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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同志，我提醒一句，造谣是会入刑的，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姜清月说完，不顾叶锦一瞬苍白的脸色，径直开门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叶锦丝毫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苦苦拍打着姜清月的车窗，竭力哀求着。

　　她始终不信姜清月会对她这么心狠，可姜清月始终不曾再给过她一分眼神，随即启动了车子。

　　叶锦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眼底的哀求瞬间荡然无存。

　　她抬手擦去挤出的眼泪，视线紧紧落在姜清月离去的方向，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叶锦想着刚才抱住姜清月腰肢的手感，对家里那个一事无成还长相老实的丈夫更不满了。

　　“姜清月，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用，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她说着，眼底的占有欲和欣喜再也掩饰不住。

　　战京隽的事她听说了，人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件难事。3

　　她最好永远都醒不过来，这样姜清月就只会是她一个人的了。

　　叶锦想到这里，勾起得意的嘴角，无视他人异样的目光走回家。

　　军属大院中。

　　姜景书下了车，一路回家都垂着头，一言不发，神情低落。

　　“怎么了？”姜清月不解地问。

　　姜景书放下书包，回想起上车后见到的那一幕，心里便堵得慌。

　　他以前觉得叶锦漂亮又战柔，比战京隽更适合当自己的阿妈。

　　可经过这些事以后，他再也不想要叶锦代替战京隽的位置，更不想叶锦与姜清月再有任何接触。

　　他开始感到不安了。

　　“爸爸，我不想要叶姨当我阿妈，你能不能不要和她在一起？”姜景书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

　　姜清月一怔，下意识道：“我什么时候……”

　　可下一秒，他却又垂下眸。

　　就连姜景书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想而知他从前对叶锦情谊上的照顾，在外人看来又会是怎样一种看法。

　　难怪后来的战京隽，总会拿叶锦的事跟他生气，而他还总以为她在无理取闹。

　　可他自从和战京隽结婚后，就没有和叶锦有过任何同志以外的关系。

　　姜清月看着姜景书，喉结滚了滚：“你记住，你的阿妈只有战京隽一个，别人都不是。”

　　姜景书听着，眼眶渐渐又红了，他靠在姜清月肩头，嚅声道：“我想阿妈了……”

　　姜清月呼吸一滞，眸光微动，缓缓闭上眼睛。

　　他又何尝不想呢？

　　他第一次知道思念是如此的煎熬，想要听战京隽对他说一句话都难。

　　第二天早上，姜清月送完姜景书，便驱车赶往医院。

　　可这次出乎意料地，战京隽的病房门口围满了研究所的人。

　　赵所长见到他，立马克制着喜悦道：“小战同志她醒过来了！”

　　“多亏了你啊，在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没救了的时候，坚持下来。”

　　姜清月悬着已久的心此刻终于落地，惊喜和担忧的心情交织。

　　只是都敌不过他现在就想要见到战京隽的心。

　　“医生正在里面检查呢，你等会儿再进去。”赵所长立马伸手拦住他。

　　姜清月逐渐冷静下来，直到问过医生可以进去后，忐忑却登时爬上了心头。

　　他走进病房，正撞进战京隽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他心跳骤然一停，却听战京隽略为沙哑的声音缓缓在寂静的病房响起，轻而坚定。

　　“姜清月，我要和你离婚。”

第15章

　　轰然一下，姜清月脑中像被炸开一样。

　　他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姜清月怎么也没想到，战京隽醒来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要离开他！

　　站在病房外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分不清状况。

　　当时战京隽倒在研究所门口，姜清月像是失心疯了一样的状态不像是不爱。

　　可若是相爱，战京隽又怎么会和丈夫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提离婚呢？

　　赵所长尴尬地笑了两声：“你们这是……？”

　　“她在闹别扭。”

　　“我是认真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隐忍着情绪，一个平静地叙述。

　　姜清月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中找出半分情绪。

　　可没有。

　　一点起伏都没有。

　　没有怒，没有怨，更没有爱和不舍。

　　就像是历经生死后平静如水的释怀。

　　姜清月终于有些心神不稳，他宁愿看到战京隽对他生气，怨他这么些年让她受尽委屈。6

　　可这些都没有。

　　赵所长看出气氛不对，带着人放下慰问品便走。

　　临走时，他本想说两句缓和的话，可又想到姜清月曾经对战京隽的质疑，又咽了回去。

　　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自己犯下的错，总要承担后果。

　　等到病房重新恢复寂静。

　　姜清月才走近几步，如往常一样，在战京隽病床旁坐下。

　　“京隽……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会和叶锦同志划清界限，不再来往。”

　　“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姜清月话音一顿，又道：“不，和以前不一样，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他看着战京隽毫无变化的表情，心中隐隐涌上一阵酸涩。

　　他垂着眸，喉结颤了颤，低声开口：“景书他……也很想你，他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他说着，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握住战京隽的手。

　　“怪我醒悟的太晚，直到最后才看清自己对你的心意，京隽，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不能。”战京隽淡淡开口，顷刻浇灭了姜清月所有的希望。

　　他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仿佛一点点剥离了他的心。

　　两世的经历已经消磨了战京隽所有的爱意，同样的事情，她绝不要重来第二次。

　　她看着姜清月错愕又受伤的神情，心中却再没有一丝波澜。

　　姜清月回想起那些中伤战京隽的谣言，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京隽，当初那些诋毁你的谣言，不是我……”

　　他话音未尽，战京隽却开口打断道：“是不是你，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声音沙哑，还未完全恢复，可说出的每一字，都是那样的坚决。

　　如刀一般，深深刺痛着姜清月的心。

　　“但凡你曾经对我上过一点心，结果都不会是今天这样，我不想和你再有新的开始，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件事。”

　　随着她的话音一字字落下，姜清月的心就愈发沉凉。

　　战京隽缓缓闭上眼，不再看他，神情疲倦：“你走吧，我累了。”

　　姜清月所有的话都被战京隽这一句彻底堵在嘴边，说不出，咽不下。

　　良久，直到战京隽平稳均匀的呼吸传来，姜清月才缓缓起身。

　　看着战京隽安静的睡颜，他心中的念想便愈发坚定。

　　战京隽有且仅有一个，他不想放弃。

第16章

　　姜清月离开医院赶去部队的时候还早。

　　再从部队基地离开时，却已接近黄昏日暮。

　　这一天，部队里受了姜清月训练的人再也不想回忆这魔鬼的一天。

　　等接完姜景书回到军属大院时，姜清月难得开口问他：“你想不想去见阿妈？”

　　姜景书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想！我想阿妈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从战京隽离开后，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他从小到大，几乎从没有离开过战京隽身边这么久。

　　而这些天，姜清月的心情似乎更差了，姜景书更加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再调皮。

　　战京隽虽然对他管教严厉，却从没有对他厉声说过话。

　　但姜清月练兵时的状态，他是见过的，气势凛然，带着威严和实力的压迫。

　　因此对这个不太熟悉的父亲，他总是又敬又怕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阿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清月沉默片刻，摸了摸他的头：“明天。”

　　到家后，姜清月回到房间，看着那纸迟迟没有签字，也没有上交的离婚报告，心烦意乱。

　　他明明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也愿意改，更愿意和她把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可战京隽却像是铁了心，一定要和他离婚。

　　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割舍不要。

　　他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余光却忽然瞥见手边最角落的一角红色。

　　他伸手抽出来才发现，是自己用来记日记的笔记本。

　　他向来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他就给忘记了。

　　姜清月翻开一页，里面零零散散记的，无一例外都有战京隽三个字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