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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被他狠狠掐住。
江柳晚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一点点掠夺。
她的脸上一点点变红，声音嘶哑：“殿下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妾身本就说过，无人推我，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不，你是跳下去的。”
顾司年双眼猩红，双眸轻眯。
脖颈痛意袭来，心也当即揪起。
江柳晚的眼泪被掐得夺眶而出，她拧眉：“殿下，我不知您在说什么，梅园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人，哪儿来的什么男子？”
话音落地。
顾司年的手松了力道，他眸色沉沉静静望着她。
江柳晚大口呼吸着，捂着脖颈呛得咳嗽不止，惊恐望着顾司年。
她从来不曾见过顾司年有过这么大的怒火。
顾司年这时仿佛也反应过来他的行为过了激，缓了片刻，他眼底的狐疑却并未消，只问：“那你可还记得，你那日是怎么上的岸？”
这话分明是试探了。
江柳晚垂眸，神色未变，深呼吸几口后才缓声开口：“妾身命大，自己挣扎抓住了垂在水岸边的柳枝，爬到了岸边，还未来得及呼救就力气耗尽，昏了过去。”
这是她与小桃对过的说法。
据小桃那日的话，赵云安在救下她后就将她放在岸边，人就消失了。
——“奴婢赶过去时只见小姐您浑身湿漉漉躺在岸边，之后喊来人将您送回东宫后，奴婢说的是您手里扯着柳枝，应当是自己爬上岸的。”
小桃向来在这种事上细心。7
江柳晚这话过后，只见顾司年眼中的怀疑消散了去。
半晌，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脖颈：“吓到你了吧？雅清，是孤冲动了。”
江柳晚摇摇头，却试探问及，“不过殿下刚刚说，密信？”
她分明听见，顾司年说是有密信告知他。
默了片刻。
顾司年沉声开了口：“是，孤刚刚进书房就见桌案上多了一封密信，上面什么都未写，只说你是为了一男子才跳湖……”
“偌大的东宫，这人竟能不声不响将这信放在孤桌上。”
“孤来向你求证，也是怕，这宫中竟会有人能查到孤亲卫都查不到的东西。”
顾司年神色冷沉下来。
江柳晚听着却是心一紧，若是这样的话，那神秘送信人，分明是冲着她来的，亦或是，冲着赵云安来的？
而今，一切都是未知，她只能缓声安抚：“殿下，或许这不过是对方的特意之举，您不必多信。”
“自然。”
顾司年神色缓和下来。
他将人轻轻搂入怀里，声音也温和不少：“刚刚吓到你了吧，孤今日在你这里留宿，好生安抚你可好？”
“……”
江柳晚的笑意一僵，她自然明白顾司年的言下之意。
安静半晌。
她轻轻推开了身前的人，抿唇小声道：“殿下，妾身身子尚未痊愈，恐怕不能伺候您尽兴。”
闻言，顾司年一愣，看着她虚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
“无妨，孤不做什么便是，只与你睡下。”
他已这般说，江柳晚也就没再多言。
翌日清早。
江柳晚却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她起身来看了一眼，除了正在挂红色帷幔准备大婚的宫人之外，顾司年却正在指使一些宫人摆着画架。
“殿下，您这是？”江柳晚有些疑惑走过去。
顾司年看过来，神色却是带了几分笑意。
“雅清，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江柳晚愣了一瞬：“何日？”
“初一，今日是五月初一。”
顾司年一挥手，让身后的宫人抬着画架进来，他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孤不是答应过你，每月初一要与你作画的吗？今日孤来履约了。”
江柳晚怔住，平静看着这画架上的白纸。
半晌，她看向顾司年，莞尔轻笑——
“殿下，你我作画之约，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