。

张楚婷心中一动，往后视镜看去。

康浮生的眼眶微微发红，眼里满是不舍和悔意。

张楚婷怔了一瞬，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仿佛浸入了冰水里。

就像歌词里说的，如果再回到从前，他应该会留住兰歆、和她结婚吧。

张楚婷咽下喉头的苦涩，闭上双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对康浮生和兰歆的事情，她全部选择不再听不再看。

反正她马上就会给他们让位。

渐渐地，张楚婷真的睡着了。

直到兰歆忽然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张楚婷瞬间被惊醒，刚睁开眼，剧烈的撞击就猛地袭来。

砰！

康浮生为了避让一辆横冲出来的车，急打方向盘。

结果车辆一个打滑撞到了路边的大树桩，侧翻在地。

张楚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差点晕了过去。

她艰难地扭转身子，从碎裂的车窗爬了出去。

鲜血糊住了视线，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当年带走康母的那场车祸的恐怖回忆又一次席卷，让她恐慌至极。

张楚婷不敢耽搁，一瘸一拐地挪到驾驶位，声音都在颤抖。

“康浮生……”

她的声音在看清车里状况的一刻卡在了喉咙。

康浮生在撞击发生那千钧一发之际，紧紧将兰歆护在了怀里，自己却被碎玻璃扎得一身血。

张楚婷的心也在一瞬间千疮百孔。

但慌乱和害怕盖过了心痛，她用尽浑身气力拉开变形的车门。

“康浮生，你醒醒……”

康浮生毕竟是军人，身体素质比兰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