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蓉傅恒玉(靳蓉傅恒玉)免费小说-主角靳蓉傅恒玉全文在线完本阅读笔趣阁
我虽是笑着,但心底淌着血。
三年来,我日日盼着傅恒玉归家,打理着将军府门庭大大小小的事,纵使双腿顽疾,受尽白眼,却从无怨言。
他们都说,傅恒玉嫌弃我是个瘸子,他们说傅恒玉娶我,是畏惧皇恩,这些我都不信。
可,我等来的却是赤裸裸的背叛!
傅恒玉铁着脸,一瞬的心虚,口吻软和了些,“蓉儿,我并未辜负你,你仍是正妻。小若只求一个名份,甘愿伏低做小。这京中贵胄,谁不是三妻四妾,你不是熟读四书五经、三从四德,怎会如此小心眼?”
他不仁不义,反倒是我小心眼?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喉头发紧,我隐隐感到窒息,再也维持不住从容的假象,双眼湿润,低下头,注视着我盖着薄毯的双腿,“傅恒玉,你有没有良心?”
“我是为了谁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你好生看看!十七岁那年,你险些惨死叛军手下,是我背着你,横渡冰河!”
我掀开薄毯,提起裤腿,常年掩盖的伤口,展露在傅恒玉眼前。
从膝盖骨起,乌青色从里渗透到外,延伸到脚踝处,狰狞可怖。
想我靳家世代从医,父亲更是名动天下的在世华佗,我继承衣钵,入军为医,被封了官职,却因傅恒玉白白断送了锦绣前程。
不曾想,竟是割肉喂虎!
傅恒玉目光触及我的双腿,立马移开,落在我泪眼模糊的脸上,他咬了咬牙关,“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是吧?”
“我若说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就可罢休?”我笑得凄凉,苦涩的泪滑过了唇角。
坐于这厅堂正中央,苦苦经营将军府三载,宛如一个笑话!
傅恒玉大抵是对我柴米油盐不进的态度恼火,当即拽住了杜若的手,坚定道,“事已至此,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罢,傅恒玉带着杜若大步离去,从我身边过,不屑多看我一眼。
呵……
我听闻脚步声远去,忍不住笑出声。

是我不懂事,我小心眼,我善妒!
那谁来还我一双健全的双腿,谁怜悯我成亲一千多个日夜里独守空房?
“小姐。”
婢女霜花迟疑的回到我身后,扶着椅背,夹杂哭腔愤愤道,“姑爷太过分了,瘦马不就是妓院的货色么?试想这些年,他调遣江南平乱,莫不是成日与那狐狸精私会在一起!”
是啊!
不仅领回来人,还怀了傅家的种,岂是朝夕能促成的“姻缘”?
我的心,好似乱刀凌迟过一般,疼得生不如死。
霜花蹲下身,轻轻将我的亵.裤舒展,捂好了薄毯,“小姐,你为何不告知姑爷,你的腿已有知觉,行动如常指日可待?”
“说了又能如何?”
我看着霜花的苦瓜脸,忆起每日入睡前的屋子里,我强撑而起,扶着墙走过百遍千便的场景,每一步都锥心刺骨的痛。
难道我与那女子的差距,只是一双腿么。
“那就任由那狐媚蹄子登堂入室不成?”霜花又急又恼,恐怕若她在我的位置上,早就扑上去撕烂杜若的脸。
霜花这丫头自小跟在我身旁伺候,年至十八,还是口无遮拦,嫉恶如仇。
“狐媚蹄子”这种话,若被傅恒玉听去,没立场惩治她这位正室,还教训不了霜花这丫头?
哪怕是霜花都为我鸣怨,结发之夫的傅恒玉,却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心里的血流干了,疼到麻木后,我抬手擦过霜花面颊的泪痕,“放心,你家小姐还没这么不中用。”
自然,既是傅恒玉变了心,这将军府,有杜若无我,有我没她!
我曾爱他胜过自己,是他亲手将这份心意踩烂揉碎,如今正好让满京城的人瞧瞧,傅小将军多大的本事,阳奉阴违,忘恩负义!
屏澜院里的秋日,银杏黄了叶,在晨风里摇摇欲坠。
我素来觉少,方至辰时,便撑坐而起,靠着床头,望着半支起的窗外。
房翎上的天,阴阴的,好似有一场雨,酝酿在厚重的云层下,终将袭来。
“小姐,昨日那位杜若姑娘,安置在了京中客栈,请见老夫人被拒之在外。”
霜花掐着点前来伺候,放下温热的洗脸水,将绒布沉入其中,浸湿拧净才递给我,“要奴婢看啊,她就是自不量力,这么说来,老夫人根本不正眼瞧她!”
