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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阎南回答的毫不犹豫。

戚曼殊嗫嚅着，只当他在说笑：“多谢王爷一番情谊，我受不起。”

如果换做七年前，凌阎南这番话肯定会让她感动不已。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无法跨域的地步。

凌阎南略带落寞的收回了手，目光却依旧不曾离开她。

良久，戚曼殊觉得气氛过于压抑，才带着些许打趣的意思道：“我此番方法倒是挺适合王爷的。”

“此话怎讲？”

戚曼殊嗤道：“若是王爷怀疑哪个妃妾生了二心，用此法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偷腥之人。”

听她半嘲的语气，凌阎南就知道她在说当年他误会她和那莫太医之事。

凌阎南无奈而愧疚，却又无话可说。

从前他那般厌烦戚曼殊的顺从和平淡，甚至还以为她对自己生了二心。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而冲动……

二人的相处更像是朋友，不像曾经是夫妻的模样。

戚曼殊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满眼惆怅。

若不是白凝要她待在这儿收书信，她也许早就背着包袱会江州了。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需回去等消息即可。

不过即使她要走，凌阎南也未必放她。

立戚刚过，凌阎南奉命南下巡查，一去便是半月。

临行前，凌阎南再三叮嘱戚曼殊要等他回来。

戚曼殊虽未拒绝，却也知道他一走，芳音必定按奈不住。

果然，今日她在院内抚琵琶时，芳音带着五六个小厮闯了进来。

“把这贱婢的东西都给本宫扔出去。”

芳音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尚且不错。

戚曼殊未娶看那些冲进房内乱翻乱搜的小厮，视线一直放在芳音殷红的嘴唇上。

凌阎南赏她的东西，她自然当个宝在用，现在恐怕已经开始毒发了。

想到这儿，戚曼殊不觉轻松了许多，看见小厮将自己的零零散散的东西扔出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们俩姐妹还真是恬不知耻。”芳音突然就抓住戚曼殊的下颚，咬牙切齿：“妹妹以低贱身份蛊惑本宫父亲，姐姐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脸迷惑本宫夫君。”

本还从容不迫的戚曼殊听到芳音的话，霎时间就呆住了。

白凝，蛊惑芳逸？

以那芳逸的年龄，做白凝的父亲都绰绰有余。

且白凝不是那等贪图富贵的女子，怎会去蛊惑芳逸。

“王妃何出此言？”

被扼住下颚，戚曼殊口齿有些不清。

芳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来人，动手。”

还未等戚曼殊抬起头来，只觉后脑被人重重一击，立刻失去了意识。

看到被打晕在地的戚曼殊，芳音厌恶至极。

这样的容貌扔去妓院怕是都没人愿意要。

“拉出城去，埋了。”

芳音冷言吩咐完后，看着小厮手中从院中拿出来的无忧琵琶又冒了火。

这把琵琶曾是戚曼殊的，她死了以后凌阎南不仅没扔掉，还修好了当成宝贝。

凌阎南送她的唇脂岂能和这琵琶相比。

一时间，连看琵琶的眼神都分外恶心：“这东西也扔了。”

城外。

戚曼殊待转醒之际只觉她被两人抬着，之后放在一片杂草中。

她屏声敛息的听着他们边挖坑边谈论着。

“算了，还有一刻城门就要关了，就把她扔这儿算了。”

第二十八章 赶赴陈州

  

“万一王妃问起来怎么办？”

“这野外，说不准就有狼来把她叼走了。”

“这破玩意儿怎么办？”

“就扔这儿吧，反正王妃也不知道。”

“嘭”的一声，琵琶砸在戚曼殊的腹部。

戚曼殊咬着牙才没有疼得叫出来。

待那两小厮走远了，戚曼殊才缓缓起身，抱起琵琶。

脑后和腹部都隐隐作痛。

这算是死里逃生了吧，芳音没有当场把她一剑杀了，反而放两个嫌麻烦的小厮来活埋她。

她撑着地站起身来，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她必须赶快离开林子。

戚曼殊刚走几步，突然想起芳音的话。

白凝那妇人髻，莫不是……

她猛然转过身，看向京城的方向。

白凝入了将军府，可她现在已经不在王府，若她传来的书信被芳音看到了可怎么好。

算算日子，白凝再过四五日便会将书信送来。

好在将军府在陈州不在京城，若脚程快，她也许能在三日之内赶到陈州。

戚曼殊忍着疼痛，为了能快些到陈州，只能迎着月色往前走着。

不知凌阎南何时回来，他回来若是看见自己不见了，是不是会很着急……

戚曼殊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捂着疼痛的胸口，脚步却没有停下。

转念一想，她也开始安慰自己。

凌阎南也曾南下巡查，一去便是三个月，这次才去了不到一月，应该还不会回来。

她目前无事，只盼凌阎南不要遇到什么麻烦才好。

将军府。

芳逸揽着白凝娇小的身子坐在桌案前。

虽然看边疆来信时脸色黑的可怕，可一看白凝立刻便缓和了过来。

“将军，边疆可是有事儿？”白凝暗中瞥了眼书信，正好瞧见“急报”二字。

芳逸点点头，思索着：“外族蠢蠢欲动，怕是不久就要出战了。”

白凝暗地斟酌着，芳逸出征，她必定会作为家眷被送去京城。

“将军，你去哪儿阿凝都跟你去。”白凝搂住他，一副不舍的模样。

见白凝这般粘人，芳逸爱怜之余也劝道：“征战怎可带家眷，你好好在家等我。”

白凝微微蹙起眉头，只能顺从的点点头。

次日。

戚曼殊走了一夜，待天亮才靠在一颗枯树上歇了一会儿。

她干涸的嘴唇开始泛白，连喉咙都似有火烧一般。

戚曼殊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抹了一把汗，站起来继续赶路。

她不能休息太久，万一白凝提前将信送了去，白凝的处境就麻烦了。

她不能再失去白凝了……

身后马蹄声由远到近，戚曼殊转过身去。

皇宫的禁卫军和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戚曼殊连忙低头躲避。

他们呼啸而过，扬起一地尘土。

那方向好像是陈州。

戚曼殊抿抿唇，强撑着无力的身体继续前进着。

若是她也有匹骏马，估计天黑之前就能感到陈州了。

当日，芳逸便收到了圣旨，两日之后带兵赴往北疆。

而当戚曼殊赶到陈州时，整个人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

她甩了甩沉重的头，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了。

不可以，不可以晕过去，她必须赶快找到白凝……

可已经撑到极限的戚曼殊只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

“咚”的一声，在距城门十几尺外，戚曼殊倒下了。

第二十九章 小妾随军

  

眼前是一片血红，风雁书和阿梓躺在血泊中。

白凝被五花大绑的跪在断头台上。

刽子手将大刀挥向白凝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喷溅开来又变成了一条河。

凌阎南面如死灰的漂浮在血河之中……

“不要……阿凝……羽寒……羽寒——”

戚曼殊顿然坐起，整个心猛烈的跳动着，呼吸急促的如同刚刚窒息了一般。

她在做梦吗？

戚曼殊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额头面颊全是汗。

这个梦太可怕了，可怕到让她觉得分外真实。

许久，她才缓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破庙里，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