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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一眼，带着些陌生的冷意，他此前从未这般看过她。
……
池非晚被苏星河送回家，从离开咖啡厅后她便一直一言不发。
只是沉默的听着苏星河骂了林雁一路。
回到自己房间，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平安扣的玉佩。
是纪存希送的礼物，已被池非晚带了十年，连洗澡睡觉都从未摘下。
玉养人，人也养玉，种水本就极好的玉佩油润光亮，触手生温。
她笑了笑，将玉佩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池非晚要去医院做第二次治疗时，却在门口见到了纪存希。
池非晚神色一滞：“你怎么来了？”
“你们家司机有别的任务，我陪你去医院。”
他说着，自然推过轮椅。
从门口到车里有段距离，两人沉默着，只有轮子滚动的窸窣声音。
池非晚突然问：“林小姐怎么样了？”
纪存希的声音听来很平淡：“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你。”
池非晚想，他的处理无非是像书中提及的那样，给林雁一笔钱，让她滚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不说现下这个决定有多冷血，之后两人又会重新纠缠就显得这个行为甚为可笑起来。
……
两个小时的推拿正骨，池非晚的脚终于好了许多。
离开时，纪存希依旧立即上前帮她推轮椅。
他突然开口：“后天晚上去‘映山宴’吃饭，我来接你。”
池非晚一愣：“去哪里干什么？”
纪存希顿了顿：“后天是我三十岁生日，你忘了？”
池非晚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指尖：“没有，我会给你准备礼物。”
见她这般淡漠，纪存希沉默片刻，终是开口。
“晚晚，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自从池非晚从国外回来，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本以为无足轻重，可直到看见池非晚白皙的脖颈空空如也，才终于慌了神。
明明她从不会摘下玉佩。
池非晚默了默，轻飘飘揭过：“我时差还没倒回来。”
认识这么多年，纪存希自然知道她在敷衍至极，只是他张了张嘴，却终是沉默下来。
三天后，池非晚准时出席了纪存希的生日宴。
见她并未穿自己送去的和自己同系列礼服，纪存希眸底一暗：“怎么换衣服了？”
池非晚淡淡道：“反正穿不了高跟鞋，就一切从简了。”
她记得，剧情中林雁会穿着那件礼服的低劣仿制版出现在宴会上，被她衬成小丑，受了好一顿羞辱。
而后来，为了报复，纪存希设计让池家濒临破产，让她穿着这件礼服去陪酒签合同项目，狠狠踩碎她最后的尊严。
这种衣服，她连多一眼都不想看。
宴会来者不乏两人多年的朋友。
有人打趣：“你们也订婚这么多年了，说要结婚怎么还没个动静呢？”
“快了，晚晚学校还有些事，等忙完就办婚礼。”
纪存希边说边去看池非晚的脸色，见她并未反驳，才悄然松了口气。
“我去打个电话，等我回来。”纪存希说着离开。
池非晚没等他，径直走到游泳池边的躺椅上坐下发呆。
林雁便在此时穿着那件小说里出现过的同款礼服走了进来。
她目的明确的走到池非晚身前。
池非晚疲惫的起身：“有什么事吗？”
林雁坦然望向她：“池小姐，还记得几天前吗，你的朋友在咖啡厅推了我一把。”
“推了你一把？”
池非晚玩味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说本就是林雁先拦着她的轮椅，就是苏星河那一推的威力也实在耐人寻味。
林雁笑容不变，像是没察觉到池非晚的意思：“池小姐，当时存希不顾一切向我冲来，我突然发现，好像我已经不止是个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