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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当时段家的小姐也在,她好像还收了甄夫人的星空项链!”
傅乐池想起段家生日宴上闹出的不愉快,又联想到昨夜的新闻……
他猛地回头看向厉闻川:“厉哥,会不会是……”
却见厉闻川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脸上满是肃杀之意。
*
滴答滴答。
潮湿的废弃大楼里,腥臭的积水在顺着墙根缓缓往下淌。
苏蔓的裙摆在逃跑时蹭上了一块暗绿色的苔藓,黏腻的土腥味令她作呕。
壁橱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用力捂住嘴,可愈发急促的喘息声还是顺着唇缝不断往外溢出。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从傅家的私人医院出来后,在商店的玻璃倒影中望见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对方举着她两根手臂那么粗的钢棍,狠狠朝她砸来。
苏蔓想都没想,几乎是靠着本能躲避了这一闷棍。
然而男人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他整个脊椎僵持着,刚刚挥出去的空棒似乎耗尽了他的所有气力,以至于他再下不去手,只是眼神凶狠地盯着她,像匹走投无路的饿狼。
苏蔓意识到这人似乎并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更像是被谁胁迫了,便故作镇定道:“你这是犯罪,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如果是有人威胁了你要你来伤害我,你和我说,我会帮你,你千万别冲动。”
黑衣男人忽然笑了,tຊ苏蔓在朦胧的路灯下,瞧见了他花白的头发与绝望的惨笑。
她顿感不妙。
苏蔓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想着继续与对方谈判,好歹拖延一点时间。
可她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黑衣男人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年轻男人已经拿着一条沾湿的手帕,悄悄绕到了她的身后。
再醒过来时,苏蔓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她被绑在一张铁椅上,年轻一点的男人正在往她嘴里灌着白色粉末:“葛叔,你看好她,我去准备摄影机。”
苏蔓嘴角苦涩,大概猜到了自己刚刚被喂的是什么东西。
幸好,她向来有袖子底下藏匕首的习惯。
而绑架她的人大约是见她娇柔,并没有对她进行搜身。
她趁葛叔背对着她的那一刻,割破了捆在她手腕上的细绳,操起地上的木棍毫不犹豫地朝对方的后脑勺砸去。
接下来便是你追我逃的猫鼠游戏。
好在这栋废弃大楼足够宽敞,能躲藏起来的地方也有很多。
可苏蔓的四肢慢慢使不上力。
意识一模糊,眼神跟着迷离。
她急忙躲进壁橱当中,祈祷着有谁能快点来救她。
然而壁柜门被猛地拉开,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淫笑着的脸。
第38章 还要杀了她?
段家的大门是被一脚踹开的。
厉闻川如恶鬼一般站在门口,满脸煞气
佣人们四散逃窜,段家二老更是如临大敌。
“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闻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说:“段缪云呢?叫她出来。”
语气里透着冰凉的杀意。
二老更慌了,还以为是生日宴上闹的那出不愉快,让厉闻川特地跑过来兴师问罪,便急忙道:“厉少,那天我们家囡囡的确是不小心冒犯了您和苏小姐,我们二老替她向您道歉,可您直接上门来跟我们要人,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一点?”
厉闻川懒得和两个老人解释这么多,迈着步子就要进屋子里头将人揪出来。
两枚戒指随着他的脚步,在口袋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一阵急切的呼救。
他在深巷中找到它时,钻戒就这么孤零零的被丢在沥青路上,而墙角处滴落的一小滩血,呈水滴状,一路延绵到巷子口后失去了踪迹。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女人在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前,是如何丢下戒指,再划破自己的手臂好给他们留下线索。
能在大街上这么明目张胆地绑人,身上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的。
而有这么大本事,又与苏蔓结仇的,厉闻川很快就锁定了两个人。
一个是段缪云,一个是甄月如。
只是依他对甄月如这个蛇蝎女人的了解,她一般都不会轻易动手。
而是习惯去蛊惑他人为自己办事。
那便只能是段缪云这样的蠢货了。
厉闻川踹开一扇又一扇的门。
他很少有这么暴躁的时刻。
明明苏蔓就算死了也应该和他没关系的,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故意玩火,如今引火上身了也是她自作自受才对。
可一想到以后身边再没有人故作娇柔、装作满怀爱意地唤他名姓,他心中还是没来由地生出许多烦躁。
即将踹到一扇粉色的大门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厉闻川抬眸看他,眼神像一条毒蛇。
没有半点温度,唯剩下彻骨的寒意。
然而段缪骅眸底诡谲的阴冷,也并不逊色于他。
同为野兽的两人,相互碰撞间竟像电磁圈般,微妙地生出了一层极强的排斥力。
厉闻川冷冷开口:“段缪骅,让你妹妹自己走出来。否则我不介意使用点别的手段。”
段缪骅直视着他,仍是没有半点让步:“厉少,你来跟段家要人,总该说明一下原因吧?”
“段缪云动了她不该动的人。”厉闻川言简意赅,眸底戾气肆溢,“如果我的女人出了什么事,我会把整个段家荡平!”
段缪骅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一下也慌了神。
都不用等厉闻川抬脚,他自己率先用拳头砸烂了门:“段缪云!出来!”
段缪云缩在床头,整个人抖得跟鹌鹑一样。
她脖间的星空项链跟着身躯的颤动,不断闪着刺眼的蓝光。
段缪骅几乎一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沉着脸,将段缪云一把揪下了床:“你把苏小姐带到哪去了!”
“哥……我、我没有……”
段缪云还想要狡辩。
可她眼神闪烁,表情僵硬,一看便是在说谎。
段缪骅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一把扯断了那条钻石项链,怒吼道:“段缪云,你这个蠢货,被人卖了还笑着给人数钱!甄月如这样的危险人物是你能攀上的吗?你马上告诉我苏小姐现在在哪里!”
段缪云头一次见哥哥对自己这么凶,一时间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厉闻川的耐心彻底用尽。
一把飞刀划破了段缪云的脸颊,淅淅沥沥滴下的血染红了她粉色的床单。
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然而下一秒,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段缪云哑了声,一抹冰冷的寒光卡在她的脖颈之间。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厉闻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三──”
段缪云被吓哭了,眼泪流了满脸,拼命地用余光看向她哥。
可段缪骅只是眼神冷漠地站在一旁,似是毫不在意她的生死。
“二──”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脖间划出了一道极细的血痕,再深一点便要割破她的喉咙。
“一──”
“我说!”
段缪云惨叫着喊出一个地名。
厉闻川眸色一凛,将沾血的短刀随意地扔到了她的床上。
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段缪云刚要松一口气,厉闻川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形似阎罗恶煞:“我不知道你让她遭受了什么,总之她身上受过的,我会要你十倍还回来。”
……
废弃大楼内。
苏蔓被扔在一个肮脏不堪的床垫上。
年轻男人没有绑住她的手脚,大概是知道药效上来了,她浑身发软无力,绑与不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刚脱下上衣,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接着神色慌张地走了出去。
被称作葛叔的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