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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9-18 09:41:22  热度: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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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许昕月在纺织厂干得认真。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里和她想象得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人对她的腿有什么看法。

  这天回到家,迟少珩居然比她先回家,已经做好了饭,在桌前等她。

  许昕月有些诧异,走到桌前坐下。

  “有件事跟你说。”

  她刚坐下,就听面前的男人说:“纺织厂的工作,你以后不用去了。”

  许昕月懵了:“为什么?”

  迟少珩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这份工作我已经替你推了,雪枝同志比你更需要它。”

第4章

  许昕月愣在了原地,脑内都是空白的。

  她定定地看着迟少珩,不可置信地问:“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迟少珩眉头皱起来,很有气势。

  “你作为我的妻子,更要发扬帮助群众的精神。雪枝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有工作,母子二人靠着部队的接济过日子,你要和她争?”

  许昕月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嘴拙得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已经定了。”

  迟少珩不想再多说,起了身。

  许昕月攥着拳没说话,面前却伸过来一只大手。

  她忍下泪意,抬起头看他。

  “我看你写了工作手记,一并给雪枝同志吧,能省去很多交接的麻烦。”

  许昕月的心一瞬间绞成了一团,更有种难言的愤怒和委屈。

  在迟少珩平静的目光下,她最终还是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记录。

  他满意地收下了。

  第二天,许昕月依旧起了大早。

  出门才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工作。

  她愣愣走出门,发现家属院里的人基本去干活了,院里空空荡荡的。

  回到家里,她又是一个人看书写字。

  明明干着和上一世一样的事情,她却头一回觉得自己在这边疆,孤独得叫人心慌。

  快到中午,突然有个军嫂来通知许昕月:“今天部队修水渠,忙得很咧,怕是没时间回来吃午饭了,你做些吃食,送去给你家男人。”

  许昕月点头道了谢,又看来人风风火火地去通知下一户人家了。

  她到厨房,发现只有几根玉米。

  许昕月只好把玉米都煮了,拎着饭盒往部队开垦的地方去了。

  十一点的太阳,已经将这片黄色的土地晒得和蒸炉一样。

  许昕月刚出家属院,看见一个老人家,正拖着个大袋子在捡垃圾。

  他身上衣服很旧,却不显得寒酸颓废。

  许昕月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想到那老人家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大惊失色,连忙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许昕月把老人扛到路边一个棚子下,又找这家的主人讨了碗水。

  一碗水下肚,老人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神智。

  许昕月忍不住问道:“老人家,这么大热的天,你怎么还出来捡瓶子,现在政府不是有贫困补助吗?”

  老人坐起身来,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姑娘,我是为了给村里学校的孩子们买点书,才出来捡捡东西。”

  许昕月愣了一下。

  “政府有发补助,可是边疆建设的每分钱都至关重要。”

  老人摆摆手,站起来:“嗐,从前要建学校,就有人笑我不自量力,可我还是在努尔市把学校垒起来了,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也照样可以供人读书。”

  许昕月感觉自己面前这个瘦小的老人,突然变得伟岸起来。

  她以前光知道躲在屋子里,都不知道自己待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模样。

  如今走到外面,才发现自己有多浅薄。

  许昕月也跟着老人站起来,忍不住问道:“您……怎么称呼?”

  老人家笑眯眯:“我姓李,是努尔村小的校长。”

  作别了老人,许昕月往建设部队的驻地走。

  刚到门口,她就看见了迟少珩。

  他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健壮的身形,正用一条毛巾擦着汗。

  而他面前站着的人,正是谢雪枝。

  虽然上一世,许昕月与她只有几面之缘,但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江南女子的温婉长相,看一眼都叫人如沐春风。

  谢雪枝将饭盒摆到桌上,又去接迟少珩擦汗的毛巾。

  她送来的饭盒中,是淡黄色的大米粥和几个白面馍馍,热气腾腾的。

第5章

  许昕月手中只装着老玉米的饭盒一时沉甸甸的。

  旁边路过士兵的话直直刺入她耳中。

  “雪枝姐常来给副营长送饭,现在到纺织厂工作了,竟也没落下。”

  许昕月感觉自己脑袋里的一根弦在颤,阵阵地发懵。

  上辈子她没在意过迟少珩和谢雪枝的往来。

  如今知道了迟少珩的心思,又亲眼看见二人相处的模样,她感觉心好像被什么刺穿了。

  旁边两个小兵还在继续说。

  “可惜了,雪枝姐条件都还可以,就是离过婚,还一个人带着小孩,”

  “雪枝姐读过书,有学问,和副营长一样,在这边疆,有人陪着都不错了,谁还在意这个?”

  许昕月听得心堵,她知道自己出门少,见的人也少,迟少珩已婚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可他竟然也没和部队里的人提起过!

  那刺穿许昕月心的东西,又在里头绞了绞。

  营地里的人在此时注意到了一直站着不动的她。

  “诶,同志,你找哪位?”

  不远处的迟少珩和谢雪枝立即循声看过来。

  看见许昕月,迟少珩脸上柔和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寡淡。

  他走过来问她:“你怎么来了。”

  许昕月感觉自己一身汗都冷却下来,贴在身上,大热天发起冷来。

  她回道:“院里的大嫂说你们修水渠,没空回家,我来送午饭。”

  “谢谢。”他伸出手,客气非常。

  许昕月将饭盒递到迟少珩手上,又听见他说:“你以后别来了。”

  “好……”

  “我的确不该来的。”她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清。

  说完,许昕月转身匆匆走了。

  第二天许昕月一早起来,头昏沉得厉害,大概是病了。

  许昕月一瘸一拐来到军卫所,刚在医生面前坐下,一个本地的农妇就直接推门而入。

  妇人语速很快,几句维语中夹杂着几个含糊的汉字。

  医生疑惑地皱起眉头。

  幸好许昕月上辈子在这里待了三十年,听得懂。

  她帮忙解释道:“她说自己的病为什么还没好。”

  医生帮妇人检查了下身体,又拿过她手上拎着的药。

  片刻,他拧着眉质问道:“明明都把一天吃什么药、吃几副写得清清楚楚,怎么还是乱吃?”

  许昕月瞟了一眼,发现那纸上用汉字将注意事项写得详细。

  即便三十年后,教育普及仍然是国家头等大事,更何况是56年的边疆,不识字才是常态。

  许昕月莫名想起了昨天碰到的李校长。

  现在还没有实行义务教育的政策,只有他一个人的坚持,知识要如何传播?

  她无端地忧愁起来。

  开了药,许昕月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刚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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