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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灯火交映。

各种各样的灯穿插在酒楼客栈间，摊贩沿着街道一路延伸，吆喝和鞭炮此起彼伏。

梧楚走在陆衍身旁，眼神有些迷茫。

陆衍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写着各种灯谜的灯：“以前有逛过元宵灯会吗？”

梧楚沉默了瞬：“没有。”

在她的过去，没有这般喜庆的节日。

哪怕偶然间在执行完任务回来偶然遇见，也只是扫一眼走了。

陆衍没说话，目光落在几丈外的一串串糖葫芦上。

他抿抿唇，理整家獨費付βγ

看向梧楚：“你想吃糖葫芦吗？”

“不……”

梧楚话还未说完，便被陆衍半眯的目光堵了回去。

她忘了，她这个新主子是个喜欢吃甜的人。

不过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说自己想吃糖葫芦实在有失威严。

梧楚语气多了丝无奈：“想吃。”

“准了。”陆衍给了她一个识趣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梧楚竟然有点想笑。

这哪里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梧梧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她压着唇角的弧度，朝卖糖葫芦的人走了过去。

梧楚只买了一串，一来她不爱吃甜，二来她总见陆衍捂着腮帮子，许是牙疼了。

“王爷请。”她恭恭敬敬地将糖葫芦递了过去。

陆衍却没有接：“你先拿着。”

街上人多的很，不一会儿的功夫，梧楚就提了两手的小食。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劝劝陆衍时，面前一个官家小姐模样的女子被匆匆而过的行人一撞，倒在了陆衍怀里。

突然的陌生气息让陆衍眉头一蹙。

小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被跑来的丫鬟扶开：“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小姐红了脸，羞涩地看着陆衍，“多谢公子。”

陆衍瞥了眼身后无动于衷的誩

梧楚，脸色阴沉：“你若说‘对不起’兴许更贴切。”

闻言，梧楚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姐的脸被他这话说的更是红色跟糖葫芦似的，匆匆道了歉走了。

陆衍伸手抓住梧楚的一缕小辫：“怎么不继续笑了？”

“王爷恕罪。”梧楚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心却在不经意间慢慢地放松下来。

陆衍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目光微微一变。

半晌，他松开手，唇ⓨⓑγβ

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下不为例。”

又是下不为例。

梧楚看着他，有一次对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感到不解。

他生气的原因和宽容的地方总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她却能确定，陆衍比陆懿更良善。

两人一路无言继续走，梧楚忽然看见一旁巷口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

她眉头一蹙，停下了脚步。

陆衍没听见身后人跟着的动静，便转过身，却见梧楚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下披风朝巷口的老妇走过去。

她将厚厚地披风盖在老妇身上，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雪。

陆衍眸色微微一紧，心底某处似是被梧楚无言的触动了。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见身上盖着披风，眼前又是个眉目精致的女子，颤颤巍巍地起身磕头：“谢谢，谢谢，好人有好报……”

好人？

梧楚心颤了颤，自己头一回被用“好人”形容。

她掏出几两碎银塞到老妇手里：“老人家，去买点吃的吧。”

老妇又是哭又是磕头，好一会儿才裹着披风走了。

梧楚站起身，刚转身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墨眸中。

第二十三章 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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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没经过陆衍允许的情况下又“擅自行动”。

她低下头：“梧楚知错。”

闻言，陆衍一愣，继而笑问：“错在哪儿？”

“不该多管闲事。”梧楚攥紧了手。

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陆衍发话，便疑惑地抬起头，却被他那道复杂的眼神看的心一顿。

“梧楚。”陆衍叫了她一声。

梧楚一怔。崴筆

这是这么久以来陆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你从前做过这种‘闲事’吗？”陆衍问道。

梧楚眼底掠过一抹愧色：“从没有。”

“那为什么刚刚做了？”陆衍又问，语气比往日多了丝探寻。

迷惘在梧楚的脸上一闪而过：“我……”

“你怜悯她，是吗？”陆衍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蹙紧眉头。

怜悯，好人，以前八竿子和她打不着一边的词竟然一起用在了自己身上。

梧楚双手一松，望着陆衍：“王爷，我不想死后下地狱。”

她杀过的人中，不乏有死前还苦苦哀求她放过的好人。

但她从来不在意，更不会怜悯。

可自从跟在陆衍身边，从寻宁口中得知他们行事作风与陆懿全然不同时，她不断地陷入迷茫。

当一个人背负着罪孽做回好人，到底值不值得被原谅。

陆衍沉沉叹了口气，忽然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梧楚身上。

“地狱并非只有死后才有，若丧失了怜悯和慈悲，人心就是地狱。”

从披风中散发的余温无声无息的钻进了心底，这种异于梧景给的温暖让梧楚有瞬间的失神。

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要把披风还给陆衍。

“敢脱下就回去面壁思过七日。”陆衍忽然冷了脸。

“……”

拿着爆竹的孩子四处乱窜，险些撞上一面容冷峻的男子。

“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

听见随从的话，陆懿眼中多了些许不耐。

这些日子他不断地在想那日在宫中护在他面前的“萧晚”，还有前几天不梧来意的刺客。

一个像极了梧楚护主的背影，一个有着和梧楚一模一样的眼睛。

这些事堆积在心头，搅得他心烦意乱。

陆懿不断告诉自己，梧楚不过是个暗卫而已，可每每思及那些关于她的事，却又那么深刻……

他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转身准备回府。

可就在约莫十几丈外，陆衍的出现让陆懿一愣。

他怎么也在这儿？

还没等陆懿去思考陆衍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身边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梧楚！

那抹楚色的倩影像是一道雷劈在陆懿的心口，震的他动荡疼痛。

梧楚没有死！

此刻的梧楚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模样，她就像平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娴静美好。

那望着陆衍的眉眼微微弯着，如冬日中的雪梅让人难以挪开眼。

陆懿神色一沉，眼底翻滚起渗人的阴寒。

梧楚，你竟然敢背叛我……

眼看着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