第2章 人善被人欺
洗了脸,我把绒布还霜花手中,她换了张布子浸湿后,敷在我小腿上,嘴里叽叽喳喳,犹如只不消停的麻雀,“她算什么东西,妄想入主将军府。小姐乃一品功臣之后,名门淑女,她也就仗着几分姿色,看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
我垂眼看着膝盖上冒着热气的绒布,意欲止住霜花的喋喋不休,话到嘴边却忍住了。
傅恒玉不在府中的日子里,他们可没少借着霜花的鲁莽,谴责、诋毁我。
左右都是要闹红脸的,还恪守什么妇道,尊什么礼法?
自嘲一笑,我柔声道,“今日我身子不适,你去禀告主母,就说儿媳不孝,他日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昨日傅恒玉亲口讲,母亲首肯他纳妾。
避而不见杜若,到底是装装样子,给我看的而已。
大家既然各怀心思,那我也得让母亲晓得,我不是他们将军府逆来顺受的骡子,我正怄着气,至于纳妾嘛,让她老人家自己掂量孰轻孰重!
霜花给我梳妆后,去了趟清心斋,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主母何氏便在嬷嬷的搀扶下,踏足了我屏澜院的门。
我正翻看府中账册,见银丝花白的何氏,露出惊色,“母亲,您怎么来了?”
自我入了将军府,主母何氏便全权将家业交我手中,她倒做了甩手掌柜,只负责掌管将军府库银,整日在清心斋里颐养天年。
我只当是母亲倚重,自当为母亲分忧,在将军府事无巨细,绝不叨扰她老人家。
回想起来,母亲避世不出,难道一封家书也未曾给傅恒玉写去?
傅恒玉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她真当毫不知情?
我心中存疑,何氏枯槁般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我无需行礼。
她挪着七寸小脚,落座在贵妃椅上,臂弯靠着金丝枕,沧桑的声色对我说道,“蓉儿来,来母亲身旁。”
我放下账册,霜花忙不迭推着我的轮椅,近到何氏身前,我还是象征性颔首,算是福身之礼,“母亲有事,教嬷嬷通传,儿媳去见您就成,怎能劳烦您亲自寻来。”
言词里不乏恭顺,但却很清楚,若非我三年如一日的请安缺席,她老人家又怎么会自乱阵脚?
府里数百下人侍卫,日常吃穿用度,她夜里服下的燕窝,点的安神香,可都是我这做儿媳的苦苦经营家业赚来的!
傅恒玉那点朝廷薪俸,也许全花在杜若身上了吧?
何氏沟壑满是的老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笑容也生硬了些。
她拉起我的手,欲语泪先流。
瞧她眼眶湿润,我这绝世好儿媳,又怎忍心?
当即,我忙询问,“母亲,这是何故?”
“孩子,苦了你了。”何氏拍着我手背,难忍悲痛,恨铁不成钢斥责道,“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三年平叛在外,没给府上增光,反而带回个上不得台面的姑娘家!”
我丧着眼,眼眸里霎时也噙了泪花,“母亲,既是您不入眼,便去母留子也可,这将军府,也就母亲待我如亲闺女。”
何氏一听我如此狠辣,眼神微惊,“使不得,使不得!蓉儿,我将军府在京中有头有脸,此种恶毒之举,必是被人诟病!”
我自小行医,仁慈济世,“去母留子”也就是故意激老太太。
她来屏澜院,当然不是为了宽我心,傅恒玉才是她的亲骨肉,我算什么?一个甘愿为将军府当牛做马的粗使白工罢了!
“那母亲的意思?”我柔声若气的问,表象依旧是以何氏马首是瞻。
何氏取出绣有佛莲的丝娟,先是拭过我眼尾,方掩面叹道,“到底她怀的是我傅家血脉,只求妾位,做个偏房。”
我心底生寒,何氏顿了顿,同情的望了我一眼,“蓉儿,你是识大体,顾大局的,我知道你担心,恒玉有了那姑娘,还会不会带你如初,这你放心,母亲给他作保!”
“哦?”我不动声色,倒是想瞧瞧这位説客,还能说出什么不知羞的话来!
何氏见我并未反驳,陪着笑脸,“你若信不过母亲,大可待她诞下子嗣,过继到你名下。”
她说着,视线下移几分,落在我双腿上,“你这副身子,经不起折腾,不好生养,有个孩子,将来也有个依仗不是?”
这弯弯绕绕的,要是我脑子不清醒,都快被老太太绕进去了。
不仅想留下我继续差使,打理将军府,还要我帮杜若养孩子?
如意算盘,打得比雷还响!
“母亲。”
我气笑了,不温不火反问道,“敢问母亲,成亲三年仍是处子,我该如何延续傅家香火?”
“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