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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行滚了滚喉结:“我……”
我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
“东西还了,我和陆大人也两清了。”
说完后,我起身离去。
客栈。
我拿着那枚被摔碎的平安扣,神色恍惚。
之前父亲就是担心我大大咧咧,会把母亲的遗物弄坏,才会将平安扣放进符袋里。
没想到即使这样,它还是摔碎了。
我鼻尖发酸,心如刀绞。
是我错信了人,没有保护好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萧故回客栈,看到紧攥着平安扣不说话的我。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鸢儿,柳颂师说你明日可以和他一起去六扇门。”
我湿润的眼睫一颤:“真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萧故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明日不能陪你去了,如果有事就来找我,今夜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
翌日,天边才亮。
我准备了一盒饭食和换洗衣物,想让柳家默带给父亲。
不料却被陆绎行拦住:“外面的东西不能送进去。”
我看向柳家默,他已经走进了地牢。
这时,耳边又响起陆绎行的询问:“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要给他吗?”

我意识到他的意思,连忙在身上翻找。
可来的急,什么都没拿。
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唯一的小画卷……
我看着画卷,发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舍。然后咬紧牙关,颤着手小心翼翼将画卷撕成两半。
我把画着自己的那半给了陆绎行:“麻烦你交给我父亲,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画卷珍惜的收好。
陆绎行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陆明卉的声音:“哥!母亲叫你晚上回家吃饭。”
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陆绎行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
他们都姓陆,我还以为只是巧合。
我脑袋嗡的一下:“陆绎行,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陆绎行沉默片刻:“有。”
我一怔。
就听陆绎行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第8章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陆明卉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我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陆明卉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都干锦衣卫这行,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奸臣之女。你和宇文家,只会是我哥加官进爵路上的垫脚石。”
我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陆绎行欺骗自己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在陆明卉和世人眼里,他是手执绣春刀的守护神。
可对我来说,是陆绎行毁了我的一切。
陆明卉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阿卉!”陆绎行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陆明卉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我喉咙艰涩地说不出话,最后陆绎行打破了沉默:“你父亲的案子已经移交刑部,刑部尚书会继续探查此案。”
我抬眸问:“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陆绎行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律法。”
他从袖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给我:“赔给你。”
我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1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我没有接:“不用了。”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客栈。
从六扇门回来后,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我看着仅剩的半张小画卷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我:“鸢儿,真的很喜欢陆绎行吗?”
“鸢儿,非他不可吗?萧故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鸢儿喜欢,父亲都支持你。”
可现在……
我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我出了客栈,去找萧故,却没有找到他。
之后一段时间,我也都没能见上萧故。
我只好自己跟着柳家默,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京城又下了场暴雪。
我照常去柳颂师住的府邸找他。
不料柳家默的仆人看见我,一脸诧异:“宇文姑娘?您怎么在这?今日不是开堂吗?”
我愣住:“什么开堂?”
“您父亲的案子啊。”仆人抬头看了眼天,“这个时辰,审问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我心跳几乎停止,转身就冲出了柳府,找了辆马车直奔京城府衙。
抵达府衙附近时,我下了马车,刚要进去,便看到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陆绎行和他的官署们一起出来。
“将军府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宇文虚中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我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我逆着人群,冲到陆绎行面前:“我父亲他……”
陆绎行看着我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第9章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陆绎行说的“斩首示众”。
陆绎行补充道:“原本你们将军府该满门抄斩,但你父亲说是他一人所为,圣上念他多年镇守有功,只判处他一人死刑。”
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柳家默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日开堂?”
陆绎行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我难以置信:“陆绎行,那是我父亲!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开堂?!”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昏昏沉沉。
我感觉自己沉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我努力想辨别方向,却无能为力。
这时,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鸢儿……”
我闻声望去,看见一身血迹斑斑囚服的父亲正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眼眶一红:“父亲!”
我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父亲朝我走来,声音沙哑:“鸢儿,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认罪,你不要怪陆绎行,他也是职责所在,父亲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父亲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我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父亲,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鸢儿,父亲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他的身影渐渐消散。1
“父亲?父亲!”
我猛然惊醒,后背惊起冷汗。
才发觉自己还在客栈里,四周空无一人。
我连忙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我脸色一白。
我跌跌撞撞出了客栈,在六扇门前见到了陆绎行。
我忍着痛拉住他,声泪俱下:“陆绎行,我想见我父亲,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父亲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空气静默一瞬,陆绎行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他拂袖避开我的拉扯,转身进了六扇门之内。
“砰”的关门声,让我近乎绝望。
我捶着门,想求里面的官差让自己见父亲。
可守卫将我拦在了门外。
我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进去……
再见面时,是在闹市街头。
从陆绎行手里接过装着父亲头颅木盒的那刻,我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我抱紧木盒,在陆绎行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城郊,墓山。
我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父亲宇文虚中之墓。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父亲……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一块墓地都寻不起,还要打扰母亲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我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画卷,颤着手拼在一起。
画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我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我将破碎的画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陆绎行……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萧故蹲下来抱住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萧哥哥,我想回家。”
萧故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