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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搭在她肩上：“你自己已经有能力救下所有人了。”

瞬间，左颜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昭狱。

……

另一边，皇宫。

方延川得知左颜被抓，当即便来找皇帝为她求情。

“皇兄，左颜乃是我的王妃，绝不可能……”

皇帝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冷声道：“黎相已经查明，左颜乃是前朝公主，她一定要死！”

方延川震惊得一时忘记了说话。

皇帝挥手：“下去吧。”

方延川浑浑噩噩离开，来到昭狱见左颜。

牢头打开牢门。

方延川攥紧手看着左颜，语气生硬：“如果你交代出前朝党羽，我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左颜语气平静：“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是清白的。”

“我没有党羽，只有被冤枉的师门。”

方延川看着她这幅模样，眉头皱得更紧。

“锦衣卫不可能出错，你不要再冥顽不灵！”

左颜心口攥痛，只觉悲哀至极。

她忽然靠近他，手抚上他的胸口。

“方延川，我现在不要你信我。”

“我要你生生世世记住我，为我永堕为魔。”

话落，方延川忽地心口剧痛，一股火焰似乎从左颜的手心钻入他身体。

脑海里那些曾和左颜在一起的画面一下变得鲜活起来。

一幕幕直戳他的心口。

“啊——”

他痛苦的嘶吼出声。

方延川猛地坐起，映入眼帘一片熟悉的景象。

他居然身在王府！

那刚才的一切，难道是在做梦？

“妲锦！”

方延川连忙下床，冲去昭狱。

可昭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京兆尹上前禀报：“王爷，昨日昭狱无故大火，王妃那间，一共找到十一具烧焦的白骨，其中一具是大人尸体。”

方延川心痛欲裂，大力嘶吼：“妲锦——”

他眼睛泛红，隐隐有入魔的迹象。

就在这时，明智出现在他身后：“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想再见左颜，便跟我来。”

方延川看着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

十年后。

街头，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奄奄一息倒在臭水沟中。

他这一生，妻子背叛了他，兄弟顶替了他的功名，父母甚至派人追杀他……

他不甘心，却只能等死……

就在这时，一个妖娆的女声响起：“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回当铺皆可以为你实现。”

男子倏然抬头，只见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而女子背后本来毫无一物的墙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当铺！

男子好似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真的？！我想要那些背叛我，伤害我的人，得到报应！”

左颜红唇轻启，语气诱惑：“可以，只要你愿意典当你的灵魂。”

“我愿意。”

如若他能报仇，灵魂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好似着魔般，就在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打断两人：“施主不可！”

左颜不耐转头，可看清那穿着白色僧袍，身材挺拔的和尚。

她却倏然一僵。

“方延川？”她不敢置信的问。

方延川朝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妲锦，回头是岸。”

第十一章

左颜不敢置信。

方延川竟然出家了？！

然而，更让她诧异的是，方延川是来阻止她的。

左颜回过神来，红唇轻勾，眼底却泛着一片冷意：“方延川，好久不见。”

整整十年了。

可再次见到他，心底的万千情绪交织在一起，平静的湖面如同搅起汹涌的涟漪。

这些年来，她一闭眸，就会想起师傅的死。

也会想起他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和那些已经死去的浓情蜜意。

方延川直勾勾的看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究竟是谁？”

两人的注意力这才回到这个男人身上。

左颜压下心底的情绪，转头看着男人：“文缉熙，只要你入不回当铺，典当你的灵魂，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按下手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名唤文缉熙的男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迷茫。

“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这时，方延川的声音响起，清冷劝慰：“施主，天下无绝对之事，只要你振作起来，你应当学会释怀，出卖灵魂给恶鬼，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是读书人，又何尝不明此理。”

文缉熙没有说话，又重新蜷缩回去。

左颜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她自然能感觉到，文缉熙在方延川的劝说下，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

方延川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个和尚——明智。

一样的满口仁义道德，却根本不能理解别人所受的苦楚的和尚。

左颜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转身消失在原地。

回当铺的路上，没想到她被方延川追上了。

“左颜！”

左颜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冷笑道：“没想到风流一世的煜王，竟愿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方延川却她的嘲讽毫不在意，黑眸深邃：“这十年来，我每时每刻，只想找到你。”

左颜目光骤冷：“找我做什么？你想阻止我吗？”

方延川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妲锦，前世今生，皆有定数，你定要从中插上一脚，改变他们原定的命数，此事有违天道。”

左颜从不轻易生气，可听着他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又怎么会理解这些人的痛苦，我是在帮他们。”

方延川抿唇：“别执迷不悟了，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左颜心底掀起涟漪，面上却冷嘲道：“大师还真是不改风流本色。”

方延川心底就像堵了一口棉花，闷的慌。

他伤害了她，而她再也不会信他。

方延川只好转移话题：“文缉熙日后会官居一品，得一知心人相伴，儿孙满堂，可若是他典当了灵魂，他的人生便到此为止。”

左颜从心底否认：“不可能，他已经跌落谷底，又如何翻身！”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世界上，跌入谷底的人有多绝望。

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人心的险恶。

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掌握权势的人，又是如何一手遮天。

方延川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们打个赌如何？”

“若是最后他选择典当灵魂，我便答应你的条件，反之若我度化他，你便要答应我的条件。”

左颜思索一瞬，便答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

她倒要看看，方延川要如何度化他。

左颜又道：“不过，我不想看见你。”

方延川却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语气清冽道：“以后你我恐怕要经常见面。”

第十二章

直到此刻，左颜才明白，方延川说的要经常见面是何意。

两人在文缉熙附近隐身躲藏起来。

左颜看向方延川：“你要度化他，不会直接插手吧？”

方延川认真道：“我会现身帮忙，不过，我不会插手，干扰事态，你也是同样，我们互相督促。”

左颜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群人从巷子停留，指着文缉熙道：“在这里。”

然后便一群人冲进来，对着文缉熙拳打脚踢。

文缉熙只是文弱书生，再加上身体本就饱受摧残，根本不是对手，一会就奄奄一息了。

左颜看不下去了，正想现身，却被方延川拦住：“不可插手。”

她看着他，眉宇见透着焦急：“可若是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方延川没有说话，目光落到一旁的篓上，挥袖，篓子就这样掉了出去，发出声响。

那群正在打人的人动作一顿，看着寂静无人的巷子，阴风阵阵，有几分诡异。

几人越想越害怕，踢了踢没有声息的文缉熙，强壮镇定发号施令：“他死了，我们赶紧走。”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

左颜看了方延川一眼。

他从来都是那么有主意的。

……

文缉熙再次醒来，映入眼帘是陌生的床帐，床是上好的紫檀木所造。

他难道不是已经死了吗？

“吱——”的一声。

文缉熙向门口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不，是一光头和尚，和一妖娆女子并肩走了进来。

这样诡异的组合，竟是莫名的般配。

左颜开口：“醒了。”

她看着文缉熙，他已经洗净，露出了面容，清秀儒雅，还不错。

文缉熙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两人：“你们二位不就是之前我遇到的吗？是你们救了我？此处是何处？”

方延川撩开袍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这里是我一处私宅，你放心住着，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

文缉熙的目光环顾四周，看着这价值不菲的房间及方延川言语间展露的不凡气度，不由问道：“你不是和尚吗？”

言下之意，便是和尚都如此财大气粗吗？

方延川道：“在入佛门之前，我家中富裕。”

文缉熙拱手：“冒犯了。”

随后他又将手放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是二位又为何救在下，在下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左颜上前说道：“你若是死了，伤害你的人便称心如意了，就算要死，也应该让他们先受到报复。”

文缉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