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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静静看着他，他叫的是她的名字，不是韩晓棠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分得清她现在是谁。

他就是在和她说话，而不是她的皮囊。

“江斯年，如果你把我当作韩晓棠，我不会爱你的。”

江斯年突然上前抱住她，十分用力，像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

“从你醒来那一天开始，你就不是韩晓棠了，你是姜知，我一直都知道。”

他爱的人也是姜知。

从来都不是韩晓棠。

姜知被抱得喘不过气，扯开他的胳膊。

理了理围巾，遮住自己发热的脸颊。

“赶紧上车，冷死了。”

温情氛围好似变得有些尴尬，上车时，江斯年很快又改变了氛围。

“要不我把韩家地图画给你，你去找护照。”

姜知反问：“为什么不是你去？”

“那你选，是和韩晓棠爸妈说话，还是按地图找护照。”

姜知瞪他。

“江斯年，你故意的吧？”

这两种选择，怎么看都只是针对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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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斯年还在声情并茂：“我真的努力了，要不你也努力一下？”

姜知：“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知tຊ道姜知真的能扇自己巴掌，江斯年也不敢再说什么。

驱车回了家。

年三十，两人一同回了江家。

江父江母都很开心。

“家里多一个人就是热闹。”

“小韩，这是给你的红包。”

江父江母都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姜知笑着接下，很快道谢。

“谢谢伯……谢谢爸妈。”

“好，好。”江母开心得不得了，“还是女儿好。”

江斯年在一旁毫无反应。

这样的过年红包，以前给姜知，没有他的份。

现在他结婚了，红包也只给‘韩晓棠’，他还是没有。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餐间，江父江母问之后的假期要做什么。

江斯年直言不讳：“昨天去叔叔阿姨家陪他们吃饭了，决定去韩家之前先去看一眼姜知。”

江父江母很快对视一眼，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江父瞥了江斯年一眼，不是很想理他。

江母赶紧给‘韩晓棠’夹菜，生怕她多想。

饭后，江母趁韩晓棠去洗手间时，把江斯年拉到一边。

“你带小韩去，你是不是疯了？”

姜知是不在了，但姜知和江斯年在一起过这件事，在韩晓棠那里也不是秘密。

大过年的，江斯年带着韩晓棠去祭拜姜知，这不是发神经吗？

江斯年宽慰她：“没事的妈，她自己也想去的。”

“真的？”江母还是很吃惊。

不能小韩也和江斯年一起疯了吧。

江斯年想了想，又说：“还有，妈，以后别叫小韩了，多生分，叫小棠就行。”

江母神情担忧：“我不这样叫还不是怕她多想。”

她以前以为江斯年只是和姜知关系好，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不声不响谈了恋爱。

现在江斯年结婚了，要是这样称呼韩晓棠，她心里该有多不舒服。

江斯年强调：“她真的不介意，您就叫小棠吧。”

“行行行。”

他又提醒：“那您记得也告诉爸。”

江母已经不耐烦了：“知道了。”

等姜知出来，一眼就看出江斯年和他爸妈已经谈过了。

她问江斯年：“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刚才在餐桌上，伯父伯母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想让你去祭拜？”

江斯年否认：“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怕你不高兴。”

怕真正的韩晓棠不高兴。

事实上，真正的韩晓棠也不会不高兴。

她只是和姜知不熟，两个人之间又没仇。

等等，江斯年想起什么，她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真有点什么事。

“之前那次你们两个人都闹进医院那次，是怎么回事？”

姜知如实说：“她想让我离开苏州，回国外。”

江斯年霎时睁大了眼睛，韩晓棠怎么可能会和姜知说这种话？

姜知好奇：“这么吃惊？觉得她温柔乖巧，做不出这种事？”

“我只是觉得她没理由。”

韩晓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难姜知。

“为什么没理由？我们之前在酒店那次，被拍到了。”

江斯年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被拍到？

韩晓棠找人拍他？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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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很不爽，你要是只想相信她，不相信我，行，当我没说。”

姜知潇洒转身，很快被江斯年拉住。

他一脸谄媚，讨好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韩晓棠不会主动找人拍他，如果她能拿到照片，说不定是韩家长辈知道了，逼她那样做。

