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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野低声开口：“阿婆，明天我和林沂北见面聊，到时候帮你问一句好不好？”
阿婆闻声微微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开口：“囡囡是不是回来过啊？”
“这里有好多她留下来的纸条。”
陆北野看了眼阿婆手上的纸条，身形不由一僵。
上面的字迹都是陆北野一笔一画模仿着姜栀栀的字迹在白纸上练习的。
因为小细节处不太像，所以全部都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没想到阿婆会捡起来。
他喉头微堵：“囡囡一直都是想着阿婆的……”
一个善意的谎言，也不知道是欺骗自己还是希望阿婆能够宽心。
说完，陆北野便转身走进浴室，给阿婆放了热水。
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陆北野独自坐在客厅前。
他拿着手上的遥控器，下意识打开姜栀栀平常爱看的频道。
只是到了深夜，白日里的热播剧都变成了一些无聊乏味的小剧场。
陆北野看了眼，却没有立即关掉，而是将停在了这个频道。
陆北野坐在沙发上，视线紧紧盯着电视里。
里面的台词他却一句都无心听进去，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姜栀栀在他耳边的嬉骂声。
那时他抢了遥控器，低声开口：“栀栀，今天世界杯，你让我看一下好不好。”
姜栀栀却摇着头，哼了一声，把手摆到他面前。
他将手里的遥控器递了过去。
姜栀栀接过遥控器却没有看她平日里喜欢的热播剧，而是把频道调到体育频道。
她说：“下次，必须我先看。”
陆北野看着面前的电视，低声开口：“栀栀，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抢电视看了，好不好。”
“陪你看着你喜欢的。”
陆北野的声音像是被黑夜吞噬了般，在平静的夜晚激不起半点波澜。
直到后半夜，他才和着电视的声音睡着。
次日，陆北野刚醒，就习惯性地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纸条，和当日的三餐，
他检查好屋里有没有安全隐患后才转身出门。
半小时后，塔利餐馆。
陆北野刚进去没多久，就见林沂北朝他招手。
他走到桌旁，才发现背对他的面坐了一个面容熟悉的男人。
陆北野眉头蹙了蹙，将凳子拉开，开口：“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
林沂北只抿了抿唇，开口介绍道：“这位是顾嘉鸣，源嘉市骨癌病友群的群主。”
陆北野视线落在顾嘉鸣身上，开口：“我知道。”
顾嘉鸣却先一步开口：“这个月的线下病友会要开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陆北野垂下眸子，里面的神色隐晦不清。
他低声开口：“我没有了解过这些。”
顾嘉鸣却笑着开口：“没事，沂北现在回来了你们俩可以一起，而且栀栀她……”
顾嘉鸣的话还没说完，陆北野就面色微沉：“我想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并不想参加。”
顾嘉鸣讪笑了一声，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陆北野只是瞥了眼林沂北，开口：“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相比于参加这个，我想栀栀更希望我照顾好她阿婆。”
陆北野的手在桌子上顿了顿，随即开口：“如果你是想让我留下打理病友群的话，我们的话到此就可以结束了。”
群主讪笑着开口：“我们没有逼迫的意思，完全看你的意愿。”
陆北野起身，开口：“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
林沂北却低声开口：“陆北野，你还是那么自私，栀栀在病友会里的东西还在教堂里。”
陆北野抿唇没有说话，脑中却下意识想象姜栀栀犯病时的疼痛。