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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钦嗯了一声,身后的侍从便上前接过。
黎若楠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这是……四大古琴之一,焦尾?”
“眼力不错。”傅闻钦微微颔首,薄唇似笑非笑。
黎若楠缓缓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绿绮琴交给掌柜。
“还请务必仔细。”
掌柜的接过看了一眼:“放心吧小姐,明日你便可来取了。”
黎若楠点点头。
走出文盛斋时,却见傅闻钦的身影静立在门外,似乎在等她。
她刚欲开口,却见对面楼阁之上,一点寒光乍现,直逼傅闻钦的身影!
第17章
箭矢破空。
黎若楠瞳孔骤缩。
几乎是寒芒闪过的那一刹,傅闻钦便已察觉。
他手中无剑,便抬步后撤,游刃有余地侧身躲过。
可紧接着,一发又至!
黎若楠扯下腰间玉符,脱手掷去。
铛的一声。
清脆地相撞声响起,那箭矢射偏,直直钉入黎若楠身旁的门扉。
傅闻钦微怔,随即看向对面楼阁处,寒声道:“找出来,一个不留。”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傅闻钦静立在雪地中,发丝未乱,神情也未变。
若非那道箭矢还钉在门房上,黎若楠仿佛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闻钦缓缓俯下身,捡起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玉符,那一双冷眸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涟漪:“倒是将你也牵连了。”
黎若楠无谓地笑了笑:“一道玉符而已,能解殿下之围,也算碎得其所。”
她虽然好奇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行刺安王的人是谁,但这种朝堂纷争,她一向是无心过问的。
傅闻钦似乎也并不打算多说。
不多时,侍卫朝他走来,恭敬行礼,随即看了眼黎若楠,低声道:“殿下,贼人皆已处置。”
傅闻钦颔首,回身看向黎若楠,将那碎裂的玉符握拢在手心。
“你方才在我身边露过面,让他护送你回府。”
黎若楠看出傅闻钦应当还有要事,也没推辞:“那便多谢安王殿下。”
这日之后,也并未传出任何风声。
好似京城之中,仍旧风平浪静。
彼时年关将近,千家万户皆开始筹备,采买年货。
大小街巷之中,无不热闹。
唯有明昭侯府,稍显冷清。
陆行止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几乎谁也不见。
日落黄昏时,他忽然打开房门,朝昆吾吩咐道:“去把黎若楠这些年寄来侯府的信与物件,都找过来。”
昆吾愣了一瞬,立马去了。
等到将这些一并清点好送到陆行止书房中,已近深夜。
“竟有这么多吗?”
陆行止喃喃道,看着摆满书房的信物,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静静地站着,身形却显得那样单薄孤寂。
“你出去吧。”他淡淡道,声音毫无波澜。
昆吾担忧地望他一眼,离开了。
许久,陆行止才终于动了动僵硬的手脚。
他缓缓展开一封信,信上的内容不多,比起黎若楠本人,言辞之间更多了一分忐忑拘谨。
【近闻京城素雪盈尺,天寒水冷,请君多添衣,青州一切皆好。】
【闻君有前往西北玄甲军历练之意,特备一护身软甲,望护君无虞。君心怀天下,兼有功绩,我心中甚喜,唯念君平安。】
【枝头的杏花开了,君平安而归否?】
……
房内灯火彻夜未熄,烛泪滴落。
陆行止双眸通红,久久怔然。
一滴滴眼泪无声滚落,砸在薄薄的书信上,模糊了字迹。
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信件,如今被他反复看了又看。
一字一句间满是克制的欢喜之情,过去他不曾察觉,等到此刻恍悟时,他却再无法收到这样的信了。
陆行止伏首在臂弯处,良久,泄出一声不成调的哽咽。
一颗心仿佛着被这一封封信切割成无数块。
第18章
黎若楠编织好最后一条剑穗的时候,薛蘅恰好走进院内。
原本凝重的神色顷刻间缓和不少。
他衣摆一甩,大马金刀地坐下:“织了三条?哪条是我的?”
黎若楠递去一条玄色的。
薛蘅接过一看才知:“怎我的是玉穗?”
“你常用的是枪,用剑穗干嘛?”
“不喜欢?”黎若楠伸手:“那还我。”
薛蘅立即收回手,将玉穗收好:“没说不喜欢。”
“那这条绿色的穗子是……?”薛蘅问。
“给绿绮琴配的。”
黎若楠看着最后一条暗红的剑穗,系在自己的剑上。
前年的年节,她也曾给陆行止送过一条剑穗,不过想来他或许根本连瞧都未曾瞧过一眼。
她也永远不会再将心思花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
一家人用过午膳后,黎若楠坐在院中看书,薛蘅便在院中练枪。
不多时,侍从送来一封帖子。
是公主府的。
黎若楠放下手中的书籍,打开一看。
是宫中近日要举行朝贺宴,既为庆贺新年,也为接待外邦使臣。
她倏然抬头看向薛蘅,问:“哥,你身为臣子,明日的朝贺宴,你是不是也要参加?”
枪风忽止,薛蘅神情有些肃然道:“是啊,此次来朝的还是漠北使臣,需得谨慎。”
黎若楠自小在边疆青州长大,自是了解。
漠北苦寒之地,冬日难捱,一直以来,都对大魏虎视眈眈,多年来,侵扰边境不断。
只在近三年,薛蘅领兵之后,手段雷霆,用兵如神,几次打得漠北铩羽而归,后来讲和,又签订了互市条约,这才有了数年短暂的安稳。
可这样的平静从来只是表面,漠北的野心从未断绝。
黎若楠蓦地想σσψ起那日被傅闻钦处决的两个敌国细作,心底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翌日入宫时。
薛蘅第无数次嘱咐道:“你且呆在公主身边,不要乱走动,有任何异样随时报予我知。”
黎若楠道:“放心,万一真有情况,我会护着公主和自己的。”
薛蘅动了动唇,虽还是不放心,但朝贺宴即将开始,他也不再说什么,左右也是在他眼皮底下,绝不会让黎若楠出任何差错。
黎若楠陪在嘉云公主左右,自那日两人在敬亭山的宴席上交谈过后,便常有往来,嘉云也常会邀她参与各种女眷的宴请。
此刻与她入席,毫无意外地见到了陆行止。
他似乎比上一次相见更为消瘦了。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黎若楠便移开了目光。
陆行止眸光黯了黯,垂眸看着桌案上的佳肴美酒,已是一口也吃不下。
朝贺宴开始后,众人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黎若楠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却不见有任何风吹草动。
她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待到宴席散去,各国使臣回了使馆,黎若楠才与薛蘅乘马车回府。
马车停在薛府门口,黎若楠走下车,
却见明昭侯立于薛府门前,神色寒厉,身上隐隐残留着血腥气。
他看向黎若楠,双目赤红,似万念俱灰,沉声道。
“无疾他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口中只念着你的名字……”
第19章
黎若楠顿觉遍体生寒。
那人方才在朝贺宴上分明还好好的,怎会忽然之间性命垂危?
“此次朝贺宴人尽防备着漠北使臣,却未料想被奸人钻了空子,利用漠北使臣转移注意。”
“偏那奸人给无疾送上一盒新进的点心,并言说是你所赠,他忧思郁结,毫无防备,只尝了一口……人便不行了。”
“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能延缓毒性,可到底是药石罔顾,已无生望……”
明昭侯近乎咬牙切齿,又心痛地无以复加,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过了片刻,他死死攥住拳,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他如今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口中只含糊的念着你的名字。”
“此事本与你无关,也是我秦家起初有负于你,可我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