她那时不得不和他结婚保住腹中的孩子，所以硬着头皮做任何事，江斯年都觉得能理解。

“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还信谁？”

姜知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走远。

一直到离开江家，姜知都没再和江斯年说一句话。

吓得江母给江斯年发消息：【夫妻和睦很重要，我和你爸也会去看知知的。】

让他不要作死，非要这么欠得慌。

大过年的，这要是被踹了，他们江家都要跟着一起丢脸。

姜知跟江斯年置气，上车的时候故意坐到了后座，把江斯年当司机。

江斯年也不生气，收到江母的消息之后还想把手机给她看。

姜知根本不看他，江斯年只好把手机放到副驾上。

“小江司机为您保驾护航。”

车子刚在院子里停稳，姜知飞快打开车门，跑上了楼。

江斯年进到屋内，才看到姜知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去陵园之前一句话都别和我说。】

看她是真的生气了，江斯年也不敢再做什么。

去陵园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他们想去一趟陵园，也是想祭拜韩晓棠。

之前韩晓棠小产，做手术时大出血，确实生死一线，最后活着出了手术室，江斯年也没多想。

只是现在再看来，或许那个时候，韩晓棠就已经死了。

姜知能活过来他很开心，但韩晓棠的离世也让他觉得惋惜。

她本来差一点点，就能真的反抗父母，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姜知自己也因为现在在韩晓棠的身体，而觉得有所亏欠。

所以才说想去祭拜。

只是不能署韩晓棠的名，也算是他们对不起韩晓棠。

半夜下了一场大雪，江斯年醒来时有点担心，问姜知要不要改天。

“好啊，下雪的时候改天，化雪的时候又改天，干脆一直等到春天好了。”

姜知阴阳怪气，江斯年也无言。

“我去热车。”

大雪天，又是年关，路上没什么车。

江斯年开得慢，好久才到陵园。

值班门卫也没想到今天还会有人来，收下两人带来的新年礼物之后，给两人放了行。

沿着楼梯一路往上，姜知脚打滑了好几次。

江斯年跟在她身后托着她的胳膊，姜知一开始还不愿意，打滑次数多了之后，也开始扒着江斯年舍不得松手。

等到了自己墓碑前，姜知还是觉得神奇。

有一天她竟然会自己祭拜自己。

江斯年和她一起将祭品和花束放下，她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认真问江斯年。

“我们不能在哪里再为韩晓棠买个墓地吗？这上面照片和生辰都是用的我的，用来祭拜韩晓棠也太不礼貌了。”

江斯年忧心忡忡：“我们要是这样做了，韩晓棠爸妈第一时间就会找到我们质问。”

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或者问他们是不是疯了。

“她爸妈真的不是变态吗？为什么要这样监视她，连你也要监视？”

姜知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庭关系。

她都分不清韩晓棠的爸妈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江斯年也给不了她回答。

从他答应帮韩晓棠的忙开始，或许就注定要承担这些。

……

两人从陵园下来，直接开车去了韩家。

到的时候是晚间，姜知一到，就觉得整个韩家满是压抑。

连呼吸似乎都要小心翼翼，之前都要江斯年主动握她的手，这次她一秒都不敢放开江斯年。

餐桌上没人开口说一句话，一家四口活生生像四个陌生人拼桌。

好不容易吃完饭，江斯年被韩父叫走。

姜知鼓足勇气，走到韩母身边，认真道：“妈，我想要我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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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已经将语气调整得最弱，最符合韩晓棠在韩母面前的模样。

韩母眉心一跳，很快板下脸：“本来高高兴兴，别扫大家的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国能是为了什么？你不就是想找他？”

“韩晓棠，你贱不贱，没有那个男人你会死吗？”

“我看我最近是对你太好了，让你皮又痒了！”

她越骂越起劲，抬起手，又想打姜知。

姜知还没躲，江斯年突然出现。

“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姜知吓一跳，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有点担心，她承担韩晓棠和原生家庭的矛盾是一回事。

但现在江斯年到底是不是蒙在鼓里，是不是知道真实的情况，她全都不知道。

万一江斯年接受不了怎么办？

韩母的攻击不单单针对‘韩晓棠’，江斯年出面之后，她又开始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